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了,我已經懂了,謝謝你。”
“不。有始有終,吾應當將它講述完畢。”
------------------------斯特羅賽格西柯萊塔德雷卡瓦巴斯克愛麗絲,海軍中尉,海軍突擊隊L51303團第九連連長,鐵流號軍士長
第34章
苦澀的勝者
4049年,3月23日,08 : 33,躍遷空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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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的講述還在繼續。
“吾不否認,一開始確實有著這個想法——別這么看著吾,吾當時沒別的意思。只是她堅持不去醫務室,就固執著要吾陪她繼續打下去,吾實在沒有辦法。如果是因為她覺得沒有面子的話,那這就是吾應該留的情面了。畢竟她是.....”
沒有預兆的一頓,愛麗絲忽然把嘴閉上了。
“畢竟她是?”
“畢竟她是,個,女孩子!”
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
難怪,對于愛麗絲來說,這算是個敏感領域。在戰斗方面,愛麗絲從不是謙遜的個性,更別說示弱了。
更別說是對龍族。
“哦。確實。”
我點頭示意,而我現在臉上的笑容肯定很讓她火大。
因為她深吸了一大口氣,才忍住了一拳打在我臉上的沖動,我看的出來。
所以為安全起見,這個笑容被默默收回了。
“吾和她各自退后兩步,似乎又回到了剛開始時的對峙。不過,她剛接上的胳膊,依然有著吾能目視到的疼痛反應。雖然她一直裝著沒事。就只是脫臼這種程度,哼......而沒變是吾依然的認為,吾已經贏了。”
“可你已經向我強調了四次“吾沒有贏”了。”
“是。嗯?......吾已經重復了四次了?”
“看來你對此很在意。”
“!吾,吾才沒有在意!......”
“......”
政委又往這邊瞟了一眼。
我眨巴眨巴眼睛,無辜的看著愛麗絲沖我大聲說話。
“好吧,吾是有些在意......但吾在意的,肯定不是汝所想的那樣。”
“噢?那你覺得,我現在對此所想的是什么?”
我有些好奇。
然而,愛麗絲默默看著我的臉,忽然嘆了口氣。
剛才微微泛紅的臉色,也緩緩回復到了平時的蒼白。
“汝在想,“軍士長同志對輸給了龍族這件事很在意,很不甘心,我得好好安慰下她”之類,是么?”
“呃,”
我聳聳肩,“差不多吧。”
她又輕嘆了一下。
“那么謝謝汝的關心,艦長。正如吾所說,吾并不在意這個。”
“......?”
我暫時不打算追問了。
回歸先前話題。
“......那么你的這個認為,是什么時候改變的呢?”
我注意到愛麗絲的臉色微微變回了剛進艦橋時的那種“不正常”的神情。
“就是在那一刻。”
她回答道。
............
“她又一次向著吾沖了過來,似乎還沒有吃夠教訓。不過這次她確實是能得手了,因為吾決定給她留下必要的情面——只是,她實在擁有著一副龍族怪力,在她的拳頭打到吾搏擊服得分點之前,必須先卸些力道,不然吾也要受傷了。”
“于是吾準備撥開她的左拳力道后,用身體接她受傷的右拳,讓她得分。可就在吾用手掌推開她拳頭的時候,她的另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吾的手腕,扭轉著,接著閃向吾身后。”
“吾瞬間意識到,她這是想用關節技鎖我的手臂,就和吾剛才一樣。”
“所以吾馬上掙開了,下意識用膝蓋頂了她,然后用了背摔......”
“......”
我聽愣住了。
愛麗絲的聲音隨之下降了數個音階。
“恩,吾也知道對傷員這有些過分了......只,只,只是,吾當時真的有些被嚇到了,艦長,汝想想,一個汝以為完全沒打過架的人,突然使出了專業的格斗技,汝會怎么想?”
我會怎么想?
