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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關于原則適用性與現狀的小爭論

“最后,我想說,關于原則,我覺得,如果完成任務和某些規定起了矛盾,那么,只要問心無愧,——并且在你的監督下——做事就應該不拘小節。我一直是這么認為的,政委同志。”

------------鐵流號驅逐艦艦長,海軍中校

第38章

關于原則適用性與現狀的小爭論

4049年,3月23日,10 : 25,扎哈瑞爾

=

長出了一口氣。

走出總督府正大門的時候,出于純粹的心理作用,我感覺舒服了許多。盡管扎哈瑞爾盛夏的陽光一瞬間打在海軍大衣上,讓汗水終于開始濡濕我的純棉貼身襯衫。

話說……我現在才發覺,

在這種天氣下,那輛直接將我和政委一路專線接送到恩希爾面前的,那輛黑色加長豪華反重力轎車的冷氣,還有總督府里連停車坪和正門臺階口前都做到了全覆蓋的,那編了號的中央空調集群,硬是沒讓我出一滴汗……

看來貧窮真的是會限制人的想象力啊,我如是在心里感慨。

這時候,臺階下廣場上游客和小販們的循環水冷式衣物就成了值得被羨慕的對象了。而我身邊這位穿著更厚重的軍務部政委服,身上還披著原生羽絨的萬勝鳥人則更是值得學習的榜樣,竟然還能面不改色。

而且他也在思考著,似乎想要和我說些什么。

于是,向大門左右站崗的總督衛隊回禮,出了安檢關口后,他開口了。

“λεγω,事情比我們預想中的要復雜。”

“恩。”

我放慢了速度,和他并肩一步步下著這長長的臺階。

政委萬勝鳥人的反曲腿關節并不擅長攀登,可他又不肯使用邊上的助力人行傳送帶,僅僅只是因為旁邊有告示說“老弱病殘孕優先”。好吧,在上臺階時,這其實還是可以克服的。

但下臺階時,他就只能并著腳小步小步跳。

安全性先不說,我感覺已經有人在看著我們了......

不過政委并沒有發覺,繼續說著,“我們似乎被卷入了一場地區利益糾紛之中,而這本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事情。”

“我們已經在插手了,政委。”

“烏斯,而這是你的問題。”

他看了過來,問道,“διδ?σκω,你是認真的?”

我轉頭和他對視,“我剛才對著恩希爾說的那些?”

“λ?γω,沒有別的。”

“那當然是真的了。”

政委腿上一個踉蹌,我連忙扶了一把,免的他全身的中空骨頭摔折掉一大塊,這石頭臺階可是有兩三百級呢。

不過,他馬上一把給我手拍開了,站定,

“λαλ?ω!你敢!”

這聲音引起了一些游客的注意,包括兩個貢嘎布小孩兒,都是一個胳膊被媽媽緊緊牽著,剩下三只手各抓著不同味道的冰淇淋甜筒,來回舔著,好奇的望著我們。

“你吼那么大聲干什么嘛?我又沒和你吵架。”

我連忙拍拍他,看著政委鳥臉一沉,電子眼咔咔作響。

然后,他吐出口氣,

“δ?σκω,我不是剛出忠嗣學院的愣頭青。和你共事這兩年,我也并沒有反對你的一些行為和想法,因為我會自己判斷什么是違反原則,什么叫“變通”,而你現在這個事算不上變通。所以,δ?σκω,這當然不是吵架,這是我的警告。”

一根爪尖指著我的鼻尖,

“我們沒有權力去干涉地方事務!”

“你說得對。”

習慣性的退讓,我附和的很認真。

于是扎哈瑞爾的陽光又照回來了。

“很好,我們又達成了共識,艦長。”

爪子放回了反曲的腿關節邊,想了想,他補充道,

“δ?,還有,因為你先前又回去單獨和恩希爾總長說了些什么。雖然時間很短,然而我并不知道內容,所以只能從最壞的可能去考慮。”

“是的,這很合理。”

我當然不能因此責怪政委不信任我,人之常情,確實如此。

“但——”

“μη,別是那個詞。”

“——但是......”

