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家和胡家都有了煤礦,兩家都卯足勁地經營著。不覺一年過去了,北河灣鎮子也因為煤炭礦的興旺而熱鬧起來,很多外地的煤炭商人都入住在北河灣的旅店里。這些商人白天去煤炭礦考察談合作,晚上就住旅店無所事事,北河灣橋頭的春娛樓就成了他們的常去之地。馮寡婦的春娛樓也因為煤炭礦的興旺而生意興隆起來,之前的姑娘已經不夠用了。馮寡婦從外地又買來了一些姑娘。這些姑娘都很俊俏,也不羞赧,明顯是大城市來的。
胡家和龐家為了爭奪與這些商人的合作機會,都想盡了一切辦法,杜文彬代表胡家煤礦,魏煥春代表龐家煤礦。兩個人天天變著法的去請這些商人,希望這些商人多和自家合作。這些商人都是省里來的,是吳向文專門邀請的礦業生意團。邀請這些煤炭商人過來,就是為了開個展銷會,對外展示一下鳳城北河灣的煤礦資源,這樣就能爭取到更多的財政支持。有了財政支持,鳳城縣府才會有更多的錢。
吳洪搞了這個活動,他怎么都想不到能火起來。有個小報記者也來到了北河灣,她跟著去了煤炭礦,拍了幾張煤炭礦的照片,又在小報上寫了個煤炭工人的報道。沒想到這個報紙竟然傳到了張將軍的手里。張將軍自從駐軍山東城,他的部隊就一直缺少物資,當他看到報紙后,他忙招來了王德順。
張將軍把報紙遞給王德順,說:“這報紙上說的北河灣是不是你的家鄉啊。”
王德順接過報紙看了,答道:“正是這個地方。”
張將軍微笑道:“好地方。我記得我們剛到這邊時,你們那兩家打官司的,是不是現在的這倆礦主啊?”
王德順說:“是的。”
張將軍說:“那就好,我看呢,你盡快把你的團駐扎到那里,去保護他們。”
王德順被張將軍說的摸不著頭腦,道:“將軍,那個小鎮有警察局,不要我們去駐軍吧。”
張將軍說:“你看你這木腦子,我讓你去駐軍,要的是煤炭,這煤炭可是好東西啊。”
王德順明白了張將軍的意思,他忙說:“可那里都是我的父老鄉親呢,我不好出面。”
張將軍擺擺手,說:“不要你出面,只要你的部隊駐扎到鳳城,那鳳城的吳縣長就明白意思了,他聰明的很。”
王德順一個立正,向張將軍說:“是,我這幾天,就換防到鳳城縣去。”
張將軍點點頭,說:“你到那就給吳禿子講,是我派你來保護煤炭運輸的,這吳禿子就知道我想要啥了。”
王德順道:“好的,將軍。”
吳洪怎么也沒想到,他想推介一下北河灣的煤礦,展示一下他治理的縣有礦產,用不完的煤。結果引來了駐軍。王德順的部隊一到鳳城縣,就在鐵路邊駐扎下來了。吳洪得知后,忙帶著吳向文去了王德順的團部。王德順剛到這里,衛兵們還沒有把營盤整理好,吳洪和吳向文就匆匆趕了過來。
王德順看到吳洪,他假裝不認識。還是吳洪先打的招呼,說:“王團長,王團長,幸會幸會。”
王德順一付不認識吳洪的樣子,說:“這老哥是誰啊?”
吳向文忙說:“我們縣的吳縣長……”
還沒等吳向文介紹,吳洪就對王德順說:“哎呀,王團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前幾日我去省城拜見張將軍不還見到您呢。”
王德順一拍腦門,說:“哎呀,你看我這豬腦子,鼎鼎大名的吳縣長。我還沒來得及去縣城向你報道呢,你卻到我這來了。”
吳洪說:“哪里哪里,王團長的部隊過來了,鄙人當然要前來恭迎啊,軍民一家嘛。就是不知道這次貴軍來我縣布防是有何任務?”