我現在想法挺多的,交織在一起,有對華倫蒂的心疼,有些對過程的好奇,有些對未來的焦慮。
另外,華倫蒂這么“深沉”的體重,愛麗絲竟然還能背摔?
我對眼前這位躊躇著解釋的血族軍士長的戰力有了新的認識......
還有,
“你是說,華倫蒂,用“專業”的關節技,來鎖你?”
我特別強調了“專業”二字。
“更確切的說,和吾剛才鎖她的是同一個招式,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是吾特有的發力點選擇位置......她在模仿吾。”
然后馬上,愛麗絲自己否認了自己剛才的發言,
“不,不是模仿。她在復刻吾的動作。”
“復刻?復刻動作?”
我沒有壓住自己語氣里的驚訝。
......我知道有些選擇用仿生人形身體作戰的AI,軍務部會給他們提供一套標準的戰斗技術程序,讓他們直接變成老兵水平。
但那是AI讀程序。
“她很快從地上站了起來,很快,也有些狼狽。但在場沒人有笑的意思,不只是因為吾之前命令他們保持安靜,而是之后,吾和她的格斗完全換了形式。無論吾出什么招式,她都立刻用同樣的招式招呼過來。如果,吾刺步上前,試著用左拳打中她的右側面,那么吾的右臉幾乎同時也會被她的拳頭打中。而吾若是立刻后退半步,做出防御姿勢,她也會立刻照做......就像汝以前教吾練習格斗的那樣,對著一面鏡子——不過這次,鏡像是實體的。”
............
這是我原來教愛麗絲的方法。
不過這不是我的原創。
曾經,母親教過我格斗,看著我歪七六八卻還自我感覺良好的姿勢,拍照,大笑。
于是在她回部隊后,我讓爸替我報了個武術培訓班,我在里面一直練到初二,
然后初三就開始荒廢了,因為爸說,初三高三,學習第一。
令他很欣慰的是,我并沒有他預想中的逆反,于是一連好幾天連夸我懂事。
因為我練格斗,是為了能讓母親看見,讓她高興。既然她在前線一直回不來,那我訓練的理由就不存在了。
只是教練對此很是惋惜。
說起教練,這是個相當有趣的老爺子,當時據說已經活了一百七十多歲,曾經給聯邦政府當過九十年差。他教人有一套自己的說法,叫“力,氣,勢,巧”。而對于我,他的說法總是,“你這細伢子啊,“力”,“氣”,“巧”都好,就差一個“勢”!就是你腦子里想的太多!人不純粹!”
所以我記憶里對此很深刻的片段,便是大家都回家后,在教練老爺子的逼視下,脫下襪子,赤腳踩著木地板,站在武館那面大的,讓我一開始以為自己誤進了“舞館”的鏡子墻前,手腳酸痛,汗流浹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反復揮拳,出腳,轉腰,調整步伐,全套打完,然后挨頓罵,接著繼續。
那這到底要練多久呢?怎么才能讓老爺子滿意呢?
按老爺子的說法,要直到我暫時忘掉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思緒,直到我的腦海里只剩下一片混沌,
直到鏡子里面那個對著我揮拳的自己,能讓我能發自本能的產生一種感覺,
壓迫的感覺。
為止。
............
而在腦海里構畫出愛麗絲說的這個場面并不困難。
愛麗絲的這個右直拳應該屬于虛招,這一拳并不難格擋,真正的打擊將來自于以腹部為目標的左勾拳。
但愛麗絲肯定沒想到,華倫蒂和她來了個硬碰硬。于是來不及出拳,她下意識的退后防御,做好了迎接對面追擊的準備,卻更沒想到,華倫蒂壓根沒有理解這些動作和姿勢的作用,只是單純的跟著她做而已。
于是大概是這樣的,兩人突然同時上前,互相試著擊打對方的臉頰,卻都沒有出拳,只是又同時退后半步,前傾身體,雙臂護住了頭,和對方大眼瞪著小眼。
就實事求是的說,這其實挺滑稽的......