“πλανη,該死。”

政委盯著我,“每次聽到你說這個“但是”,我就又感覺自己會讓步了......但這次不會。”

“我可沒說什么讓步。我是說,我們需要達成一些共識。”

我引用了他昨天上午的原話,“畢竟我們之間不應該存在分歧。”

“烏,這倒是。”

政委眼神中的警惕下降了些許。

“那么邊走邊說吧,別再浪費時間了。”

于是,鳥人又倔強的開始蹦跳起來,讓我那種被人一直盯著的尷尬錯覺又強烈了一些。

鑒于剛才差點發生的安全事故,我現在的步伐放的更慢了。

“首先,我肯定知道我們是聯邦軍事力量的一員,代表著聯邦中央的態度和意志,擅自介入地方矛盾很有可能讓沖突激化,甚至把矛頭轉向中央,而這樣的結果是鐵流號擔不起的。”

“所以,ν?ν,我不知道你突然是怎么想的。馬上打消這些念頭,現在,我可以只當你是在對我打哈哈。”

說完,他繼續跳了下去,留我在身后抓著后腦勺。

“等等,我還沒說完,”

我幾步追近,

“請你換個角度考慮一下。我們來到這里本身,就是扎哈瑞爾地方政府和這個廣氏貿易公會的沖突,激化到極致的結果了。說明他們間的矛盾已經無法緩和,只能讓外力來介入。也就是說,我們應該達成這樣一個共識,那就是我們已經介入進來了,政委。”

政委又頓了一下。

不過好在這次平靜了許多,還不至于起個踉蹌,他也沒有回頭。

“烏,好吧。”

他說,“就算是有這個共識吧。那么,我們的任務應該就是聯邦的態度,那就是實際解決問題,把矛盾從根源化解掉,而不是跟著回頭攪這爛攤子。”

“你說得對。”

這次并不是讓步。

“但為了化解這個根源,我們需要補給和情報。而這兩方面都只能從這爛攤子里攪出來,因為,我們現在兩邊都不是人。”

現在,我們大概已經下到了整個總督府正門前臺階的三分之一的位置。我又看見那條涂在地上的白色警示線,和來回踢著正步的總督衛隊,把身體過了線的游客一把推開,或是緊緊揪住某個推銷過于熱情忘了位置的小販的后衣領,拖出數米開外,摔個四仰八合,小商品撒了一地。

這在君主制的聯邦加盟國里不算什么,但在中央直轄的任命總督治下,這就是法務部需要干活的事態了。

不過自荷魯斯之亂,萊昂艦隊元氣大傷后,為了鞏固星區防御,最高代表會議特別制定頒發了《萊昂星區地方應急衛戍法》,《萊昂星區應急行政管理條例》,這樣,萊昂星區的地方政府們一下子都有了些節度使的意思。但好在審判庭也相應加強了對萊昂星區的監視和活動,目前總體態勢應該還是可控的。

當然,像推搡辱罵群眾這種“小事”,審判官們一般也是沒什么興趣的。而我也只能是嘆口氣,舉高了手里的文件袋,拍拍,繼續自己的解釋。

“先說說補給。如今咱們離家在外,沒有一艘伴航,這時候鐵流號的貨倉里就得多備些聚變核心之類的東西,以防萬一。而現在,我們有兩份簽了字的文件,這是根據條例生效的補給協議,有軍務部,法務部,財政部給這兩份文件背書。然而,要是那個恩希爾不點頭,別說額外的聚變核心,咱們回頭連給鐵流號加油都加不到滿的,你信嗎,政委?”

“δ?σκω,我們可以申訴,或者將他告上軍事法庭。”

“然后扯一場起碼耗時兩三個月的皮?或者打一場半年出頭的官司?然后無論輸贏都還要頂著恩希爾的怒火繼續干這護航的活?饒了我,政委同志,也饒了你自己吧,你我都不是馬卡里烏斯,沒這面子。我是真的想早點回豐登,我覺得你也不會喜歡一直兼著文書的活的。”

說著,文件袋被遞到了政委的爪上。

“后面再說情報。說起來還有些搞笑。馬上要執行作戰任務,我卻還對敵人一無所知?哈,相對的,而那些海盜也許都已經知道我們倆的大致長相了。”

“λεγω,為何?”

“政委,你注意到那三份早餐了嗎?”

“τιξ?所以?”

