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個英俊神武的大哥哥，呵呵……就是你嗎？大哥哥，姐姐說過得很好、很好……”小喬仰起頭，好奇地觀察著霍去病朗朗身姿，“大哥哥好熟悉，我好像覺得在那里見過你耶！”好像是見過嘛，她可愛的揚起唇角，浮現淺淺的酒窩。



“這就好。”霍去病喚來軍醫，讓他帶著小喬入醫營相治。送走他們后，霍去病喚齊帳下將士，當下部制兵馬行軍。



“公孫敖聽令，你與我同率兩萬兵馬為主力，從北地郡出發。”



“公孫得令！”公孫敖站前一步，領令。



在行軍打仗中越來越顯得有些冷漠、淡定、嚴謹的霍去病面無表情的越過年邁的李廣老將軍，難得對好友張騫笑了笑，“李廣老將軍、張騫聽令，你們率一萬五千兵馬從右北平出發，攻擊匈奴左賢王，牽制他的兵馬隊伍，以策應西征主力軍。”



“遵命！”李廣老將軍摞了摞三寸長的白胡子與張騫齊齊領命。



“我霍去病在祁連山與大家匯合，望大家旗開得勝！”霍去病端起桌上的御釀美酒，一飲而盡，酒盡杯底現，他朝眾位揚了揚，冷顏出帳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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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相覷，他們的主將只顧自己將美酒盡飲，卻讓他們站在原處，只有乖乖聽令的份。張騫瞇眼盯著霍去病的背影，悄然出神，去病他……似乎在皇后被打落冷宮時，和陛下一般變得冰冷而難以讓人靠近，他們系在心中的心結什么時候才能放下。



匈奴帳篷內的我，瞧著不斷在外面逛來逛去的黑影，終于忍受不住讓人眼暈的畫面，淡淡開口：“進來吧，伊稚斜你走得還不嫌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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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最終站定了腳步，重重地掀起布簾門，與我在帳內帳外相視，他的神色有些郁悶和無奈，大漠蒼鷹特有的自信，也有一絲瓦解的跡象。濃烈深刻的剛硬五官在帳外日光的映襯下，古銅深澤，兩眉之間有些凝結的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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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失敗了？”我笑嘻嘻地開口，伸出兩手在自己的視野前用大拇指和食指勾勒出一個長方形的框，透過它的視覺效果凝視著伊稚斜，“框框里的你，失敗、郁悶，甚至還有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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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女人！”伊稚斜怒吼一聲，甩開門簾，大步跨了進來，不說二話便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生生地拽疼了我，我峨眉微攏，不再出聲，倒是想聽聽伊稚斜憤怒的心聲。倔強如我，讓他兩目熊熊如火，“你知道霍去病最在乎的人是伊心，對不對？”天吶，他竟然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送到了敵人面前，而那個敵人最愛的人也是伊心，他是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不僅失去愛人，更失去了一個能威脅霍去病的最大機會，都是眼前這個冷靜機靈的女子害的……



“心失所愛，才懂得懊悔，太遲了吧？”我目光一寒，清冷如北極的霜雪，一寸一寸的冰在我的面上凝結，“伊稚斜是你自己辜負了她對你的依賴和她一顆純潔無染的心，現在來后悔把她送到了敵人的懷里。不防再告訴你一件更讓你懊惱的事……小喬失去記憶之前，她最愛的人是霍——去——病——，你和她短暫的記憶如何抵得過她和霍去病的漫長……”我冷漠的說著，知道自己的每一個字都如是灑在他心口裂隙上的鹽巴，蝕痛他的心。



“你怕不怕死，阿其望說霍去病及大漢朝根本就不在乎你的生死，他說你不過是一個廢后，性命與他無關，隨我們處置你便是！”伊稚斜試圖抓住他一點點的尊嚴，想把我也同樣帶到他的痛苦當中。



“已死之人何怕生死？”雖然聽到霍去病和整座大漢朝根本不在乎我生死的一刻，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但是我很快從那份憂傷中脫蛹而出，“陳皇后一代廢后，冷落長門宮中，早已郁郁而終，成為一縷魂魄……伊稚斜你說……誰還會在乎她的生死？”



伊稚斜漸漸松開我的手，浮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算計的目光，讓我有了些被他置于局中的森冷：“端兩杯馬奶酒上來！”他瞥了我一眼，“如此說來本單于和陳皇后都是失意之人。”他的奴仆低身送上兩杯馬奶酒，后退三步，轉身離去。



熱乎乎的馬奶酒在帳內的空氣中散發濃郁香甜的酒味，伊稚斜難得客氣，將酒塞到我的手上，隨后拿起自己的一杯酒：“失意人與失意人，我先干而盡！”言罷，奶白色的酒悉數入喉。



我凝眉猶豫，這酒怕是大有問題，不喝他又絕對不會放過我……



“陳皇后您這就不爽快了！”伊稚斜拍拍胸脯，：“匈奴人向來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做為主人我已經先干而盡了，而你做為客人是不是太沒有禮貌了些？”他仿若來氣，一把奪過我手中的馬奶酒，“客人不喜歡，不如本單于自己喝！”



我望著他喝下了這杯馬奶酒，暗暗中想：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些。



伊稚斜拋開酒碗，任它在地上破裂成碎片。我意外地看著地上的碎片，一片、二片、三片……頭開始有些暈厥，我伸出中指揉了揉太陽穴，努力睜開疲憊的眼睛，視線內一切模糊。“陳皇后……陳皇后……陳……”耳邊不遠處，傳來朦朧的呼喚，越來越遠、越來越輕……



“來人吶，把她帶去華麗些的帳篷內休息。等她醒來，喚她靈月公主，不得告訴她其他任何事情，違令者斬！”伊稚斜把昏倒在他懷中的人將到兩名奴仆手中，對前面供身而立的阿其望吩咐著。



“單于，您的目的是……”阿其望領命的同時，不解地出口詢問。



“阿其望，本單于到時讓你看出好戲，還有你派個可信之人，前往長安告知劉嫖，她的寶貝女兒在我們手中，讓她想辦法勸服劉徹退兵，否則讓她等著她女兒的尸骨。”伊稚斜泛著狡猾的光芒，噙著邪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