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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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商和紅梅還要說什么，虹兒鳳目一瞪，叱“蘭兒、竹兒、菊兒，送你們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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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上前輕輕攙住紅梅，紅梅感到一雙溫暖的柔荑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她剛要掙扎，背心一麻，已然全身酸軟，困意瞬間涌了上來，是蘭兒的蘭花拂穴手。她掙扎著不肯閉上眼睛，目光艱難地向宮商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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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去吧，姐姐生氣了，過一段時間竹兒有辦法。”當目光定格在宮商寫滿悔恨和驚惶的臉上，耳畔悄然響起碧竹的聲音，她終于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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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發現紅梅的異常，宮商還想過去，卻被虹兒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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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走嗎？茜雪、雯月送客。”虹兒衣袖一甩進了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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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商面前立刻出現了兩個一臉凜然的丫環，茜雪年紀較大，還比較深沉。但曾經把宮商插到雪地里當蘿卜種的雯月就沒那么好說話了，她卷起衣袖就把宮商像拎小雞一樣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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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宮商“砰”的一聲，面朝黃土背朝天地被摔到幻虹樓的角門口時，他愛哭的本性又發作了起來。坐在地上，眼睛里流出來的淚水加上鼻子流出來的血鼻涕混合著黃土弄得臉上慘不忍睹。凄慘的哭聲穿云裂帛，直上云霄。幸好幻虹樓每天只有四次盛會時門庭若市，既不像彩羽樓那邊夜夜笙歌，也不似幻虹院那邊絲竹不絕。所以，宮商這番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哭戲只引來了三、兩個行人在遠處的輕輕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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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商正哭得起勁，突然眼前綠影一閃，他抬眼一看，一身淡綠的溫婉女孩站在他的面前。不是碧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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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聲止淚，接過碧竹遞過來的手帕，在自己“闌干交錯”的泥臉上狠狠地揩了幾把，不好意思地站起身還給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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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兒，梅兒怎么樣了，她怎么不來，她也不愿意理我了嗎？”說著說著，宮商又要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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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了，大姐被蘭姐點了睡穴，蘭姐和菊兒正在聽梅院那邊照顧她，再說你也不想想，虹兒姐姐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她會讓大姐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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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該怎么辦呢？”宮商的眼淚止不住又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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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怎么又哭上了？”碧竹好心地想把手帕再遞過去，卻發現已經被宮商弄得臟兮兮的了。把心一橫，心想就算是替大姐照顧他了。把袖口翻過來舉起向宮商的臉上揩去。潔凈的袖口上立刻染上了點點污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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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弄臟了你的衣服。”宮商不好意思地連忙躲了起來，忘了接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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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商公子，你的琴已經彈得很好了。不但早已經超過了大姐，就算是和虹兒姐姐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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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樣？我還是贏不了師姐。以后也贏不了。”自感剛才已經彈出一生中最好的一曲，宮商的信心已經低落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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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沒信心還敢拿感情來賭？”碧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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