王德順答曰:“張將軍聽說鳳城的煤產值很高,現在兵荒馬亂的怕有賊人來搶了,所以派我團過來看守。”
吳洪道:“原來是這樣啊。好事,好事。”
王德順繼續說:“等我的團部安排好,我會派一個營的兵力去駐扎在北河灣。屆時還要煩請吳縣長給當地的村民做做工作。”
吳洪說:“可以。今晚我們在鳳城大酒店給王團長接個風,可否?”
王德順說:“改時間吧,才到,得布置一下。”
王德順邊說話,邊忙著指點著衛兵安排東西。吳洪看王德順挺忙,又說:“王團長,你這還搭建團部做啥,直接搬我們縣府不好啊。”
王德順搖搖頭,說:“縣府離這貨棧太遠了,我們主要是看貨棧的,謝謝吳縣長的一番好意,我幾天實在忙,就不留二位了。”
王德順說著,就要送客。吳洪也看出了王德順的意思,感覺不能再多呆下去了,于是就和吳向文離開了這里。
話說鳳城駐軍沒幾日,王德順的一個營就在北河灣煤礦附近安營扎寨了,還在那里搞集訓,搞得北河灣人心惶惶,都以為要有戰爭發生。北河灣有了駐軍,大孤山上的竄山狼派出的眼線很快把這消息傳到了山上。這竄山狼以為是來剿滅他們的,不禁害怕起來。二當家的大永,現在已經成了軍師,他判斷這是來看守煤礦的,讓竄山狼不要慌,并派人盯住這支部隊,只要向大孤山進發,好能發出第一時間的消息。一切安排好,竄山狼才放下心來。
這天,大永帶幾個兄弟在山腳下劫道,竟然劫持到了兩名學生裝扮的人,一男一女。槍聲響起,這對男女嚇得手無所措,很快他們倆被押解到了山上。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北河灣胡家千金和龐家少爺。原來,龐家二少爺龐志國在北平讀書,胡家千金胡宜春也在北平讀書,他們倆是一個鎮上的,都在北平。聯系的多了,兩人就產生了情愫。這次回來,是想給兩家父母商議結婚的事的。龐家二少爺知道龐家和胡家的矛盾,胡宜春也知道,可是他們倆卻覺得兩家的矛盾,主要還是父輩都太逞強造成的。胡宜春這丫頭性格活靈活現,大大咧咧。而龐志國卻和她明顯不一樣,人長得文質彬彬,做事也是中規中矩,說話不急不慢。
兩人被押到山寨來,竄山狼本沒打算為難他們,也就是想聽聽外面的世界都有啥。結果還沒審問,胡宜春就擺出了大家小姐的樣子來,告訴土匪說:“我可是咱北河灣鎮子上胡家大院的,你們放了我們。”
胡宜春這句話一出,竄山狼來了精神,他走過來仔細端詳著胡宜春,說:“這個妞原來是胡家大小姐啊,胡少卿的女兒?”
胡宜春說:“是的,你認識我爹?”
竄山狼說:“胡老爺啊,之前認識,現在不認識了,我現在只認識銀元。”說著又轉頭對龐志國道:“你應該就是胡家的女婿了吧。”
龐志國還沒回答,胡宜春就替他回答了,胡宜春說:“他是龐家大院的二少爺,我們胡家和龐家聯手,就能端了你們這個土匪窩。”
竄山狼一聽,來興趣了,故意裝作害怕的說:“我好害怕。可是,我又非常高興,兩堆錢在這呢。”竄山狼轉頭吩咐手下“這兩個人給我看好了,綁后院柱子上去,這可是財神啊。”
竄山狼的話說完,就見兩個嘍啰進來,把胡宜春和龐志國推了出去。
胡宜春邊走邊喊:“放了我們,不然你們會后悔的。”
而龐志國卻顯得很驚恐,他一句話也沒敢說。
竄山狼忙讓大永給胡家和龐家修書一封,并派了個嘍啰前去北河灣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