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兇徒(下)
- 愛上鬼新娘
- 夏小蠶
- 1606字
- 2008-04-28 07:09:59
巫靜風(fēng)在憑空消失的時候給這間獨層公寓下了很強的結(jié)界,想來,我就是撞得頭破血流也出不了這里了。
人們總是說,把什么事什么事交給時間去考驗,其實時間是最經(jīng)不起考驗的東西,像這樣,不論是偷偷溜走還是大搖大擺地離開,人們都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原本以為該是度日如年的日子,其實也只是一個閃神再加一個閃神,就十分奇妙地過去了。
冰箱里的食物已經(jīng)所剩無幾,就算我很難得會想起要喂飽自己,它仍是無法避免地變得越來越空。
這才回憶起,阿真,或是真姨?從她上一次外出購置食材后,就不曾再回來了,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呢,不知巫靜風(fēng)有無找到她,也不知他們是否安好,巫醫(yī)族與天遲幫的恩怨情仇持續(xù)了幾百年,其中的復(fù)雜關(guān)系,似乎并不是我容量小小的大腦所能夠理清的,只是陰差陽錯,擁有了這縷多生事端的魂魄,無端地卷進了這里面,才遭遇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也因為有一些人給與了或多或少的關(guān)照,所以大難不死卻沒有后福地活著。
想起來,緣分這事情就是如此古怪,千年之前,你能預(yù)見今世的糾葛嗎,一群人,換了名字,換了身份,還是演著同一出戲。
青芷最近有些嗜睡,她說是因為體內(nèi)的力量有些混亂,還未調(diào)理過來,在一個她悠然轉(zhuǎn)醒的午后,我坐在書房的原木書桌旁,臉貼著冷硬的桌面,靜靜聆聽一些細小空洞的聲響,如此問她。
如果蛾子也有輪回,轉(zhuǎn)世之后,它們還是會照樣撲火的,真正看透世事,就是明白了,它永遠也不會被看透。
青芷凝眉如是回答我,或許她的話有些道理,但我定是看不透的那個,所以置身于這仿若與世隔絕的地方,才會顯得如此不安。
我不能不感嘆現(xiàn)代科技的發(fā)達。
公寓被下了結(jié)界,客廳里那臺四十三寸的液晶電視,偶爾還是能夠收到幾個臺,肥皂劇是決計看不全的,晚間新聞倒是沒少看到。
青芷說,一點沒變,每一世,都總能出些風(fēng)頭,瞧,那些人為了你,像煮沸了的鴨子,想叫,叫不出口,任人宰割。
或許我不該端了琉璃娃娃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同青芷一起看那些跳到的畫面。
尤其,是這個時候。
或許的一文不值就因為它只是或許。
青芷看到了那些畫面,而起她冷冷地扯起了嘴角,仿佛在摒棄這個世界。
而這個世界,從某些角度看過去,也確實遭人摒棄。
電視里,拿著話筒的外景記者,正扯著嗓子報道青裳集團外發(fā)生的暴亂事件,百余名瘋狂畫謎舉著我的巨幅海報與寫著激烈言辭的橫幅在大樓前示威,集團出動了全部保安維持秩序,卻是徒勞。
瞧,神話之所以成為神話,就是因為它不可褻瀆。
李遠山說蟬是殺人犯,可是,怎么可能呢?
沒有人會相信的,至少他的畫謎不會同意這個說法,所以他們?nèi)绱藨嵟?
因為他們眼中的蟬,是個神話。
李遠山真是抱著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且,是塊那么大的石頭。
這一下下去,該有多疼。
“李遠山準(zhǔn)備封殺你。那些人是祈安殺的,李遠山是祈安的走狗,他把罪全推到你身上了。”
青芷說這些的時候,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我能聽得出其中夾雜的怒氣,也只有我能,因為我們是一個人。
“那李煥煥呢,李煥煥是怎么回事,她總歸是他女兒吧?”
我問,因為不懂,即使明白什么,也是似懂非懂。
“虎毒尚且不食子,但沒人說過,老虎崽子死了后,那只老虎一定會去咬那個兇手,人是祈安殺的,他不過是遷怒于你,但說到底也是因你而起,你們交往過密,祈安殺她,是要你混亂,要讓風(fēng)兒措手不及。”
唔,有些懂了,不過祈安那老婦確實有許多條命,好像怎么都死不徹底,用個俗點的比喻,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但祈安,可不是小強那種隨時會屈就于一只破鞋底的生物所能比擬的。
聽青芷說祈安修煉成了九命亡靈又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她總是吝嗇于告訴我太多的事情。
她總是沉睡,很久開一次口,偏愛說些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比如,她說,這幾天天色甚是陰郁,讓人心口悶得慌。
比如,她說,今日星相混亂,怕不是好兆頭。
我很難知道她被封在娃娃里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但她的話,準(zhǔn)得就像預(yù)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