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家里卻沒有人,花卉媽可能是和糖糖去小區健身中心玩耍去了。花卉爸這個時間應該是在小區樓下和那群老頭下棋,家里一副冷氣沉沉的模樣,陶華早上起來到現在就喝了杯牛奶,饑餓感一上來,陶華立刻感覺到胃里泛酸水,嘴里淡的發苦。她打開冰箱門,除了幾個雞蛋,什么都沒有,廚房里也是冷鍋冷灶的架式。
實在找不到吃的,就臥了兩個糖水雞蛋,胡亂的填了肚子。剛吃完,花卉媽就拎著菜帶著糖糖回來了。
糖糖看見媽媽回來,頓時高興的跟什么似的,蹬蹬蹬的跑過來,摟著陶華的脖子一頓亂啃。陶華被弄的渾身癢癢,也咯吱起糖糖來,兩個人頓時笑成一團。
花卉媽見到桌上的碗,怎么,在娘家不給你飯吃啊,怎么一回來就餓成這樣了。
媽,您回來啦。我這幾天胃口不太好,有一頓沒一頓的,我媽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吃不下,可能剛才趕了路,這下倒覺得有幾分餓了。
怎么樣啊?去派出所上班的事你考慮好了沒有,人家又帶話過來了,說你要是同意的話就下個月一號去報到,不管怎么說,工作比你現在的清閑,就是錄錄資料給人辦個戶口什么的,不象你現在在銀行柜臺,整天忙的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還得看人家客戶臉色。
知道了媽,我再想想吧。
這還有什么好想的,這么好的事。花卉媽嘀咕著捶著腰進了里屋,
看這架式,今天的晚飯應該是陶華的事了。陶華心里很委屈,自己這小月子雖不比生孩子,但人家都說了,小月子要比大月子受的傷還重,不好好休養會落下病根。
但花卉不在了,自己在這個家里,還會有什么地位呢。花卉媽牢牢的攥著那張支票,當然,已經早就換成了現金,存進了婆婆的戶頭,再說婆婆本來就不喜歡她,這下她一個外姓人成了眾矢之的,除了默默忍受她不能提出任何反抗。
在廚房切菜時因為想著花卉讓淚迷糊了眼睛,不小心刀就割到了手指頭,鮮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陶華手忙腳亂的沖洗,尋找紗布包扎,剛好公公回來見著了,嘆口氣說我來吧,昂著頭喊老婆子,你快出來,陶華切破了手,你來炒菜吧。
花卉媽一臉不樂意從里屋慢慢騰騰的走出來,唉,想吃頓現成飯都那么難。
陶華摟著糖糖進了臥室,懂事的糖糖對她說,媽媽你躺下,我幫你吹吹吧,我吹一吹你就不疼了。
陶華的眼淚又被糖糖勾了出來,這些天隨著花卉的死,自己流產手術過后,自己變得越來越脆弱,心思也變得越來越敏感。婆婆早先在花卉在的時候對自己也是這樣不冷不熱了三年,可那時候自己從來都沒在意過,她明白婆婆在替兒子惋惜,沒娶到李秋這只鳳凰,倒讓她這只麻雀進了花家門。但有什么呢,只要花卉實心實意對自己好,其他的她都可以忽略不去計較。
可是現在身邊沒有花卉了,枕頭上沒有她熟悉的味道了,她就開始變得患得患失,誠惶誠恐起來,那筆錢壓在她的心頭,成了一個重磅炸彈,怕是隨時都可能引發一場婆媳之戰。
陶華明白,在法律面前,那筆錢應該屬于她和公婆共同所有,作為花卉的合法妻子,那筆錢的掌控者應該是她才對,然后她來贍養他的父母扶養他的女兒。但是現在事實不是如此,婆婆心安理得理直氣壯的在這個家當家作主,連公公都畏懼三分,何況人家把話都說死了,你陶華可以再嫁,嫁的時候人家會象娘家嫁女兒似的給你嫁妝,而且嫁后,他們不用她來伺候和贍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