“它們是同時呈上來的,說明它們是同時開始烹飪的。”

“......λεγω,請簡要明了的說明一下,艦長同志。”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政委。

“這很簡單啊,你想,恩希爾的早餐準備了我們的份,是在我們向他示好后,他做的一種回應。那么,在確認我們的表態后,他有讓他的管家出去嗎?他有對外面呼喊,或是做過什么明顯的動作嗎?那些仆人是怎么知道需要多準備我們倆的早餐和桌椅的?”

鳥人這才呼了口氣,“懂了,總長和他的仆人,應該還有那些侍衛,都有著某種通訊工具。而且,φημí,很隱蔽。量子紐扣?”

“是什么不重要。主要是,已經有很多仆人看見了我們的軍銜,我們的臉,還有極東艦隊的臂章。”

我補充道,“要是我們剛才沒堅持原則的話,現在海盜們都有可能知道我們姓什么名什么了。”

鳥人的喙里發出了段尖細聲音,代表嘲笑。

“καθωξ,海盜在“肥羊籠”里“插眼”很正常,但總督府,嗯,現在你也是懷疑論者了?”

“我只是喜歡從最壞的角度考慮問題。話說你看,應該堅持的原則,我還是堅持的很徹底的。”

我回了一個苦笑。

“并且接著這個角度看,我們對那些海盜的了解角度就很局限了。比如,政委你先前對恩希爾提的那一連串要求,別說那些了,我壓根就沒嘗試向恩希爾問些什么。”

“μη,那些要求都不現實,我們根本沒有處理這些信息的能力,只是用來施壓而已。話說,烏,我還真想過這個。”

他問道,“你既然這么用力去討好恩希爾,后面為什么不試著問他?”

“因為恩希爾只留意他感興趣的東西。而這條航道和那個廣氏貿易公會并不在內,政委,你注意到扎哈瑞爾軌道平臺的星港了嗎?”

“............”

“——?”

政委沉默的看著我,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奇怪。

“艦長,我聽說你和華倫蒂小姐是青梅竹馬,α?τ?ω,這是真的嗎?”

他突然問了我一句。

“.....啥?”

這個彎轉的我有些迷惑。

“為什么要問這個?”

“ο?τω,你先回答我,艦長。”

電子眼咔咔作響,“我認真的。”

看起來的確是這樣。

“恩......好吧。這個,怎么說呢,有點復雜......我吧,曾經因為一件蠢事,在長子殿住了三年......政委你知道龍和長子殿吧?”

政委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烏斯,忠嗣學院有對基本宗教教義的了解課程。”

“那么,然后,華倫蒂呢,她爸不怎么理她,她哥也不待見她,她媽媽倒是很疼愛她,但經常不在家。所以她一天到晚除了吃飯睡覺做禮拜,剩下的時間就坐在房間里看書,或者發呆,和當時的我差不多。還不用做禮拜呢,更無聊,那些修士修女們也說不上幾句話......于是只能找她玩了,因為和她好歹能有些交流,打發打發時間。所以,這么過了三年,就有了那么點青梅竹馬的意思,嚴格來說肯定是不算的......你聽明白了嗎?”

點點頭。

“明白了。”

“那么該你回答了,政委。”

“καθωξ,很簡單。”

他平靜地說,“我想我有些開始理解,為什么華倫蒂小姐很不喜歡同一句話連續說兩次了。你開始理解了嗎,艦長?”

............

“理解了。好的。行。我先前已經對恩希爾簡略說過一次了,這些海盜并沒有對扎哈瑞爾的貿易造成實質損害。你也看見星港那邊有多大的吞吐量了,政委。話說,當時他們給鐵流號分了個偏遠的角落停靠,還不派人來引航。黎塞留覺得這是在整我們,現在想來,或許有這個成分,但更多的是星炬失穩引發的大量艦船延遲,工作量完全飽和的原因吧。這可不該是貿易嚴重受阻的樣子。還有,”

我右胳膊畫了一個大圈,把廣場上熙熙攘攘的景象,大紀念碑基底邊上水池里嬉戲的孩子們,高架磁浮交通橋和用微波配電線劃定的空中道路上來回不斷的車流,城市依稀傳來的喧囂都盡量包了進去。

“你看,這條航道受阻看起來對扎哈瑞爾的日常生產生活影響幾乎沒有,是吧。所以恩希爾不會重視它,重視它的只有那個貿易公會,因此情報也只能去問他們。不過。”

政委先我兩步,終于蹦跶到了底,回過頭,“λ?γω,不過什么?”

