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清依賦(女尊)
- 天山公主
- 3436字
- 2008-04-29 10:51:57
"叫你過來你就過來,我又不會干什么,本王你還信不過么?"依瓏還是依舊趴在那兒對他說話。陸懷景剛要答上些什么,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侍女在外面說道:"殿下,晚膳送來了。"
"嗯,端進來。"依瓏回答道。三個侍女各捧進來一個紅木食盒,然后將盒中的食物一一擺放到書桌上。一海碗香氣四溢的紅豆粥,一大盤制作得相當精致的各色面點,還有幾小碟色澤鮮艷的小菜,看著便使人不由食欲大動。
侍女幫依瓏盛了一碗粥,布施好碗筷便行禮退出。依瓏嗅了嗅紅豆粥的甜香味道,隨手夾起一只蟹黃小包子塞進嘴里,然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陸懷景:"別站著了,過來吃一些好了,不然我也解決不了那么多東西啊。"
"奴才吃過東西,現在并不餓。"陸懷景對依瓏說道。
"你怎么老是和我說不餓呀,"依瓏咽下嘴里的食物,然后說道,"現在離晚飯時間過了好一會兒了,正常人都會感到有些餓了。而且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食量其實不小吧,聽她們說每次給你送去的不管早飯晚飯還是中飯都會被你吃得很干凈。"
聽了她的話,陸懷景感到有些詫異,也有點不好意思:"奴才只是不愿被說成是嬌生慣養。"
"得了吧,"依瓏翻了個白眼,"我不管事不代表我不曉得事,王府里只有下人是聚在一起用飯的,像我還有紀總管的飯都是專人送來的,你身份特殊,紀總管就把你按客人算了,也是每天按時送飯的。我無聊的時候有偷偷溜過去過,看你吃得其實很快,而且把所有東西都吃光之后還一臉的意猶未盡,不過你肯定也不好意思再要對吧?"
"殿下,我……"聽說依瓏偷看過自己吃飯,陸懷景的臉更紅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依瓏則大笑著揮揮手:"我也沒想到,你看起來挺瘦的,想不到那么能吃。不過可以理解,十七八歲的小伙子么,正是發育的時候,吃得多一點也沒什么。以后你只要想吃就盡管要,沒關系的,千萬不要客氣,我這些事還是可以做主的。"
"多謝殿下。"陸懷景只得向她行禮道謝,然后順從地走到依瓏身邊坐下,。依瓏順手幫他盛了一碗粥,然后便埋頭大吃起來。她還真的餓壞了,一旦開動便停不下來,非要塞到自己吃不下了為止。
陸懷景和依瓏坐在同一張椅子上,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只是喝了幾口粥,便放下了碗。他見依瓏飛快地吃著,不由提醒道:"殿下,暴食傷身,您還是慢一些吧。"
"沒事沒事,偶爾一次么,我又不會天天去暴飲暴食。"依瓏朝他一笑。
見依瓏似乎心情好了不少,陸懷景便輕聲問:"殿下今日似乎心緒不佳,不知所謂何事?"
"你--哎呀--"依瓏正舀起一勺紅豆粥,聽到他這么一問,忽然又浮現出小狗那具血肉模糊的尸體,頓時看著碗里的粥有些不適,手一抖那勺粥悉數倒在了自己的裙子上。她的心情又不高興起來,有些面色不善的盯著陸懷景,外面的侍女聽到依瓏的叫聲便連忙推門進來,陸懷景嚇得立刻下跪:"奴才該死,請殿下恕罪。"
見他這樣惶恐不安,依瓏反倒不好意思了,于是便對侍女說:"沒事了,本王吃飽了,你們將這些東西收拾了吧。"
"殿下的衣服……"侍女遲疑地盯著依瓏,依瓏則示意她不用但心:"本王自己不小心,你們幫我再拿一件來吧。"
"今天還真是倒霉,兩條裙子都不能穿了。"依瓏有些遺憾地撇撇嘴,她其實挺煩換衣服的,那條白裙被她撕壞,不得已換了一件,結果現在又要換了。
"在這兒等我,我換件衣服就來,你想干什么隨意啊。"依瓏就像是在招呼一個來自己家做客的朋友一樣,隨口跟陸懷景打了聲招呼,便走到書房一邊屏風后的榻旁,脫下了已經弄臟的衣服。
"殿下呢?"捧著衣服進來的侍女進來看見只有陸懷景一個人站在書房中,便奇怪地問。
"在這呢!在這呢!"依瓏從屏風后露出一個腦袋,其實她身上還套著長褲長衫,也沒什么不好出來的。但是想到畢竟是男女有別,何況電視上那些女子一看到穿著睡衣的男子都會很羞澀,這個世界的男人一定也一樣吧,她也就不出去讓陸懷景不好意思了。
侍女來到屏風后并沒有立刻幫她換衣服,而是向她行了個禮:"殿下,奴婢們已備下了香湯,請殿下沐浴更衣吧。"
"啊,這么晚了洗澡?"依瓏皺著眉望望屋頂,"頭發會不干的,這兒又沒有電吹風。"
侍女疑惑地看向依瓏:"殿下所說為何物?"
