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秋意黯然4
- 艷照風云
- yingluan2005
- 2225字
- 2008-08-20 20:05:21
最后在警察的強制勸阻下,池瑤被強忍住悲傷的甜甜和稀佟架在一邊。秦泊秋的尸首被抬上岸裝進殯儀館開來的專用車上。甜甜在稀佟的幫助下把池瑤扶上靈車,車子飛速地駛離了現場。這是個迷信的城市,大家都很忌諱像秦泊秋這般英年早逝的軀體在某個地方多做停留。車子經過,附近的人遠遠地避開,誰都生怕沾上了晦氣。
在車上,池瑤和甜甜的視線沒有離開過秦泊秋半步,兩人相互攙著淚流不止。稀佟坐在一旁不忍相看,更因為這種長期載尸體的車子陰森得讓她快要窒息,最后她把頭放到車外。路上行人已漸漸散開,而此時在路邊跟著殯儀車奔的車特別地令人側目。
透過漸行漸遠的車窗稀佟看到陳筱椏摔倒在路邊,心下慨感不己:秦泊秋和張聆楓的愛尤似南柯一夢般在經歷過秋天的絢爛后最后竟如煙花幻滅。很多在她看來平靜的生活,但卻每每也暗潮洶涌,一個不小心便釀就無法彌補的悲劇。
稀佟的心里完全無法接受近幾個月來發生在摯友張聆楓身上的事,她不敢想象自己一段時間里竟和兩個年輕的逝者如此近距離地接觸,甚至于無法想象張聆楓在得知秦泊秋的事后會有怎樣的反應!
靈車經過一個小時的跋涉終于安全地回到秦泊秋的老家,彼時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因為秦泊秋至小就離開了家鄉,現在英年早逝,而且死得不正常,池瑤不敢冒然把他送回祖屋。愛子心切的她本想把拉到自己的住處,但卻被略知民俗的稀佟阻止了,她們最終決定把秦泊秋送到了他之前買來的“楓苑”中。
縱然喪痛深深地撕扯著三個女人的心,但她們此時卻不得不變堅強起來,尤其是池瑤。作為秦泊秋身邊惟一的親人,心魂俱喪的她還沒從悲傷中解脫出來便不得不忙著到處尋找凳子、床板和被蓋為秦泊秋搭靈臺。等做完之一切,她忍住悲痛給秦氏家族里的幾個長輩打電話告知兒子地猝亡,煩勞他們過來幫忙處理繁雜的喪俗。
秦泊秋的家族長輩驚聞噩耗無不震驚,消息很快在自家人里口耳相傳,大家迫不急待地放下手中的飯碗循著“楓苑”趕來。簡單地奠拜之后,在秦家的家族長輩的操持下秦泊秋的后事開始有條不紊地展開。
雖然秦泊秋自從年幼離家只回過兩次老家,但家族長輩們對這個三房里惟一的一根根苗依然很重視,這一切不僅緣于親情,還有他爺爺在家族里德高望重的地位。所有的人都盡心盡力地忙碌各項事儀,他們暫時地放下對池瑤的怨怒。大家懷著深刻地同情幫著她處理秦泊秋的身后事,有些婦女還刻意被安排守在她的身邊。
兩天之后秦泊秋的尸體重新被拉到城里的火葬的火化。在看著心愛的兒子進入火化爐的瞬間,親輩們的不舍、雜亂的喪樂,昏哭了兩天的池瑤終于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甜甜緊緊地抱住了她,此刻兩天兩夜未曾合眼的她在自己的淚水中完全地迷離了。
世事難料,但這兩天來甜甜怎么也無法接受秦泊秋的英年早逝。就像一場夢一樣,任誰也不相信世事竟這般真實。直到那個曾經活生生的軀體被灼燒成灰燼沉甸甸地捧在池瑤的手中時,甜甜伴在她的身旁嚎然大哭起來,而她對他愛也在無聲的夢境中湮滅。
這個時候池瑤已經慢慢地沉靜了下來,她用臉輕輕為身邊的女孩兒噌去淚水,示意甜甜不要太過悲傷。但很快池瑤自己卻又忍不住眼淚洶涌而出,緊擎著骨灰盒在胸前。甜甜不離左右緊扶著她的手腕,身后樂隊擊打的哀樂慟人心脾!
兩個同苦同悲的憔悴女人,令在場所有人都格外地不舍!
處理完秦泊秋后事,甜甜和稀佟原本想把池瑤一起帶回城里生活。但萬念俱灰的池瑤卻說什么也不愿意離開秦泊秋曾住過的“楓苑”。兩人經過商量后決定由稀佟先行回城料理張聆楓的案子,而甜甜則留了下來照顧池瑤。
甜甜把稀佟送到村口,傷感地抱著她說道:“稀佟,你到城里一定要盡力幫聆楓的父母。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想辦法把她的罪行減下來,這是我大哥生前惟一的愿望!等過幾天,瑤姨的心情平復一點我就帶她回城里。”
“嗯……”稀佟用力地點了點,“楓是我這一生最好的姐妹,無論如何我都會都幫她。甜甜你能體會到我現在的心情嗎?他們兩人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真的好自責!如果我當時阻止陸房斌去找聆楓,那聆楓便不會錯手殺了他。如果后來我不慫恿時承勇去逼陳筱椏拿U盤,那泊秋就不會死于非命了。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這一輩子我都無法原諒自己。”
同樣的話稀佟不止一次在甜甜面前說起,無論她怎么勸都無濟于事。
“稀佟!這并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再責怪自己好不好?聆楓和泊秋發生了這樣的事是我們誰也不想的。當時讓去慫恿時承勇也是泊秋自己想得辦法,和你無關的。你現在不是要自責,我們一定要幫泊秋把聆楓的罪行減到最低,如果可能的話想辦法找關系把她取保。現在聆楓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再待在里面不利于胎兒的生長。”
“嗯,我知道。甜甜,你還是先回去吧,瑤姨那邊需要你照顧。泊秋不在了,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來。”
“嗯,那我先回去了。瑤姨這邊你就不要太擔心了,我一定會勸她的。泊秋雖然不在了,聆楓坐牢以后他們的孩子都需要人照顧,瑤姨她會明白的。”甜甜重重地嘆著氣往回走,禁不住為泊秋和聆楓未出世的孩子擔心起未來。
雖然張遠朋和秦家之間的怨仇隨著泊秋已無法再化解了。但在秦家人葬完秦泊秋之后,張遠朋夫妻在稀佟的陪同下專程到秦泊秋的墓前給他燒了一柱香,因為畢竟他是為救張聆楓而死的。
張遠朋在秦泊秋墓前神情哀傷地祭告完正準備離開,轉身卻看到了陳筱椏抱著一捧鮮花朝他們走來。陳筱椏也認出了她的大姨和姨夫,在離他們20米的地方站住,雙方相互凝望著了許久。張遠朋本想指責陳筱椏幾句,但他卻最終無語轉身離開,一行人悵然從陵園的另一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