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本可以使用的力量。

這是專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無論是魔法，還是能力者，都是專屬于這個世界的。

漢墨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雖然從外表上看，和這個世界的人沒有區別。

但他的內在，卻不屬于這個世界。

自然，也無法使用魔法，無法使用能力。

抵達了神之領域的感覺是什么樣的？

漢墨感覺自己仿佛無所不能一樣，只要他想，就能夠將人類滅絕。

這并非開玩笑，他可以電解海水，提取氫氣，通過雷電給予高溫，磁場賦予高壓，在地表制造一個微型‘太陽’。

如果想要利用微型‘太陽’殺死神之力，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利用太陽殺死所有的人，失去人類的天使，也就不復存在。

那些自然誕生的神，或者天使，都是依賴于人類生存。如同寄生蟲一樣，汲取人類，奴役人類，卻無法離開人類。

“天使，本來就不應該存在。”漢墨控制雷電雙翼，用尾端如槍尖一樣刺向神之力。

沒有直接刺中它，理所當然的被攔下來。

水之翼與雷之翼交織在一起，不像自然界中，電與水交織產生的情況。

這些由神力構成的能量之翼，雖然外表看起來和水、電一樣，但性質完全不同。

在試探性攻擊被擋下后，漢墨就激發全部的能力，覆蓋在身上。整個人就如同人形閃電一樣，直接撞上神之力。

演算公式已經不在適用，但也不需要了。

只是第一秒，漢墨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崩潰。

他的時間非常有限，按照他的估計，這已經不是維持不久了。他使用能力的強度越高，崩潰的速度越快。

最快十秒，身體就會完全崩潰。

他的雙手快速出拳，在這一刻化作無數的殘影，攻擊神之力的護罩。

完全是壓倒性的差距，只是一瞬間，他就瓦解了神之力的護盾。緊接著，漢墨單手抓住它的頭顱，眼神冷漠地說道：“再見了，大，天，使。”

在神裂火織的注視下，無形的沖擊從漢墨的右手心爆發，吞沒了神之力。

她握住刀的右手不自禁地用上全力，這一次她誰也沒有拯救。

沒有漢墨，她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

她把希望寄于另外兩個同伴身上，事實證明，她這一次錯了。

漢墨的身體降落在地上，解除身上的雷電，將手中的人放在地上后，移動到神裂火織身前。

他向神裂火織發出詢問，“告訴我，引發天使墜落的人是誰？”

“……”神裂火織注意到他眼中帶著冷意，忽然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我不會告訴你的。”

“為什么？”漢墨不解地問道，“那個人，引發了這場世界性的事故，險些導致半個世界的毀滅，這樣的人，你還要去維護他？”

“他并不是故意引發這場災難，這只是一場在巧合下發生的事故……”神裂火織開口解釋，還沒說完，就被漢墨打斷了。

“那誰為這場事故中死去的人負責？”漢墨放開感知，找到了屬于土御門元春的電磁波，在他旁邊，還有另一個他見過的人，上條當麻。

“沒有誰，能在犯錯的時候不接受后果。”

“對于這件事，他并不知情……”

漢墨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無知的人就無罪嗎？別開玩笑了……”

話才說到一半，神裂火織就摔倒在地上，渾身不自然地顫抖著。

“……”

漢墨看著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轉過頭看向另一個地方。

“沒有誰能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該死！”

他俯下身子，將手放在神裂火織的額頭上。

“和此刻的我，一模一樣的情況……過度使用不屬于自己的力量，超過身體承受極限，即將崩潰。”

這個人，明知道自己會死，也依舊激發力量想要去阻止神之力。為她的同伴解除魔法拖延時間。

漢墨嘆息一聲，“罷了……”

‘你想幫她修復身體嗎？’

“我覺得，我應該做得到這種事情。她的體質，比我弱太多。”漢墨再次激發神力，這導致他本來減緩的崩潰速度再次加速，身上裂出幾道細小的傷口。

“救人和給予懲罰，只能選擇一個…，善良，犧牲，勇敢，堅持。擁有這些品質的少女，你不該就這樣死在這里……”

神力涌入神裂火織的身體，將她激發圣痕后，殘留的身體里的身子力量排斥出去。

同時，在微觀的角度上，開始修復她的身體，這是…基因層次上的崩潰。

這是一場比賽，是漢墨的身體先行崩潰，還是治療先完成。

神裂火織感覺到痛苦減輕，她睜開眼，第一眼看見已經變成血人的漢墨。

“你……”

她看到漢墨的模樣，想到了那些強行閱讀禁書的人。那些人在觸碰了超越凡人領域的知識后，都死去了。

“極限了……”漢墨忽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他放下手，對神裂火織說道，“你身體的崩潰已經被我緩解大部分，剩下的那些，以你的適應能力，應該能夠自己恢復……噗！”

他忍不住吐出血，臉上也盡是溫熱的感覺。

雖然看不到，但他知道自己的臉上已經沾滿了血。

“時間到了啊……”

