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陶華惦記著去修理廠取車,交了報表沒什么事了就早早的請假離開了柜臺。耿震去的時候她已經在去修理廠的路上了。
看著豎立起的“暫停操作”的柜臺,耿震心里很遺憾,這幾天和陶華有了近距離的接觸后,他越來越覺得遇見她是他生命中一個翻篇,是上天賜給他將過去糟糕的歷史掩藏的一個恩惠。他甚至無心上班,急于想見到她。所以杜思雨越來越覺得奇怪,怎么象跑銀行這樣細小的事情,耿總總是要親歷親為。
耿震并不在乎他的行為給公司財務和前臺小姑娘造成什么樣的疑惑,此時他又想起了白靜,和自己離婚時,她是那么的鎮定自若,卻又表現出無比的迫不及待,他弄不明白為什么當初她會嫁給自己,難道僅僅是掩眾人口目,讓家人放心嗎?
是的,白靜和他離婚的事情,白靜的父母到現在還蒙在鼓里,白靜走的時候,唯一要求他做的就是對她的父母保密。所以至今白靜的父母仍然覺得他拋棄妻子獨自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開創事業是一個罪過,把新婚的妻子冷落在家里,無論有著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仍然不能成為一個可以讓人釋懷的理由。
耿震對白靜父母的遷怒無力辯駁,索性遠遠的逃開,剛開始的一年還會回去看望父母,順道看望白靜的雙親,后來事業開始走上正軌了,開始忙碌起來了,回BJ的日子開始變得屈指可數了。
他寧愿在電話里聽著父母報平安的聲音,也不愿意回去觸摸離婚時的那份傷痛了。過去的回憶一直如同一場噩夢,呈現在他偶爾無法入睡的夜晚,他很想忘卻,但是時光可以掩藏一切,淡漠一切,可是深刻在心靈上如同恥辱一般的傷口卻始終無法真正愈合。
直到遇見了陶華,那場命中注定的奇特的追尾事件,把陶華真正的推向了自己的生活。他的思維里,時時刻刻都充滿了她的影子,她偶爾微蹙的眉頭,偶爾不開心時撅起的嘴,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表情里雖然透露著憔悴,但仍然可愛的要命。她應該還不大,還沒有到三十,她的臉上還時常會有稚嫩的神情浮現,然而現實可能很殘酷,她不快樂,他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么,經歷了什么,他在她的眼中發現了不合時宜的一些東西。
他非常想走進她的世界,把她的眉頭舒展開來,不知道怎么,雖然接觸的不多,但他冥冥中覺得他就是應該去保護她的那個人。也許他出現的有點晚了,但是欣賞她的心無可抗拒。
柜臺空著,對面的那個大姐也不在,換成了一個似乎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人一多,難免有些手忙腳亂起來。輪到耿震的時候,他低聲問了句,小姑娘,你對面的那位小姐呢。
樊姍姍抵觸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認識她?
我是你們老客戶了,怎么一直沒見過你啊,原來都是那位小姐給我辦的。
哦,她今天有事先走一會兒。
是去修理廠拿車嗎?耿震忙問。
樊姍姍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咦,你連這個都知道啊。
不等拿回單子,耿震掉轉身來就往外跑,原本他想接了陶華一起去拿的,沒想到這丫頭自己去了。他的藍鳥一直沒去送修也是這個原因,他想等陶華的車拿到了,他再去修,這樣就不會誤了她上下班。
嘿,沒想到人家還不順他這個人情。
他一路飛馳到修理廠,人家說她已經取了車走了,耿震滿心頹喪,站在原地,好久都無力動彈。
先生你的車要修嗎?看這后尾巴撞的。維修工熱情的問。
耿震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車,他忍不住往車錮轤上狠狠踢了一腳。這破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