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第二天早晨操練的時候,吳教官指著我的鼻子問道。
“許俊飛。”我不大想搭理地回答。
看得出來,吳教官昨天受到“屈辱”的心至今沒有平復下來。
“早飯沒吃飽啊!說話沒氣力?”吳教官大聲的叫囂,他的叫聲,甚至把一邊的黃主任也吸引了過來。
嗯,矛頭是沖我來的。我這么想。對于我昨天的帶頭起哄,看來他是懷恨在心的,我低估了這些劣質軍人的虛榮心了。
看來躲避是沒有可能了,現在要做的就是隨機應變。我用余光描了描對面班排在頭名的大章魚李傲,同時也瞄到了慢慢走過來的黃主任。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李傲和劉星必然有他們的一套解決辦法,他們會干的很漂亮。但是,現在只有我自己。雖然我知道李艾文或者肌肉都絕對的夠義氣,但是他們顯然不是那種對抗暴權很有辦法的類型。
“早飯是沒吃飽。”我回答,其實報復,從早晨就開始了。
“每當我列隊準備坐下的時候,教官您就讓我端菜,裝饅頭,要么突然點我的名,讓我站起來,回答您的問題。本來只有15分鐘的早餐時間,被你折騰到只有2分半種,才給我一碗80度的熱粥,您說我吃得飽嗎?”我的回答聲音忽響忽輕,語氣平緩舒展,話中帶火藥,臉上卻充滿笑容,當然,部分也是說給正走過來的黃主任聽的。
“怎么著你,為大家服務有怨言了?”吳教官說,“怎么那么沒有團隊精神啊!”
黃主任走到距離我們10來米的地方,就沒有在走過來,站在一邊看著我們班站軍姿。
“哪敢啊。”我笑著回答,“軍隊嘛,弱肉強食的地方,什么事情都是實力見高低,階級見高低,我沒本事‘贏’吳教官,只能為人民服務咯。”我把贏字說的很重,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記起昨天的失敗。
說到逞口舌之快,我離李傲的水準還是有一定距離的,但是對付眼前這個粗枝大葉的家伙,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吳教官嘴巴上沒占到便宜,于是就又換了一個話題。
“我昨天叫你把帽檐抬高點,你今天又忘了?”他一把將我的帽子拉了下來,我新剪的一道劉海就刷的一下飄了下來。
吳教官拍了拍我的帽子,近距離地就沖我的臉丟了過來。
丟的力量雖然不算很大,但是由于距離很近,所以我根本無從躲避,任由帽子砸中我的面孔。疼到是不怎么疼,就是這種氣氛讓人不舒服。
李艾文和王圣軍在一邊看著我,苦于幫不上忙。我則努力調整著呼吸,告訴自己不要發怒,我十分清楚,要是在黃主任的面前和吳教官發生什么沖突的話,事情將很難收場。當然,這也是教官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我沒有看到任何一條軍規規定了帽子的格式和帽檐的高低。”我用很平緩的語氣回答,用輕蔑的眼神看著他。
“現在我是你們的教官,在這個團隊里,我是排長,你上面還有班長,在軍隊里,我們的命令就是規矩!”吳教官似乎找到了一條很有道理的話來駁斥我。
我用嘲諷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叫囂的男人。看他肩膀上的階級,在軍隊里也就是一個副班級,根本輪不上干部編制,現在卻開始發號施令起來了。
我冷笑了一把,說:“那行,吳連長,請您將帽檐到眉毛所需要的距離精確的告訴我,我一定照辦。當然,我希望說盡量說的精確,最好精確到毫米。”
我故意把他軍訓時的階級往高說了一級,他似乎沒聽出我話中的嘲意。
我不認為他不知道毫米,厘米,分米這些長度單位,但是我有把握,他沒有去測量過帽檐到眉毛到底是幾毫米。
“把帽子給我撿起來。”吳教官指了指我那頂被他丟在地下的帽子。
