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的音樂天賦是秉承父母的遺傳的,據他說,當年他的父母就是在村里組織的表演上,母親看上了父親,不顧長輩的反對,很有《小二黑結婚》里小二黑和小青的勁頭,但是最終還是和父親受了一輩子的苦,愛情看來真是不能和經濟分離呀!枚兒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枚兒回頭看向承平,當年的窮小子現今已經脫胎換骨了,西裝革履,香車美人,已經是可望可及的了。相識相戀這么多年,自己和他也一同經歷了創業的艱辛,共同歷經了風雨人生,飽嘗人生的冷暖。而今,糟糠之妻是否到了該下堂的時候了?
小車緩緩駛入村里,村里的人們三三兩兩的在拉家常,看見承平下車,都熱情的聚攏來問候,是呀,承平也是村里人的驕傲,枚兒站在承平的后面,滿面堆笑的敷衍著,她對于這個村莊是陌生的,做為這里的媳婦,她來的次數是以單數計的。倒不是她的錯,承平回來的次數也是有限的,承平的父親住在女兒哪兒。
寒暄了幾句,把車停在村中,他們徒步上山。
在母親的墳前靜靜的待了半個小時,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各懷心事。每次這個時候,枚兒總是擔心承平會傷心不已,但每次偷瞧他,都發現他的神色如常,只是比較沉靜而已。她不禁感嘆,男人啊,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
枚兒的淚水總是會不自禁的充盈了眼眶,雖然,和承平的母親只見了幾面,但是,在這樣的場景,又是承平的親人,總讓她想大哭一場的沖動。感到很傷心!
每次回去以后的幾天,她會對承平格外的好,簡直百依百順,外加嬌縱。潛意識里,她想把他缺失的母愛補回來吧?也許,她也不自知。
這一次,她也不例外。下山往回走的時候,她一改來時對他的成見和別扭,主動挽著承平的胳膊,很有抱緊他的沖動。承平也順從的任她挽著,默默的往回走。
從山上往下的路也并不好走,枚兒不慣走山路,不得使勁拉著承平,承平瘦瘦的身子總是她最堅強的依靠。
快到村里的時候,他們發現從村外又開來了兩輛車,前面的車開的飛快,后面的緊追不舍,在承平的地方,前面的車停了下來,一個男人從車里鉆出來飛快的跑進車旁的院子,枚兒認出那個院子是承平舅舅的。后面的車里出來一個身形高大的女人,隨后追了進去……
“呵呵!”承平突然笑了。
枚兒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沒事吧?”
“我沒事,有人有事!”承平有點兒幸災樂禍。
“你認識他們?”枚兒看向那兩輛車。
“何止認識,快走!”承平拉著枚兒快步向院子走去。
“大哥,怎么,急沖沖的要去哪兒呀?”他們剛要進院,那個男人又突然跑了出來。看到承平,“承平,你來啦。我要到山上去躲躲,你待會來山上找我啊!”
說完,開車一溜煙跑了……
“呵呵!”承平笑著,進了院子,枚兒莫名的跟進。
院子里,舅媽拉著那個女人正在說著什么。
“呵呵,大嫂,這么多年了,大哥見你還像老鼠見貓一樣啊!”承平哈哈說笑著。
“承平,你什么時候來的?那個王八蛋,兩天不打就皮癢癢。”女人咬牙切齒的,“我剛把車從車庫給他開出來兩天,他又讓那個賤貨開了!”
“大嫂,你真是戰斗力強盛呀!睜一眼閉一眼算了,消停消停吧。”承平的話讓枚兒很想抽他,什么叫睜一眼閉一眼呀,你以為你貓頭鷹呢?
“是呀,快別鬧了,總這樣,誰都不好過。”承平的舅媽一直拉著這個很強悍的女人,仿佛怕她跑了。
枚兒絞盡腦汁也沒弄明白,這家庭暴力也有這樣的呀,她在心中很是鼓動這位大嫂,要是可能的話,剛才她一定幫這位大嫂把那個大哥給攔住,給婦女出出氣。她還真沒見過女人打男人的情景呢……是不是很變態呀?
“這是承平媳婦吧?”在枚兒神游的時候,戰爭已經結束了,她沒看到他們是怎么擺平的這位大嫂,突然聽到提到她,趕緊回神,點頭微笑。
“大嫂,你好!”枚兒不禁想咬舌,好什么呀,人家明明是很不好!
“長的真漂亮!和承平去家吧。”大嫂對她倒是和顏悅色。
“好,有時間一定去!”枚兒受寵若驚。
“那我走了。”這個女人真是風風火火,來去匆匆。說走拔腿就走。
“在這兒吃了飯再走吧?”舅媽追問。
“不吃了,孩子們還在家呢。”說完,一晃走了。
枚兒回頭看著笑瞇瞇的承平,心里非常鄙視他,人家都這樣了,你還看笑話。白了他一眼,轉身看向舅媽。
“枚兒沒見過吧?”舅媽笑嘻嘻的說,“人家這是家常便飯。二十多年了,就這樣。”
“哦……”枚兒無語!
“走,進屋休息一下。”舅媽熱情的招呼枚兒,“上山很累吧?”
“還好。”兩個人進了屋,枚兒靠在沙發上,覺得,真的有點兒累。
承平瞧出來了,寵溺的揉揉她的頭發,“累啦?這小身體,要是在村里讓你去田里干活能行嗎?”
枚兒白了他一眼,“你把我當保姆還不夠,還要拿我當長工使喚呀?”
“呵呵,他那舍得呀!”舅媽端上熱騰騰的綠茶。“什么人什么命嘛,你瞧你趙有金大嫂子,老天讓她長那么大塊頭就是讓她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