“......”
我想了想。
“愛麗絲。”
“吾在。”
“我注意到,你用的是“復刻”這個詞,而不是“復制”。你明白這兩個詞的區別。”
“吾當然明白。吾并不是黎塞留或是紅頭發那兩個傻瓜。”
這算是個鐵流號里的“典故”。
那兩個傻瓜......不,這兩個人,曾經合資在網上買了個《生化危機2最終終極重制復刻plusB版》,然后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炫耀了一番,結果被愛麗絲怒懟了一頓,起因只是愛麗絲實在是忍不住提醒他們,是“復刻版”,不是“復制版”。
不是別的原因,平常愛麗絲并不怎么主動和他們倆打交道。雖然他們當時的確挺吵的......畢竟我和政委開會去了,沒人壓得住他們——黎塞留是上尉。
別問我黎塞留是怎么當上上尉的。我的鍋,我不想說。
總之,這兩個詞意思是不同的。
“復刻”,相對于原版會有變化,而且要更優秀。
于是,似乎話題又要進行到敏感領域了......
我只能默默提醒自己,只有能一次解決的麻煩,沒有能一直躲開的問題。
先順著愛麗絲的話語說吧。
“也對,如果華倫蒂之后只是單純的像鏡子一樣“復制”你的招式,你們先前的積分差距應該會一直保持到終場,而不可能是只有三分之差。”
一句說罷,瞟了一眼情況,
“但同樣的,她從“復制”變成“復刻”肯定有一段過程,不然.......也不會只差三分。”
............
愛麗絲輕輕點點頭。
“一開始,就算她開始試著跟著我的動作去做,但不代表她就馬上扭轉了局面。因為,她總還是要比吾慢上一拍,這是加上她的龍族怪力也不能扭轉的劣勢。但,吾終于還是讓她得分了。”
“這是你本來就打算好的事情。”
“但這不是吾準備實施的行為。”
她嚴肅的看著我,
“吾只是做了個假動作,想利用她慢上的這一拍,試著繼續從她的腹部擊打得分。結果,吾確實得了分,她也一樣,只是慢了一拍。而且打的吾......算是,有那么點難受吧。”
說到這,她的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
“......所以,吾決定放棄尋找她的突破口了。或者說,吾無法找到一面鏡子的破綻。于是吾開始專心保持現有的優勢,這反而比最開始那會還要容易許多,因為她的出招便是吾的出招,吾只需跟著標準模板應對下去即可。這也本是吾最期望達到的結局,得到勝利,同時保持了她的面子。”
“就這樣,一段時間里,吾甚至有了些許錯感,就像曾經汝就在吾的身后,看著吾的練習一般。而吾也真的把這當成了練習。在打完兩整套模板后,吾干脆后退一步,停手站定了。就像鏡像一般,如同吾的預計,她同樣這么做了。”
“再次隔著數步對視,好似吾和她的比試才剛剛開始似得,不過計分板和時間都向吾等表明,再過五分鐘,便是吾的勝利。”
“于是,吾再次問了她。“汝投降了么?””
“而她回復吾的,在拳頭之前,是她心靈感應的一句話,艦長你應該很熟悉,她說,”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
“好了,不用說了。”
我對著突然沉默的她說到。
我大概猜到接下來是什么過程了,我也明白愛麗絲為什么一直說“吾沒有贏”了。
因為在戰斗方面,愛麗絲從不是謙遜的個性,更別說是示弱。
......更別說是在自己的手下和艦長面前示弱。
“不用說了,我已經懂了,謝謝你。”
“不。”
她繼續說道,“有始有終,吾應當將它講述完畢。”
我對上了她的眼神。
“......”