"沒什么。"依瓏可不想解釋什么,想來她們定也是看她一身血污地回來,才會請她去沐浴的吧,"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洗個澡好了。"她剛要邁出去,想想陸懷景還在外面,便又將那臟了的裙子系回身上,這才走出屏風對陸懷景笑了笑:"本王要沐浴更衣,你自便吧。"
說起來古代的有錢人也的確會享受,那沐浴的水中混入了鮮花、香料和不知名的中草藥,清香拂人,將身體浸泡其中,頓時感到全身舒展,疲勞煩悶一掃而空,簡直和現代的SPA浴沒什么區別,甚至要更勝一籌。
依瓏泡得舒服無比,覺得心情也好了起來。侍女幫她穿上一件月白色長裙,又套上一件寬大廣袖的白底紅梅罩衫,然后又扶她到鏡子前坐下,仔細地幫她擦干濕漉漉的頭發。擦著擦著,依瓏便開始覺得疲倦了,連打了兩個哈欠:"都快睡覺了還穿裙子干什么,一會把我的睡衣拿來,我困了。"
"殿下不是還要見陸公子么,難道還要穿著睡衣去?"正幫她擦著頭發的侍女嫵月笑著對她說。
"他還沒走?"依瓏忽然驚訝地問了一句,自己只說了一句自便,該不會他還在書房待著呢吧。
"殿下只說讓陸公子在書房自便,可沒有說要陸公子離開。"嫵月提醒著依瓏。
"所以說我不適合擔任什么重要角色么。"依瓏連忙站起來,一邊嘟噥著一邊往書房走去,又回頭對嫵月說道,"別跟過來了知道嗎?"
"是,奴婢遵命。"嫵月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
依瓏推開門,陸懷景仍然站在書房中,似乎正在欣賞掛在墻上的幾幅書畫。她見他看得正入神,一時興起,便出聲大叫一聲:"喂,干什么呢?"
陸懷景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回身慌慌張張地下跪:"回殿下,奴才只是一時對這些書畫觀賞入了迷,望殿下恕罪。"
"沒事沒事,我嚇嚇你呢。"依瓏連忙叫他起來,人家莫名其妙地等了那么久又被嚇得不輕,那可真是她的罪過了。
陸懷景這才站起來抬了頭,一見依瓏的樣子便愣了一下。依瓏看到他這副神情,便笑起來:"怎么樣,本王這樣打扮還好吧?"
陸懷景不知怎么的聽了這話有些臉紅:"白雪紅梅,清雅高貴,與殿下自是再合適不過。"
清雅高貴?你到底是在夸我還是在夸這件衣服呀?依瓏疑惑地想著,兩人之間莫名又陷入了冷場的尷尬局面。依瓏只好迅速轉換話題:"看你的樣子,是否很喜歡書畫呀?"
"殿下府中收藏皆是珍品,只要是懂些皮毛的,看到這些都會由衷贊嘆。"陸懷景回答道。
"你既然是受過納波國的宮廷訓練,想必琴棋書畫什么的也都該通吧?"依瓏忽然興致勃勃地問他。
"奴才不才,略通一二。"陸懷景不知她的用意為何,便應了一聲。
"你……能不能把人畫得很像?"依瓏眼珠轉了幾轉,忽然有些羞赧地問道。
陸懷景一愣,但隨即反應了過來:"陛下莫非是想要奴才畫一副秦公子的畫像?"
"你真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哎。"依瓏一聽他的話,隨即笑逐顏開,"秦荃你也見過,就幫我把他畫出來吧。"
"恕奴才斗膽一問,不知殿下要這畫像何用呢?"陸懷景忽然問道。
依瓏忽然臉色又暗淡下去,深深嘆了口氣:"坐過來,我來告訴你吧,我今天又得罪秦荃了。"
陸懷景坐到依瓏身邊,依瓏便訴苦一般地將今天和秦荃在一起時發生的事一一道來。陸懷景聽完之后,微微一笑:"殿下為一小生靈便難過至此,倒是菩薩心腸。"
"菩薩?你太抬舉我了吧?"依瓏夸張地一頭栽倒在書桌上,"我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善良的好人,只不過那被撞死的是我的狗,所以我才難受。要是別人的,大概我不會這么反應強烈的。"
"我從前在宮中時,常被教導一句話,"陸懷景看著依瓏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男子的責任,就是必須時時用好話哄著女子。"
依瓏愣了好一會兒,忽然反應過來,不由得捶著桌子大笑:"好話,哄我?你也不要這么直白么!"
陸懷景見她如此,不由嘴角也有了笑意:"奴才也不過是想殿下心中舒暢罷了。"
"想不到你看起來滿臉單純,其實還挺搞笑的啊。"依瓏還是笑個不停,"那你說說,我要怎么向秦荃道歉呢?我把他一個人晾在大街上就跑了。"
"那時殿下心情不佳,想必秦公子也能體諒,不會放在心上的。"陸懷景寬慰她道。
"這該不會又是哄我的好話吧?"依瓏斜眼瞅著他。
"奴才必不敢隨意欺騙殿下。"
依瓏無所謂地一揮手:"那你就幫我畫一副秦荃的畫像好了,我看看你的畫功究竟怎么樣。"
"是,奴才遵命。"陸懷景答應著,一邊拿起了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