我表現地很順從地彎腰去撿,但是發現他的一只腳正踩住了帽子的一部分。我十分的理解他為了想證明自己的腳力有多強勁,故意讓我從他的腳底下去抽那頂帽子。
綠色的軍鞋,表面粘滿了沙土,雖然不算臟,但是和干凈肯定是無緣的。我已經彎下了腰,沒可能不拿帽子就直回來。我已經可以預感到吳教官得意的表情了。
我索性把腰彎到最底下,作出一副從他腳底拿帽子的姿勢。
突然,我說:“哎呀,吳教官,你的鞋帶松了,我幫你系起來吧!”一邊說,我一邊伸手向他的鞋帶。
由于我彎腰的腦袋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無法看到自己的鞋帶是不是松,估計他還怕我耍花樣,所以當我向他的腳伸手的時候,他條件反射地把腳縮了回去。我伸出去的手,順勢把本來踩在他腳底的帽子拿了回來。
我一邊拿起帽子,一邊拍著上面的塵土,說:“哎呀哎呀,帽子都臟了。”
我說的不算大聲,故意不去看吳教官當時的表情,但是我能猜想到,他的面容肯定不怎么好看。
“許俊飛,跑10圈!”吳教官發出了命令。
他越是窮兇極惡,我就越是帶著勝利者的笑容。跑圈對我來說不算什么,我的腦海里早計劃好了假如他還一直罰我跑圈的話,我應該演的戲。
對于這種情況來說,斗爭只是剛剛開始。
索性,罰了十圈也就沒有下文了。雖然我并不認為吳教官會善罷甘休,但是沒有任何的動作肯定對我有好處,畢竟我在這的時候也只有4天不到了。
下午收操的時候,我把腦袋放在水籠頭下沖了一會。天氣酷熱,光曬曬就夠威力了。
太空鼠王圣軍跑到了我的邊上,一邊洗著手,一邊說:“許俊飛,看來吳教官把目標轉移到你這里咯。”
李艾文也跑了過來,說:“是啊,看來你的日子不好過呢。”
我甩了甩了淋濕的頭發,說:“暫時來講,他還整不死我。不過我也不知道還有幾天時間他會整出什么事情來。”
“沒想到平時看你像個綿羊似的,針鋒相對起來說話竟然那么犀利。”太空鼠說,“你這嘴巴,不去把馬子真是浪費。”
這個家伙就是三句不離開女人。
“是啊,你平時總是一副死皮賴臉的表情,說話死樣怪氣的,誰會想到你場面上還能這樣應付啊。”李艾文道。
我苦笑了笑,說:“我也是被逼的啊。”
確實,本來遇到這種情況,出頭的必然是那海底生物李傲。
正想到李傲,這死家伙就跑過來了。
“許甲魚,今天據說你那邊的戰斗很激烈啊。”李傲邊跑邊說。
這個家伙,就知道水里游的生物。
“是啊,大章魚,水戰的話或許你合適,但是太陽底下,我還是要靠自己啊。”我嘲弄著回答。
“呵呵,現在知道了我和大猩猩的巨大作用了吧。”李傲這話到是說到我心坎里去了,我確實懷念有他們倆的日子。
“我倒是真在想,是不是大猩猩也像我一樣,一個人對抗著霸權。”我這樣說。
“你放心吧,猩猩可是他們學校的紅人,他們學校的MM都開始籌建非洲動物保護協會了,就是為了保護猩猩呢。”李傲又開始不著邊際的歌德巴赫猜想了。
“那結果呢?”我雖然知道他這家伙又開始耍花槍,但是還是想聽聽他的結論。
“自然是被猩猩家的小麻雀驅散了。”他回答。
“秦芊芊?”我明知故問。
“廢話,還有別人嗎?”李傲回答,“你可別小看這小妮子,她本事可大著呢。”
這點我倒沒懷疑。我把腦袋擦干,看著身邊的3個人。他們3個人也看著我,似乎有話想說沒說。
“我說,許甲魚。”還是大章魚先開口了,“這次你可別輕敵啊,我想我是幫不上你了。”
“我有數。”我的回答很簡單。
大章魚拍了拍我的背,慢慢地游走了。一邊游還一邊說:“我們班的女生都看好你哦,別讓我這個保舉人丟臉啊,哈哈。”
混蛋,竟然拿我爭面子。我這樣想到。
太空鼠一臉鄙夷,說:“我真的不喜歡這個家伙,許俊飛。”
“李傲?”我反問。
“嗯,這家伙總是怪怪的,而且我每次快要追到女生了他總是會出現。害我失敗。”太空鼠說。
“原來如此。”雖然我知道李傲沒有讓女生全部傾心的水平,但是他真要追女生,比太空鼠的惡俗級別還是好很多了。呵呵,雖然他們都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