接著,我也終于踏回了平坦的地面。

“不過,他們很有可能會撒謊。”

我回答道,“這就是為什么我說我們兩邊都不是人。”

談話到此暫時告一段落了。

直到在那白色警戒線會合處的警戒站,拿回了自己的隨身武器和裝備,做了筆記,按保密章程取下了艦隊臂章和軍銜袖標,一出門,我便躲在了鳥人的黑色大衣后,

“開路,政委同志。”

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想要順利前行的話,一個整裝在身的政委的作用絕不亞于一臺熱熔盾構機,真的,這是多次實踐出的真理。

然后這臺盾構機就一邊做功,一邊又在個人終端里發來了通訊請求。

“撒謊對他們有好處?”

“沒好處誰會撒謊啊?是吧。”

“我不理解。不過,μη,你現在應該是“理解”了。”

“理解理解……我也沒問你什么了啊……還是從星港開始。因為艦船躍遷時的航線可以近似看做一條直線,所以星港的設計朝向,通常都是對著來訪艦船數量最多的方向,那些不通常的基本都是軌道軍的要塞和戰略武器設置地,扎哈瑞爾顯然兩者都不是。那么,那些被迫繞行的商船和我們停靠的星港方向正對著的,顯然就是我們這次任務的目標航道了。而它曾經重要到影響了整個行星星港的建設規劃。”

“不過你也說,這條航道被阻并不怎么影響扎哈瑞爾的經濟……哦,烏斯,理解了。”

政委恍然大悟,“這條航路的作用應該是被取代了。這是你的意思。”

我贊許的點點頭。

“καθωξ,可如果能被輕易取代,那么這條航路的地位就不會這么重要。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星港方向應該會被移動,而不是保持現狀。”

“政委你終于開始想到這些了,還能舉一反三了,可喜可賀啊。”

我欣慰的說到。

然后趁鳥人的耳羽還沒豎起來,趕緊繼續分析。

“這些就說明變化開始的時間還不算長,也許就最近幾年。而且,變化的并不是航路,而是供貨需求,政委。扎哈瑞爾的經濟結構也應該開始發生變化了。結合最近萊昂星區的戰況,叛軍現在的主要活動還是在拜恩星系一帶小打小鬧,保持著僵持態勢。也虧萊昂艦隊人少船乏,還能讓敵人找不到突破口,不愧是海軍長子,這個我真心佩服。轉回來,扎哈瑞爾現在的位置算是后方,但離前線可不算太遠,且作為相對重要的地區物資集散中心,生產重點自然會轉移到戰備上,還會加強對民眾消費的干涉和管制,那么,像奢侈品之類的自然就賣不動了。換句話說,政委你可以想象一下,這條航路主要拉的是些什么貨物。”

“λεγω。”

“還有,鑒于跟恩希爾翻臉的也就這個廣氏貿易公會,我猜這個公會應該是在這個航道上取得了壟斷地位,或者龍頭老大的位置,才有這個發話權。也應該是這樣,所以在市場需求大減的情況下,他們還能集中銷路,保持利潤。畢竟,人總還是要繼續生活下去。”

“καθωξ,為了繼續生活而購買奢侈品?”

“人和人之間對“生活”這個詞的理解自然是不同的,政委同志。”

我回頭望了一眼那個默默蹲著,拾起自己撒滿地的小紀念品,拍拍身上的土灰,繼續笑著向游客推銷的那個小販,很快,他的身影就被政委輕推在身后的人群遮住了。

“然后,能在這個時局下繼續日常消費泊來奢侈品的人群,你也能設想得到是哪些人了......所以,綜上所述。這是一個壟斷了一整條重要航道的貿易公會,它的實力和影響力讓它敢于和所在地的行星總督,甚至是星系行政總長叫板,能讓萊昂艦隊出面請人為自己站臺,而且還是在有《應急衛戍法》的萊昂星區,它肯定有組織起一只強大的武裝民船艦隊給自己保駕護航。哦,當然,現在應該是沒有了。”

“διδ?σκω,所以這伙海盜相當兇殘。”

