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麗江之行（二）
- 誰為憂傷買單？
- 莫素素
- 2315字
- 2008-01-11 13:17:15
5月2日早上8點，幾縷暖暖的陽光射進房間，海瀾心情很好，這是一個美好的早晨。當海瀾走出青年旅舍門口的時候，智允真的已經等在那里了。他一見海瀾就笑。海瀾倒有些別扭，她自顧自的往前走，智允就跟在她后面，他耷拉著腦袋，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海瀾不禁想笑。
“我以為你不會來的?！?
“我不是說過我一定會早到嗎？有美女相伴，我求都求不來呢！”
智允邊說邊上前來和海瀾并排行走，海瀾倒也沒說什么了。
四方街是麗江最熱鬧繁華的地方，海瀾他們來到這里的時候，已是人流如織。這里的商家外地人居多，甚至還有外國人，酒吧一條街上，就有日本、美國和德國人開的酒吧。海瀾不禁感慨：四方街真可謂名副其實的“四方”，招徠四方商賈，迎送四方賓客。
智允叫海瀾等一會兒，便自個兒跑開了。正在海瀾納悶的時候，智允又跑了回來，他遞給海瀾一個粑粑。
“你去買這個去了？”
“麗江粑粑，很有名的，這里的沿街小食店幾乎都有賣。我們都到這里了，當然要嘗嘗當地的小吃嘛。這才叫不虛此行啊?！?
海瀾突然覺得智允是個很細心的人，或許，麗江之行有他陪伴會更加精彩。
踏著潔凈的青石板路，海瀾感觸很深，在到麗江之前，已經看過很多攝影家鏡頭下的麗江，而真正站在這塊土地上的時候，會發現麗江真是美得無與倫比。
順著一條小巷一直往下走，海瀾和智允來到一條偏僻古老的小街，小街的房屋陳舊，色彩暗淡，墻體斑駁，少數房屋還有些傾斜。
“這才是我心中的麗江。遠離世間的紛繁，那樣的祥和，那樣的安靜。”海瀾感慨萬分。
“嗯，美麗的麗江。海瀾，如果你愿意，以后的每一年，我都可以帶你來這里，我們可以在這里住很長一段時間。”
海瀾望著智允，仿佛現在這個時刻，一切盡在不言中。
時間在悄悄流逝，很快到了黃昏，古街的一切都被柔和的夕陽籠罩著，夕陽依偎著藍天，伴隨著古鎮。
放河燈是麗江古城一種古老的習俗。據說每天夜晚，黑龍潭的龍王會順著玉河水巡游古城，點放一盞河燈為龍王指路照明，不僅能保護古城的平安，更能使自己和家人得到龍王的保佑而在今后的日子里吉祥如意、心想事成。
海瀾和智允放了河燈，許了心愿。海瀾希望謝言會回到她身邊，智允希望海瀾能留在他身邊。點燃精美的荷花燈的那一刻，海瀾似乎看到了謝言在向她招手，那么近，他離她那么近，她卻摸不到他的臉。
天色已晚，智允送海瀾回旅舍。一路上都很安靜，沒有過多的言語。海瀾覺得她和智允就好象兩個陌生的人，因為寂寞走到一起，卻還是寂寞。
智允拉過海瀾的手，隨即又放開，他說對不起。海瀾并不生氣，她反而想，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月色下，展開一段浪漫的戀情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墒?，她已經傷害過智允一次了，她又怎么忍心再傷他一次呢？他那么好，他應該幸福的，而能給他幸福的那個人不會是她。她始終無法像他愛她一樣的愛他。
“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說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會不會答應。”
“智允，你是個好人，真的……”
“你是在拒絕我嗎？”
“我只是不想耽誤你的人生?！?
“我并不認為你在耽誤我的人生，相反，你讓我更有動力，為了能讓你過得幸福，我會加倍的努力。”
“可是，我不愛你?！?
沉默了良久，智允再次握住海瀾的手：“你上次答應和我交往的時候，也不愛我，我希望你能再答應我一次，這次，我會讓你愛上我。我有信心。”
這次換成海瀾沉默了，她能感覺到智允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可她的真心呢？她的真心分明還在謝言身上啊。她難道要再自私一次，再自私的傷害他一次？不行，不行，這樣的話，連她都不能原諒自己的。
“對不起。”
“你還是不肯接受我?！?
“我不能這么自私?！?
“海瀾，你就再自私一次吧，你讓我對你好吧！即使你不愛我，我都不會怪你的，我只是想對你好?！?
“整天面對著不愛你的人，你不會覺得痛苦嗎？”
“不能和愛的人在一起，那才是真的痛苦?！?
“對啊，是很痛苦?！焙懹蟹N感同身受的錯覺。她想起了謝言，那個男人，為了忠于自己的心，背叛了她，傷害了她。而她，只是個傻子，沒錯，是個傻子，她到現在還一心一意的愛著他??！愛著那個讓她難堪的男人。
“海瀾？”
“噢，沒什么。”
“對不起，我不該勉強你的。”
“我只是有點累，你真不該愛我的，我只是個會讓人陷入痛苦的人，我不是你的真命天女，你應該會有更好的選擇的。你又何苦要折磨自己呢？”
“海瀾，聽我說，我不準你詆毀自己，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你就像天使，即使翅膀受了傷，仍然那么美麗動人。”
“我……想回家?！焙懯钦娴南爰伊?，她本來以為到了夢想中的麗江，就可以拋開一切，就可以好好的享受本該屬于她的美好人生。可是，為什么到了現在，到了這個時候，她又想起了那個家，那個有著悲傷回憶的家。她還沒看到心中的彼岸花啊，那純潔的花朵，她還沒看到啊，怎么就想回去了呢？海瀾罵自己的軟弱，現在，她最恨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她的心，已經回不來了。
“無論你想做什么，我都會陪著你的，請你記住，這是我對你一生的承諾?！?
“智允，你給我一天時間，明天早上我給你答復，現在我的腦子很亂。我想休息?！?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你走吧！”
海瀾轉過身，朝著智允相反的方向走去，智允沒有追上來。海瀾想，或許智允不會看見她的眼淚。她不想再在任何人面前落淚了，她不想再讓愛她的人看著她流淚，因為她比誰都清楚，沒有什么會比看著心愛的人流淚更讓人痛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