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今天連著毀了雅少爺兩件衣服？”

舞池中央，薇薇安的附近。我跟森川鹿邊跳舞邊聊天。

“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你也有份了啊，小禮服是你弄壞的。”

“啊？你說什么？”

他驚訝的跳錯了舞步，本來輪到他后退的時候他卻前進一大步，生生的被他踩了一腳。

“......怪不得薇薇安不選你。”我吃痛的咬牙吐出自己的心聲。

“沒人告訴我，再說怎么可能，那都是他在意大利做的高定，只給他喜歡的女人穿。”

“哦，這件事你就不用詫異了，他肯定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因為討厭我。”

“他知道小禮服是我弄壞的嗎？”

“不知道。”

小鹿斑比聞言松了口氣，但我突然想起來了。

“不對，無音夜告訴他了。”

“阿夜出賣我！”小鹿又踩了我一腳。

天，弄壞兩件衣服對死小子來說不算什么吧，他那么多衣服，一天3套的換這輩子也穿不完吧。

“沒事啊，死小子知道以后根本沒生氣。”

“死小子是誰？”

我已經叫習慣了，卻忽略了他有所不知。

“你的雅少爺.....”

“大膽，在貴雅學院和生活中我們都不敢稱呼他的名諱，要是讓他聽到，毀容就算輕的。”

死小子的確恐怖，把整個學校都摧殘的人人自危似的，不敢直呼其名。看來不少人都領教過他那長長的指甲......幸好被我咬掉兩根。

日渡憐跟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就允許我叫他憐了，他們真應該去櫻風感受一下那里的和煦。

突然藍色鳶尾花的曲調停止，舞臺之下傳來了新的音樂；打斷了剛剛的話題。

是無音夜在臺下彈鋼琴。

他的手在琴鍵上，眼睛卻注視著薇薇安的方向。

傳說能攪動一池春水的笑容就瞬間浮現在他的面容，也許是只為薇薇安綻放的笑容。

難道說，無音夜的心里，也裝著誰嗎？

我無心跳舞，望著那個因為音樂顯得心事重重的薇薇安。

“阿夜很少彈奏這首曲子，除非他覺得心煩，想要快樂。”

小鹿略顯吃驚，很快回神。

“不專心跳一支舞豈不是辜負了阿夜這迷人的音樂。”

于是我們會心一笑，繼續舞步蹁躚。我引著他，他進我退。

也許是音樂太美，小鹿斑比跟上我的節奏，不再慌張，漸漸沉浸其中，動作游刃。

音符如流云游動，我就跟著旋轉，音符如珍珠落在盤中，他就一個滑步，把打著轉的我攬進懷中。

一曲終了時，我高揚起小鹿的手，后背靠著他的前胸。

“我又對你刮目相看了牧野。”小鹿似乎也很高興能跳的如此契合。

“總算是教會你了。”我松了口氣，終于不再怕被踩到。

正在我們互相稱贊之際，喧鬧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音樂也再沒響起。

疑惑間，石源貴雅遠甩身后那群女人，動作迅猛，步下生風徑直走向舞臺。

“大嬸你很開心嘛。本少爺竟然不知道你這么會跳舞。”

原來他是來找我麻煩的，臉上寫滿了本少爺不高興的意思。

“你問過我嗎？”我在思考這時候轉身離去是否妥當，畢竟幾百雙眼睛都盯著我們兩個，不適合輕舉妄動。

“是你不找本少爺跳舞。”他很不高興。

“拜托，你在里面好好的跳Freestyle，我在這跳華爾茲，不是正好嗎？我找你干嘛？”

......

臺下發出詫異的唏噓聲。

“那個女仆竟然反駁雅少爺哎。”

“這是哪來的瘋子，敢對雅少爺不敬。”

“好像在報紙上見過她，是櫻風的人吧。怎么混進來的？”

“哇塞，雅少爺說平民女身邊的空氣都是有毒的，要是有這種人經過他一定會被感染的，雅少爺您快點回來啊！”

至于嗎？

“好，我不找你，我找森川鹿！”

他說著就轉過身去對準小鹿的膝蓋狠準的踢上去。

小鹿瞬間痛的單膝撐在臺子上。

“小鹿！”我急忙越過死小子把他扶起來。

剛站起還未穩住身體，石源貴雅又一腳命中他的下腹部，這次小鹿直接仆地。

“屬下...知錯了,請雅少爺息怒。”

原來石源貴雅打人的實力遠超過6號，才兩腳他就踹的小鹿爬不起來。

“小鹿你是不是被打糊涂了？你哪有錯！”

被打不還手就算了，還無厘頭的認錯，我真心恨鐵不成鋼。

“森川鹿知錯了。”他拒絕我的攙扶，雙手撐地，勉強撐起上半身接著道歉。

“你還知道什么是錯嗎？”石源貴雅包著金屬的鞋跟蹭上他的胸口，上下摩挲兩下，猝不及防的朝他心臟的位置蹬出去。

大概實在踹得過猛，這次小鹿無法繼續求饒只能仰臥著悶哼。

“雅少爺不要再打了！”薇薇安跑來跪在死小子腳邊，好聽的哭腔卻絲毫打動不了他的憐憫之心。

“把無關的人弄走。”死小子連余光都省了，專心的瞪著躺著的森川鹿。

“雅少爺，小鹿他說知道錯了，您也罰過了，今天可不可以到此為止，若您還是生氣，明天再罰他也不遲。”

薇薇安被龍泰扯走，肯只能擔心的望著無法阻攔，情急之下開始幫小鹿求情。

此時，臺下猛的竄出一陣連續的滑音，無音夜此舉引得我們注意力稍微分散，他趁機朝我看了一眼，用極小的幅度搖頭。

“抱歉雅少爺，我的手臂剛剛有點疼，檢查時不小心撞到琴鍵，驚擾您了。”無音夜的超必殺——裝無辜者無罪，奏效；因為死小子沒多理他，讓尼采把肯也請下舞臺。

夜的搖頭示意，難不成是讓我不要多事？思索中，沒來得及幫腔。

“森川鹿，本少爺的東西誰也不能碰！你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我就送你去畫樓里住幾天，好好的反省。”

銀發少年彎下背脊，伸長手臂態度囂張的指著小鹿：“什么時候本少爺高興了什么時候再放了你。”

“謝，謝雅少爺恩賜。”

關你禁閉你還謝！謝你個大頭鬼啊！小鹿到底是多能忍耐才說得出謝謝。

“少爺，懲罰的重了些吧，鹿少爺不比普通的少爺，您犯不著為了牧野由依......”

“閉嘴！”

尼采見狀也不敢勸阻死小子，叫來幾個保安把小鹿荷走，他們大概是要送他去什么畫樓，看尼采的表情就知道絕對不是好地方，說不定是人間地獄......

“我這么做你是不是傷心了？”處理完森川鹿，死小子又把矛頭重新轉向我。

“小鹿他到底有什么錯？你快點放了他。”望著小鹿漸遠的身影，我著急的去拉扯死小子的衣襟，卻被狠拽進他懷中。我想掙開卻已經使不上力氣，因為龍血的藥勁快消退；剎那間，感受器傳來的是他心底的寒涼。

“森川鹿受苦那也是你害的，要怪就怪你對他都比對我好！你是罪魁禍首！”

“你把我這個罪魁送去畫樓里，把他放了！”我舉起雙手握成拳頭，等著他‘逮捕’

“想得美，除了我身邊你哪也不許去。”

死小子單手抓住我的手腕處，大步流星的帶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