點點頭。
“我在聽。”
我明白,我必須繼續聽下去。
“......然后吾側身躲開了她的右直拳。帶起的拳風在吾的耳邊刮過,這又是她一開始的那種毫無技術的直拳,只是純粹的力量展示。看來,她只是表面上保持著平靜,其實內心深處已經自暴自棄了呢。吾正這么想著。然后,吾的腹部重重吃了一擊,來自她的左勾拳。”
“如果說,先前她擊中吾的一拳,是因為模仿吾的動作而沒有幾分力度的話,那么這一擊肯定來自于她自己的意志。而吾更在意的是,這就是她先前鏡像模仿的吾的招式。吾急退數步,不過,同她那記勾拳的力度所表示的那樣,她不再是吾面對的鏡子了,她對我緊跟不放,不僅僅是她的步伐,還有她的相當認真的眼神。”
............
我看著愛麗絲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語言。
“現在看來,吾首先必須說,在精神層面上,吾輸了。”
“從開始交手后,吾便知道她沒有任何打斗的經驗,于是,吾輕敵了。即便吾已經差點被她鎖住關節,即便知道她一直在觀察吾的動作,即使她那相當認真的眼神一直在直視著吾的臉龐......一條相當認真的,想要打敗吾的龍。但到最后,吾還是輕敵了。“
“而她完全不同。”
左手輕輕撫摸著胸前的倒十字架,
“她的那種眼神,自從出現,就沒有變過,平靜,堅定,沒有一絲雜念,甚至可以說是強迫癥似的固執,就只是一心一意,單純的想著打敗面前的對手。吾設想過,如果是吾,一開始就遭遇到這種完全一邊倒的境況,幾乎看不到勝利的希望,還忍受著這樣的挑釁,吾能保持自己的心境不變么?不,吾知道吾做不到,如果吾遇到這等境況,吾想吾會感到憤怒,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或許身體還會習慣性的繼續戰斗下去,但腦海里卻已經被怒火充斥的一片混亂......而吾當時確實是這樣的,不只是她打中的那拳......真的很疼,因為她的右拳又被揮向了吾的臉,就像是認為吾會重蹈覆轍似的。”
“于是吾下意識接住了她的右胳膊,想直接鎖住她——”
“她才接上的關節,這會讓她很疼的——”
我忍不住插嘴打斷了愛麗絲,并立刻在強咬舌尖止住話頭后感到了后悔。
因為短短一句,只有十四個字,就能將很多東西包含其中了。
稍微想想就能知道,愛麗絲之后肯定沒制住華倫蒂。
不只是這樣,
我意識到,雖然是無意識的,我剛才竟然偏心了。
疼?自由搏斗本來就是這種運動,她本來可以去醫務室,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那愛麗絲難道就不疼么?
我剛才為什么會沒過腦子就說出這種混賬話?
我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愛麗絲看了我一小會兒,似乎是在等我把話說完。
“對不起,我失態了。”
于是我直接道歉了,“我絕不會再打斷你的話了,我保證。”
“......”
愛麗絲看著我。
“汝可以放心,吾這次沒有傷到她,她直接用膝蓋擊中了吾的腹部,然后把吾摔了出去。而且,吾在這之后,就沒能再打中過她,挨打的只是吾一人而已。”
“呃,等等,我沒有那個意思......”
“......”
“更確切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愛麗絲的雙手抱在胸前,瞇起了眼,盯的我忍不住搓了搓手。
“那么,艦長汝現在是什么意思?”
“恩,好,好吧。我剛才說了偏心的話,愛麗絲同志。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現在只能說,我認識到這是極其錯誤的,而我也會保證它不會再次發生,無論是工作中,還是生活中,我保證。”
她又瞇著眼打量了我一小會兒,
“汝保證?”
“我保證。”
“可汝剛才也對吾保證,絕不會再打斷吾的話。”
“......”
