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抬起手，猛的用力，撕裂了茯以婆婆蒼老的面具，月光下，膚如凝脂，秀美絕倫，眸光安寧靜謚，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生過，只是那嫣紅的傷痕，提示著剛剛經歷的驚心動魄。

“疼嗎？”我抬手，想看看那觸目驚心的傷。

她身形一晃，已到了幾米之外，似幽似怨的看著我，“你不怪我嗎？下毒、跟蹤、下藥，還有許許多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說不怪是假的，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個謎，能在無形中給我下絳紫仙羅這種劇毒，卻又送我香囊，用一個近字來暗示我，現在又以另一個身份為我解毒療傷，卻只要求我跟你去一個地方，這么多事情，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

她凄然一笑，“你果然還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從我第一次在舞坊見到你就知道，愛憎分明，光明磊落，我欠你的，自當相還，但是我絕不會出賣組織。”

這就是信仰，雖然已經被所謂的主人弄得遍體鱗傷，一絲佩服劃過心際，“其實，你恨這個所謂的組織，我相信你做的有些事并非聽令而行，就像今天，香味是你故意留下誘我來的，對嗎？”

“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會告訴你的，但是，自從認識了你，很多事情已經超出我的控制范圍，不想欠你太多，今夜所見，你自己去想吧，我們就此別過。”

“娜姬，那個近字……”

“你都已經知道，為何還要問？”

“不，”剛剛還振振有詞的我無力的滑到地板上，手捂緊臉龐，淚珠從指縫里嫣然而落，“我不信，不會是她，不會是她……”

“你果然來了。”黑影去而復返，清潤的聲音冷酷無情。

我暗自一凜，幻想在剎那間支離破碎，眼前的她，黑衣黑發，黑紗遮面，隨風飄逸，我還是沒能擺脫她的暗算。娜姬半跪在地，牽住她的長袖，泫然欲泣，“主人，放過她吧，好歹，你，我和她相識一場。”

一記冷哼，長劍出鞘，寒光乍現，冷芒閃閃，劃破疾風，黑的影，亮的劍，在我眼前旋出萬千飛花，驟然的風迎面刮過，凜冽如刀，腰中軟劍尚末抽出，森寒的劍芒已抵眉尖。

死亡的氣息又是那樣的近，我心一橫，眼睛一閉，嘴唇緊咬，“香塵，是你嗎？”眉尖的殺氣忽然斂去幾分，我眼眸半睜，她冰冷的眸子一暗，情思復雜，“你怎么知道？”

“酒樓之上，你能認出我們，我怎么會認不出你，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愿意去深想，你，是我最想守護的妹妹啊。”她手持寒劍的纖手微顫，“香塵，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

“你去問帶你上路的小鬼吧。”她手腕回轉，長劍一挑，黑紗如碎蝶般飄揚，可是竟末傷她自己分毫，劍法出神入化，可是，紗碎情碎，我和她，曾經生死相隨的情義，碎了。

“香塵，我現在連一句實話也聽不到了嗎？”

“是，你終究逃不過一死。”話音剛落，銀劍寒芒如星，迎面而至，當的一聲，利器相撞，燦然有聲，一道矯健的身影，掠過身旁，攬住我的腰，手掌直迎劍尖，啪，長劍應聲而斷，一聲低喝，“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