“所以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你知道,海盜越兇殘,就越不會挑食。請再一次回想星港,那些待到星炬恢復穩定后,便一窩蜂從其他航路趕來靠接的商船,它們像是有哪怕一點害怕被襲擊的樣子嗎?難道那些海盜就準備一直窩在已經被他們掐死的航道上坐吃山空?當然,很多事情都不能靠看表面,比如說這個情況,也有可能是那些海盜做起了細水長流的打算,開始收起買路錢,提些分紅。但要是這樣,那么為什么非要封死廣氏貿易公會控制的航道?誰的錢不是錢?說實話,當時想到這里,我的第一反應便是,“這會不會就是恩希爾自己的地方衛戍艦隊做起了私掠的活兒,正在敲著他們的竹杠?””

............

通訊連接并沒有斷。

盾構機只是一邊思考,一邊順利完成了他的開路。過了警鈴大響的安檢口,擠上繞著這根承重柱的盤旋梯,我們來到了交通高架橋上,一列磁浮輕軌列車剛好在乘務員們的連推帶搡下完成了乘客吞吐,在幾個遲來一步的倒霉蛋的抱怨話語中,滿滿當當的駛上又一圈輪回。

而一旁的停靠區,那些智能無人計程車已經乖巧的打開車門了。

可惜,那幾個人只是掏出手機,戴上耳機,倚墻靠著蹲著,和眾人一起默默等著下一班。

于是,敞開的車門只剩下了一扇。

“......”

好像現在準備坐計程車的也就我們兩個。

一會得要張發票啊……

我默默提醒自己。

然后,政委的語音終于再次上線了。

“λεγω,說到底,所有這些都只是你的推論而已,并沒有證據。”

“當然啊。要是有證據的話,我們早就回極東了。只是這些事情太奇怪,能延伸出的可能性也就多了。比如,這些海盜也許是公會為了壟斷航路故意養著的打手,現在收益下降,養不起了,于是讓國家來幫忙清理門戶?又或者根本就沒有什么海盜,而是一次大海難,廣氏貿易商會為了推掉事故追責和撫恤金,順便騙取星區的國家賠償,于是謊報有海盜襲擊?”

“……καθωξ,這些都是很嚴重的指控,艦長,而且你并沒有證據。”

“我也沒打算舉報誰啊……我只是想說,政委,你先前說不理解公會為什么要撒謊,很簡單,立場不同。按你的話,“我們的任務就是聯邦的態度,那就是實際解決問題”,而公會的立場則是“盡可能減小損失,獲得利益。”從這方面來看,反倒是恩希爾和我們的立場更接近些。所以,除了后勤因素以外,這也是我們得偏向恩希爾的原因,我們也需要利用恩希爾去壓制這個公會,盡量讓他們說實話。我希望你現在理解了,政委。”

“......”

我左手抓住了政委準備伸入懷里的爪子,右手食指首先指了指一邊墻上“禁止吸煙”的標識。

“最后,我想說,關于原則,我覺得,如果完成任務和某些規定起了矛盾,那么,只要問心無愧,——并且在你的監督下——做事就應該不拘小節。我一直是這么認為的,政委同志。”

然后,右手掏出一包用金箔封口的軟包香煙,塞在了他的爪間。

“……哼,”

“哼……”

鳥人喙上的氣孔發出了兩聲哼笑。

第一聲是為我的發言。

第二聲是為了他低頭注視下,手爪里的東西。

抬起頭,

“烏斯。所以你當時回頭找恩希爾,就只是為了討一包煙。”

“很高興咱們,暫時,達成共識了。放心,我懂,政委同志。還有,不用謝。”

我隨意擺擺手,“借花獻佛罷了,也算是一種補償吧。畢竟接下來你的活兒要重一些。”

“所以咱們現在得分頭了。”

政委笑了,“而且,διδ?σκω,我得負責去向星港借物資。”

“順便也去一趟軌道軍,什么玩意兒都行。另外,我可不覺得我接下來會輕松多少。彼此彼此吧。”

翹起一根大拇指頭,抬高,打開的計程車門數量瞬間變成了二。

“烏斯。下午兩點,鐵流號上再見,艦長。希望你我都能得到些有價值的東西。”

“……也希望這個車費真的能找提督報帳。”

這是在通訊斷開前,我第一眼看見計價表上的幾行數字后,最后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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