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冷！冰冷的小臉，就像那一夜被雨淋透的她。他小心翼翼被她掖掖了被窩，觸手的濕冷讓他不由地心疼。小言，我馬上去找陛下，說清楚昨晚的事，說什么也不能讓你受這樣的苦。霍去病退下白羽披風輕輕蓋在她的身上后，退出房門，為她掩上了門。

冷凄的夜風

我努力想要守護

心中的唯一

惟盼一張笑顏如花

為你，我愿意

舍去生死，拋去仙身

未央宮內，燭光通徹。宮內的劉徹同樣難眠，合上眼便是言言和霍去病兩個親密擁抱的情形。輾轉反側之下，聽到外面傳來的嘈雜之聲，擰了擰眉，“外面怎么了？”

“陛下恕罪，是霍去病要夜闖寢宮。”門外的守衛膽顫心驚，生怕惹惱了一整天都怒火洶洶的陛下，丟了腦袋。

“傳！”他不去找他，他到是找上門來了。

霍去病跨進門檻，便明顯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寒光，此刻他也顧不得君臣禮儀，心里想得也只有蜷縮成小小一團的小言。

他與他就這樣對視而立，時辰一點一滴過去，就連候在門口的兩名守衛都覺得空氣越來越緊張的時候，劉徹終于冷冷地開口詢問：“怎么來找朕，卻不開口說話？”

“陛下不開口，臣怎么敢開口，更好況我想替皇后好好看清楚陛下的為人！”看你是不是真的值得她托付終身，看你會不會真的如歷史記載拋棄她，看我是不是該做什么決定，讓她遠離那些傷害。

“朕也是再等你來找朕的原因，看誰值得你堂堂霍去病到朕這里來胡鬧，是誰值得你拋開生死？”三更半夜冒大不違的危險闖來見他，看來言言在他的心目中真的很重要，可他忘了言言是他劉徹的女人。

“對，她值得！可臣也記得皇后覺得陛下值得！有一次一個傻女人為了一個值得，替某人擋劍，不顧生死。可是那個某人卻不懂值得二字，冤枉自己的妻子下毒謀害自己的小妾，結果害她傷心難過，更差點永遠失去了妻子。可惜，如今那個男人不吸取教訓，再次懷疑自己的妻子，而且比上一次更過份，更傷她的心，更玷污她的清潔名聲……”

“大膽！”他所做的一切無須讓人來指責，更何況他是那個讓他失盡顏面的其中一人，黑邃的眼眸深處藏匿了太多，隱隱動動，最后化為一道冰冷的光芒，“霍去病，朕與皇后的事，不需要你來插嘴，更何況朕的眼睛不會說謊話，朕還有未定你的罪，你倒好先跑來指責朕，你也未免太膽大妄為了吧？”

“眼睛不會說謊，可是有些人會被怒火蒙蔽了心，為什么不給她一個機會去解釋？你對得起她對你一無返顧的愛，對得起她從小到大陪你走過的風風雨雨，對得起她為你帶來的快樂幸福，你又對得起她為你所做的一切……”

“你了解地還真透徹，可是朕一句也聽不進去！你呢，還是到一個地方好好地去想想朕還辜負她些什么，或者你對她的用心是什么吧？”

“想讓臣到地底下去做孤魂野鬼好好想想，還是想讓臣去廷尉府的牢獄之中靜思己過？”從劉徹適才閃過的一絲陰冷中，他已經意料到了一些事，接下來的日子只怕他也不好過了啰。只是……他笑了笑，只是他雖然會英年早逝，可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