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我是自身都難保了——”枝頁說完突然又問道：“你準備去哪兒工作？”



 “我決定應聘《雨夜》雜志社。”

 它是古城一家實用性及時尚類雜志，據說里面有一個叫做“午夜聆聽”的欄目，其宗旨是“關注潛伏在城市角落的弱勢群體”，很受當下年輕人的歡迎，麗麗在校發起成立的那個“雨夜錄音組織”就是受其影響。雜志為半月刊，全國發行。她聽說目前正在招聘一名編輯，便決定去試試，目前正摩拳擦掌的作準備。

 接著枝頁又重復了26日她的生日，麗麗知道其中用意，無非想了解一下那個臨陣脫逃的“寶貝”，可她這些日子沒心思再去管他了，況且她已答應人家暫時不去理他的。她要先對應聘的事全力以赴，她眼下的出路原來是荊棘叢雜的。

 “這么看來，憑著你的滿腔熱情拿下編輯的職位是輕輕松松的了。”枝頁笑著說。

 “這倒也不能肯定，不過是盡力而為。”麗麗說。

 “我說的是你太會利用感情了。”枝頁一說完麗麗馬上接著說：“你的意思我明白，這個世界本來是存在于利用與被利用之間的，感情太是了。”

 “只可惜如今的哥哥妹妹們除了純粹物質性的怎么也不會想到去真正的利用它，更做不到，而你是個開先河的吧！”

 “那你把我想得太誠實了！”麗麗笑著說。

 枝頁一發不可收拾，，說：“感情到底是從心里發出來的，再要從心門里塞回去恐怕不是那么回事，只好把它珍藏起來了，像古董一樣，就能發揮出它的價值來，所以這回我說，你就是這么一個‘收藏家’。”

 “我太小看你了。”麗麗吃了一驚說。

 “不，是我太小看你了才對！歐陽大小姐。”枝頁卻笑著回話。見她高興著，又忍不了氣她一下：“我說你不但是個‘收藏家’，還是個‘母夜叉’。”

 “這話怎么說？”麗麗不明白了。

 “不然，那個活寶也不會被你給嚇溜了。”說著哈哈笑起來。

 “這回你錯了，”麗麗解釋道：”這不是單純的怕，他怕見著我，就因為我太高貴，太‘是’，而他太低賤，太‘不是’，不是嗎？我可是大名鼎鼎‘情竇’總裁的女兒，金枝玉葉，又是大學生，人家是個身無分文的浪子，可你又知道嗎？他的承認恰恰體現了他的不凡與勇氣。不知怎么了，我突然間對他的崇拜轉向了精神上的追求。你說我這個從小吃穿無憂，生活優裕的大家小姐能有幸得到這種精神的點化，我的未來還有什么可愁的，我還有何理由對自己沒信心呢？”

 只聽枝頁唉了口氣說：“窮光蛋被一個富人崇拜，這可是頭一遭呢！”

 “這就是一個‘聆聽者’所必備的，別忘了人家的身份，不然的話，我不進了世界銀行，也到了跨國公司了。”麗麗說完沉默了片刻，又突然問她：“你怎么打算呢？這些日子在瞎忙些什么呀？”

 “我慘啰，我缺少你那把熱情燃燒的火。”

 “有什么困難的話，本小姐或許可以幫著拉拉關系的。”麗麗呵呵一笑說。

 “還說，你不是討厭這個么？”枝頁說。

 “雖這么說，可為了朋友也能破例啊！”

 “算了吧，我可不想破了你的清規戒律。”枝頁嘆了口氣說。

 “你不是還有‘那個’么？”麗麗總喜歡說她的“那個”，這叫枝頁十分難堪，他最怕聽到“這個”、“那個”詭秘的詞，總也得有個稱謂才是。

 麗麗所謂的“那個”其實是枝頁曾經的一個高中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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