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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思念的最深處

文宇騎車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著大叔告訴他的一些話。

“這種連結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在遠古的過去,人們不會敢于在殘酷的自然界面前閉上眼睛,以防野獸的攻擊;而在時間的推移中,人類的雙腳與大自然隔離開了,鞋子阻斷了這種交流。因此,人類的這一能力長期被絕大多數人忽略。”

“這真是太神奇了,不是嗎?”文宇心想。

中午爸媽都有事情,所以文宇去自己最喜歡的盒飯店打包了一盒盒飯。因為回家吃,所以他是從來不要一次性筷子的。現在,他更堅定了這個信念,原來人和樹真的是這樣相同。

除了軀殼,人和樹還有什么不同嗎?

晚上,媽媽在單位值班,爸爸炒了豆角,味道不太好。

第二天的中午,媽媽還是沒回家,爸爸又炒了豆角。文宇對這種蔬菜已經十分厭煩了。不過還好,爸爸說下午要做小白菜湯,讓文宇下午把菜洗好。小白菜和豆腐一起做湯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哦。下午,文宇用清水把難以洗凈的小白菜洗好,干干凈凈的放在鍋里。他滿心歡喜地看著綠油油的菜葉,上面的水珠亮閃閃的,就像露珠一樣。然而快樂轉瞬即逝。文宇呆呆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做完手頭的事后該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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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視機前,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三個小時。文宇站起身來,感到一陣疼痛的眩暈。他打開燈,想要看看幾點了。

“哦,已經八點了嗎?”

這時,電話響了。“難道是誰又有事不回來了?”

是爸爸,說是加班,10點后才能回。

放下電話不一會兒,媽媽回來了。她好像有些餓了,把中午剩下的豆角熱一熱就吃了起來。文宇告訴媽媽有準備好的小白菜,他一點兒也不想吃豆角了。

“小白菜晚上做了吃不了就又剩下了。文宇你吃點豆角不就行了嗎。”

文宇愣了一會兒,說:“不用了,我吃了餅干了。”其實,文宇到了晚上一般是不想吃東西的,可是吃點自己喜歡的,也許心情會好一些。現在,既然媽媽不愿意做飯,那就算了吧。文宇慢慢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桌前坐下,打開冷冷的節能臺燈,胡亂翻著些書。

媽媽很快吃完,在電視機前坐下,開開心心的看了起來。文宇看著桌上三個電池沒了電,停止在不同時刻的鬧鐘,它們仿佛來自三個不同的時空。但就算時間可以停止,生活卻必須繼續。就快10點的時候。爸爸回來了。

爸爸還沒吃飯,而餐桌上即便是剩菜也沒有了。可是一進家門,媽媽卻在看電視。爸爸對此很不滿。

“你每天回家也不做飯就只看電視就行了是吧?為什么不做小白菜湯?”

談話的氣氛指向了爭吵。

“你加班的時候不是都管飯嗎?晚上做了吃不了就浪費了,你吃點餅干就行了。”

“奧,吃不了你就不做了!文宇吃了嗎?”

“他說他不吃的。我問他了。”

爸爸走近文宇的臥室:“文宇,要是做了小白菜湯,你吃不吃?”

文宇很隨意的答了一句:“要是做了我當然吃了。”然而媽媽的反應讓文宇有些猝不及防。

“你個小X孩,你奶奶個逼。不是你說不吃的嗎?!”

爸媽終于吵了起來。爭吵、怒罵,失控的對峙情緒像火山噴發一樣。客廳就如同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高溫、巨響、震動。文宇感到渾身發燙,血全都涌上了腦門。如果爭吵是婚姻的一部分,不如永遠都不結婚。爭吵,毫無意義的爭吵,不是在侮辱崇高而純潔的感情嗎?

“可是,媽媽怎么能那樣說我呢?難道我就這么討人厭?”

文宇猛得站起來。“砰”的一聲把門踹上,對著關閉的門,對著客廳,聲嘶力竭的叫喊:“你們別吵了行不行呀,我錯了還不行嗎?”

爭吵戛然而止。

臥室里靜的令人窒息。滾燙的淚水在文宇的眼睛里打轉,但他忍住沒有讓它們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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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的陰雨天。

一個雨后的夜晚,文宇躺在床上。雨滴伴著風聲清脆地打在空調上方的鐵皮上,空氣清涼如秋。夜空是干凈的黑藍色,月光流入心靈。在思念的最深處,總有一個人。

但是她的轉身絕決而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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