我馬上不做聲了,只是點點頭。
然后,苦味又浮上了愛麗絲的臉。
“接下來,吾得說,在格斗招式上,吾輸了,輸給了一個之前連站姿都站不好的龍手上。”
“這就是最后了,最后的翻盤大逆轉,反倒是沒什么可說的,只是吾被打的像個沙包而已。所有人都在看著,看著他們的連長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吾當時又能做些什么?動作整整比她慢了一大拍,不用說什么反擊,就連每次防御都只是讓吾換了個挨打的部位。吾現在倒是知道這是為什么了,她不僅完全背下來了那套模板,還背下來了吾的出招習慣。不過,就在她即將邁過勝利的門檻時,時間到了,三分之差,只差三分,吾勝利了。歡呼和喝彩,那些單純的傻短腿們鼓起掌來,覺得吾最后只是游刃有余的展現了風度......只有吾明白,吾并不是贏家。”
“......”
我點頭示意,表示感謝。
愛麗絲試著露出個微笑,只是苦味有些重。
而在一個停頓后,她后面每說一句話,那苦味便越發濃厚。
“現在汝應該明白,為什么吾說自己并沒有贏了......”
“她,用最后的五分鐘,就五分鐘,就逼平了吾之前的所有攻擊。而吾自己心里更清楚,這同樣代表了一件事......”
......我有些擔心那被愛麗絲死死抓住的倒十字架,會不會直接從中間斷掉。
而和手上這份力量相反的,卻是種心不在焉的神色,遠望著主舷窗外。
我理解,看著漫天星辰的景色,確實能幫助人平復情緒,理清思路。正如前面已經看了很久的政委。
“艦長。”
我沒說話,點點頭,聽著這緩緩講述的口氣。
“吾父在吾初擁兩年后,開始教導吾習武。而父親大人失蹤后,吾更是每日練習,不曾懈怠,自吾入伍,大小陣仗,吾皆拼殺在前,不只是希望贏得軍功,更希望自己能更加精進.......然而,吾近兩百多年的一切努力,成績,血汗,竟然都敵不過一條臨陣磨槍的龍,就只是五分鐘.......吾講完了。”
............
我的主觀理性總是無法應付熟識女性的眼淚,這個毛病是朝顏自小帶給我的病根。
不過,不,愛麗絲才不會哭呢,她從來不哭,不像我。
盡管我明白她講述的這些內容,陪伴她兩個世紀的,她的父親,她失蹤了十余年的父親,對她來說是意味著什么,
我們只是過了一小會兒的安靜,互相都沒有說話,她只是看著那被折越空間拉扯成無限長條的星空,直到瞟過視線,注意到我的注意力已經從主舷窗外移向了她。
又是片刻的對視,她捏住倒十字架的手終于垂下了,叉在腰間,轉過頭,似乎已經回到了平靜的日常。
她說,
“吾好像也有些失態了呢,彼此彼此么?艦長。”
我點點頭。
“畢竟,她是龍啊......”
”......“
我看了看她的眼神。
“汝說是吧,艦長?”
心口不一。
我點點頭。
她笑了,
“汝不回話么?”
這次的笑容是平時我所熟悉的,軍士長的笑容了,愉悅,自信,還帶著些許傲慢,
因為她把那絲苦澀藏進了那對紅色的眼眸深處。
這便是學習人格括撲的壞處,你再不能接受到身邊親友善意的隱藏,你總是能知道他們正在經歷悲傷,痛苦和抉擇,但絕大部分時候,你只能在一旁默默看著,什么都做不了。
你又能幫她做什么呢?
你都沒能力幫助你自己的父親,沒有能力幫助華倫蒂,沒能救下自己的艦長和戰友,你甚至連自己的親妹妹都救不了。
你真是個廢物......還能指望你做些什么呢?
哦,對,你現在畢竟還是這艘鐵流號的艦長。
至少這個艦長,你還是勉強能夠勝任的,畢竟你曾經親口答應過老艦長呢......
所以說話吧,說些艦長現在應該說的話。
吸了口氣,我抬起了右手,
“問一下,現在應該不算插嘴了,是吧。”
............
“吾說過,吾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