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知道的，她也畢竟是我的小姐，我也視她為姐姐，又如何會真正在意她呢？”小姐從小對她確實不同，尤其從她幼時那次受傷之時，更是待她極好。只可惜，他們愛上了同一個人。她沖著衛青笑了笑，讓他好安心，又突然想到了些事，拍拍衛青的手臂：“青兒，朝政的事太過紛亂，曾經小姐也說這個大漢朝變幻莫測，凡事均需留個心眼，有些時候穩、隱、忍才是個安身之道。這句話，你也是該聽聽才是，我們姐弟倆畢竟是讓天下多少人眼紅忌恨著，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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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記下了！”衛青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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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劉安他們一干人等，你凡事留下心眼。”衛子夫含笑吩咐，見衛青點頭，又道，“我和皇兒也鬧了半天，身子有些乏了，你也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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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出去了，下次有空之時，再來見姐姐！”衛青溫和懂理，微微躬身，退了幾步之后，方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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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夫微笑搖頭。這個青兒看來不用她吩咐關照些什么，本來就是個知輕重、懂禮束的人。只是他那樣的個性與劉徹真正喜歡的性子少了些像霍去病那樣的特質，反而如今霍去病的鋒芒直逼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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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留在匈奴的目的算是達到了，霍去病噙著笑卷起李息送上的降書，向小月氏部落的方位架起了箭，以虛無的空氣為箭，拉滿弓弦，逐而放手。他的人生離那一步越來越近，到時他便會向這放空的氣，消失在人間，從此只留余響，還有就是那座長年伴隨在茂陵的祁連山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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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滾滾黃河，他的豪氣頓生，嘴角邊上終于浮上了一層堅定的笑意，未來有很多人在遙想這時的他是如何讓渾邪王在猶豫中真心歸漢、在猜想他是如何孤膽豪情震攝取了他，其實如今他站在這里，眺望著黃河的另一邊在想這段歷史他霍去病是如何去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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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你在做什么？”我推開層層疊疊、包圍成圈的士兵，目光對上阿文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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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文持劍的手在半空中停頓，眼眸的陰霾殺戮淡淡隱去。明明叫追日拖住言言的，他目光冷冷對上言言身后的追日，追日無奈何的攤手、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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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快阻止這些逆賊，他們要背叛單于！”休屠王像是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絕望的眼神中充滿了生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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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回答我！”我靠近休屠王與他并肩而立，并在同時用冷若冰霜，毫無溫暖的眼睛掃了眼站在阿文身側同樣手持利刃的渾邪王，“渾邪王你是不是也欠我一個回答，身為王爺，你要背叛國家，負一個背信棄義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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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默而不語，他知道再多的解釋對于一個一心認定自己身份的人來說，一切都只是多余。他能做的也唯有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言言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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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歷戰場的渾邪王，心有了些顫抖，他認識這個陌生的靈月公主時間不長，但從來沒有想過她由內而發的威嚴，如此讓他震懾，他猶豫了很久，才鼓足了勇氣：“公主，我也是沒辦法，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能再冒險回王庭，那些我說不定會再失去自己的妻子和唯一剩下的女兒。”他已人到中年，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來，他能做的只有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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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選擇投靠漢朝，你覺得他們會保障你的安全？”我嘲笑，“漢人多變，你以為那個自負高傲、眼不容塵的漢朝皇帝會真心待你這個匈奴人，我怕遲早有一天他也會除了你。”我轉而又走到阿文的跟前，“阿文，為什么要這樣做，留在這里，你會擁有我、擁有至高的地位，你會是駙馬爺，你為什么要放棄我、放棄這一些？”我的心在痛，我已經是他的人了，縱然他告訴我，我和他一樣是漢人，可我不想想那么多，我只想和他簡簡單單地留在大漠里，放歌牧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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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的。”劉徹搖搖頭，苦澀的笑著伸出手撫向我長腰的青絲，“可是你遲早有一天會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己的責任，就算你和我回漢朝，我們也依舊會快樂。”他有些心痛的一把摟住我，細聲輕語地道，“我還是會給你一切我所能給你的一切，包括我全部的愛，相信我……”劉徹兩指相并，在休屠王發覺正要提醒的一瞬間，迅速點了懷中人的睡穴，“言言，好好睡一覺吧，等你醒了，我們已經會在霍去病的軍營里，一切都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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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自己的女人都舍得下手？”休屠王恐懼地后退，他從阿文的眼中看到了冷冽的殺氣正在一寸寸向他逼近，而永遠都陪在阿文身側的阿日更是掂著手中的劍含笑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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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屠王，你知道你犯了多大一個錯嗎？”追日以最近的速度取下休屠王試圖反抗的刀，把它丟到身后渾邪王的手中，“渾邪王爺，留著他會是一個最大的麻煩，不如讓我替你解決了他？”他的劍停滯在休屠王的脖子上，等待渾邪王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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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溫柔地把言言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繼而直起身子，負手而立，面對紛亂的情景，淡然冷寞：“渾邪王，現在只要你一句話，我們便可以安然度過此番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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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邪王面對曾經相互并肩作戰的兄弟，心中仍有些不定，他手中的刀松了又放、放了又松，終于合上了眼睛，點點頭后揮起簾帳，撤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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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飆濺，幾滴血珠滴染在白色的帳篷上，結束了休屠王的一生。他臨死前的絕望眼神是他的不解，他想得過的唯一一個結局是戰死沙場，結果他偏偏在簡單的小小陰謀中被兩個漢人結束了自己戎馬一生。氣斷絕、眼圓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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