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就這互相扶持著前進，宮殿很大，甚至比現在的魔宮還要大上些，但冶并沒有在這座古老的宮殿里迷失方向，她和漓那樣默契地一直在選擇著相同的道路。

“你來過這里嗎？”漓忍不住問。

“沒有。”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漓，“但是身為魔界的公主，生來就該對這宮殿了若指掌。”停了一下，她繼續說了句，“這是使命。”

這是使命？漓不再問。

她們終于來到了夢中的地下教堂，冶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她再也不似第一次見面里的冷漠了，眼中，有一抹掩飾不住的恐懼，漓握住她的手。

她望向漓，似乎平靜了些，眼中傳遞著一絲淡淡的感激。

她們走下了長長的臺階，四周彌漫著刺鼻的霉濕氣息。

她們摸索著走下最后一個臺階，此時的她們已完全陷在黑暗當中，伸手不見五指。只能靠著彼些手緊握的手，給自己走下去的勇氣。

漓心里默默念著，門在哪里？開啊，打開啊。

似乎是聽到了漓的心聲，那門伴著刺耳的吱呀門，緩緩打開，一束微弱的光從門縫照出。

“那個老奶奶……”漓輕輕地問。

“什么？”冶還沒來得及問清楚，那門縫里走出來的，那個穿著宮服的老奶奶，那個就像風干了的百年老枝一樣干枯而沒有一點生氣的奶奶。

是她，真的是她。為什么會有一個和夢境一樣的地方，為什么會有和夢境中一樣的老奶奶？難道這兩千年前遺留下來的殘敗廢虛，竟真和自己有什么關聯嗎？

“她不屬于魔界……”魔帝的聲音從耳畔響起，那在這里，在這個仿佛牽連了千年的地方，是不是能找到自己的所屬呢？

借著那抹昏黃的光，漓看見了鳧，黑色的鳧那圓圓的眼睛真直勾勾地盯著她，就像是等待了千年的獵物，老奶奶撒向它們的食物，它們再也不像以前的一樣瘋狂地爭奪了，它們要留著胃好享受眼前的美餐。

漓在它們的注視下打了個寒戰。

眼看那老奶奶又要轉身入門了，漓再也忍不住向前，“奶奶，請等一下。”

那老奶奶瞇著渾濁不清的眼，“傻孩子，你到底還是來了。”

“你知道我要來？”

“我只知道魔帝總該送位公主過來。”她的聲音沙啞，似乎很久不曾開口的一般。

“公主？”漓回頭？冶此時已像個在冷風中的破碎娃娃，她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青得像蠟，她仿佛隨著都會暈過去一般地強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