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
雖然霸道但不窒悶,他禁錮著她的身體,她的臉頰,就那么專注于唇齒間的輾轉,將那淡淡的酒香強行灌入她的呼吸之中。
醉意微醺,不能自持,于是在他依舊是不急不躁的一點點纏著、吮著,他有足夠的耐心挑動起她的熱情。
楚君煥將她擠在了老梧桐上,騰出環抱著她纖腰的手,扯開了她的衣帶。
不,不,不能這樣。沉星在心里反反復復的告訴自己提醒自己,這個人曾經怎樣的利用她,怎樣的羞辱她,與她是怎樣不共戴天的仇恨。
可是,心,還是在一點點的陷落,身體在無法控制的回應。
不,不要……
熾烈的血色突然遮天蔽日的覆蓋下來,沉星的腦海中倏然一冷,迷離不在,清晰的知道自己現在該怎么做。
曾經的委曲求全只是有求于他,而現在,她不需要了。
一股涼氣逼在脅下,楚君煥終于松開了沉星,低下頭,一把錚亮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肋骨處。
鋒芒浸透在夜色里,泛著湛然的雪芒。
沉星背后緊貼著粗糙的樹干,背后已經輕濡,風透羅衣寒徹骨,冷冷的看著他,目光寂然,無恨無情,緊緊抿著的嘴角還帶著他的氣息,可是開口話卻是斬釘截鐵的決絕。
“放開我。”
楚君煥看著她,沒動,摟著她的手也沒有松開的意思,反倒是近前了一步。
銳利的鋒芒立刻刺破了第一層柔滑的錦緞。
“你藏了匕首,就是為了要殺朕?”他低下頭,看那匕首,淺勾了一下唇,然后抬起頭來看著沉星,深邃的眸,倒映著梧桐的落影,蕭蕭脈脈。
“對。”沉星繃緊了牙關,側了側臉,避開他的目光。
楚君煥步下一動,非但沒有松開又緊了緊手臂,讓她距離更近,同時那匕首也再向衣里穿刺進去,沉星幾乎可以感覺到那鋒刃觸及了他的皮膚。她只消再用一分力,就可以穿透他的身體。
眼前似乎已經出現了那倒地的身體和一地的猩紅。
“殺了朕。動手,朕給你這一次機會,只有這一次。”
楚君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冷,只是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沉星心中一顫,不覺轉過臉看向他。
為什么覺得那張如千年玄冰一般的臉上有一痕淡淡的淺笑在勾起,清澈又孤高,眉眼清亮亮的倒映著霜華,這樣的笑在這樣的晚上,似乎能劈開了迷蒙的夜霧,這樣的笑似曾相識。
手就那么僵在了原地,不進不退。
“要不要朕幫你做決定。”楚君煥伸手抓著她的手,沉星掙了一下,卻終是沒能從那鐵鉗一般的力道里脫開。
楚君煥就那么握著她的手,移到自己胸口的位置上,然后推著她的手向內用力:“你該刺的是這里。用力,給你的爹娘報仇,是朕殺了他們。”
沉星的心狠狠一疼,眸中一抹恨意掠過,手中匕首猛力的一沉,就輕易的穿透了七重黑紗衣,衣服上看不到血跡,可是血腥卻在闖入了鼻息,匕首的鋒刃上有血珠,一點點的冒了出來,紅的觸目。
楚君煥始終不動,靜默的看著她,沒有任何笑。
有那么一刻,沉星真的覺得他的命已經握著了自己的手里。
可是,手中的匕首卻在猝然間落地。
“我不會上你的當。”沉星甩開手中的匕首,猛一推開他,然后后退了兩步,字字都是冷意:“我現在只要傷了你,就是弒君,不是正給了你折磨我的借口。我不會那么傻,我會殺你,但不是現在。”
楚君煥的目光突然劇烈的一顫,也只是一瞬間,便恢復了平靜,他微微點頭道:“朕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
他拳頭攥了一下,緩緩道:“沒有下次了。”
幾乎是話音剛落,沉星就覺得身體一輕,竟然是被他抱了起來,用她所能使出的最大的力氣捶著他道:“你要干什么……放開我……”
“喊什么,就算有人來,也是朕的人。”楚君煥抱著她一路闊步如流星,向寢殿內去,一路上根本無視那簡陋破敗:“要不要朕幫你喊,他們會來的更快!”
說話間,他已經將她放在了那張窄小的榻上。
“不!”沉星驚聲,猛力推著他如磐石壓在身上的身體,可是哪里推的動。
“很好,這里已經被你弄的像個女人住的地方了。”目光漫不經心的掃了一圈周圍,腿卻就別住了她膝蓋的側彎,左手輕易的穿過那發絲,一絲絲的繞在指尖,撐在她的臉側,同時也以一個刁鉆的弧度,制住了她的手肘。然后靜靜的垂下眼瞼,俯視著她,長而濃密的睫毛在沉星的角度上竟然可以看到一個似是花瓣般柔和的弧度。
床頭的一截白色的小燭發出幽暗不明的光影,在他的狹長的鳳眸里不安的曳動。仿佛是一層輕霧覆在他的深瞳里,讓那一片冰澤變得濕潤了起來。
他的手指并不溫柔的劃過她的輪廓,淡緋的唇不由分說的重重落下,強橫的攫住了那濕漉漉的紅唇。
與剛才不同的是,他不再限于唇間的糾纏,唇輾轉過她的下頷,手更是幾下子便解開了沉星的衣帶,沉星觸電似的抓緊了衣服的前襟,不讓他得手,聲音細弱卻很倔強,清眸定定的凝他:“別碰我!”
“為何?”楚君煥輕輕的在她耳邊吐氣,根本不理會她蚍蜉般的抗拒,手臂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