在神裂火織的注視下，漢墨噴出更多的血液，接著，一陣強風吹來，血液沾到她的眼睛上，讓她下意識閉眼。

當她重新睜眼時，漢墨已經消失不見，而遠處，某個少女從地上爬起，茫然地看著四周。

同一時間，一段信息被發送到御坂網絡中。

……

純白空間中。

“我又回來了啊……”漢墨躺在地上，在離開那個世界后，令他身體崩潰的神力，在回到這里后就消失不見。

“你的身體現在很虛弱，神力對你造成的傷害，需要很長的時間去修復。”

漢墨的愈合速度很快，但現在，他修復身體的速度反而會比普通人更慢。

普通磚瓦堆砌成的房子，無論制造還是修理，都能很快就完成。而現代化的高樓，尤其是使用特殊材料的高樓，建造時間是磚瓦房的幾百倍。

漢墨和普通人的差距就在這里。

在沒有超過愈合極限的情況下，他的再生速度超過常人，而現在，屬于超過的情況。

世界走了過來，雙腳貼在一起，坐在漢墨旁邊的地上。

“在傷勢回復到一定程度之前，你需要靜養，我要找一個合適的世界給你休息。”

“在這里不行嗎？”

漢墨忽然皺眉，看著身體，“有些，不對。”

“這里不是一個真正的世界，只是，我為你構建的一個緩沖空間。它只有你看到的這么大，沒有物質，沒有水源。”世界語氣悠長地為漢墨解釋，“這里，只是一個緩沖地帶。”

“那拜托你了。”漢墨閉上眼睛，感受體內的力量。在不影響傷勢的情況下，他能使用的力量，和普通人相差無幾。

“這次，就當作休息吧。在那個世界的族群，并不是全為善類。”

“有資料嗎？”漢墨扭過頭，看向世界。

“有，不過考慮到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口述給你吧。”世界揮了手，在空中變出一些半透明的文字，“喰種，非自然產生的物種，人類實驗下意外的產物，屬于一支變異的人類亞種……”

在那個世界里，所有人類體內都有一種特殊的細胞——RC細胞。喰種與人類的區別，就是體內的RC細胞數量更多。

RC細胞數量多了之后，就會在體內形成一種特殊的器官，赫包。并且，會改變赫包擁有者的消化系統和味覺器官。

他們無法進食不含RC細胞的食物，普通的食物在他們的味覺里，只有腐爛的腥味，除了咖啡。

也就是說，他們的食譜，只有人類和作為同類的喰種。除此之外，每個喰種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眼睛都會變成黑底紅瞳，這是喰種一個很重要的特征。

“食人種族啊……”

在人類社會里，食人是絕對的禁忌，他們被排斥是必然，即使吃的是出意外的人的尸體，也會被排斥。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身邊帶著隨時可能吃掉自己的人，或是等著自己死去，將自己分食的人。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一個能毫無抵觸吃和自己外表相似的生物的人，其心理必然扭曲。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專門捕食人類，喰種的皮膚很堅韌，能抵抗普通的子彈，一般的攻擊對他們沒有任何作用。

即使是低級喰種，力量也比得上強壯的成年人，還能通過進食治療傷口。而高級喰種，除了各方面的素質更強，還擁有一種獨特的器官，赫子。

是作為高位捕食者特征的一種捕食器官，但作用并非用于進食，而且捕捉獵物。

“他們，并非需要拯救的種族。因為，大多數的喰種，都為惡。”世界神色平靜地宣判了喰種這個種族沒有被漢墨拯救的資格，“但，你可以去拯救其中的個體。”

就如同人有好有壞，喰種也是一樣。

有潛藏在人類中，以獵殺人類為樂的喰種。也有希望融入人類，排斥殺人的喰種。

但無論是哪一類，都會遭到人類的排斥。

漢墨看向世界，最初相遇的時候，她使用的身體，就是名為喰種的亞人種族。

即使她是受害者，也依舊會被人攻擊，因為她不是人類。

也是在那次之后，他才開始踏上了這個拯救之路。不是她，他現在還在原來的世界里過著令‘人’驚恐的生活。

在喰種所在的世界，人類有一種職業，專門用于對付喰種，名為喰種搜查官。

使用名為庫因克的武器，對喰種進行捕捉與討伐，但是……

“為什么他們不使用重武器？”漢墨第一時間發現了資料中的漏洞，普通槍械沒辦法傷害喰種，那更大口徑的武器呢？

明明可以使用重武器，卻偏偏發明了名為庫因克的武器，去討伐喰種。

拉開距離，在距離外殺死敵人。這才是現代化的戰斗吧。用近身武器去和一群身體素質超過自己的敵人戰斗，他們，是在找死嗎？

“那個世界的情況很復雜……你并不需要去拯救那個種族。在那個世界里，你只需要好好養傷就好了。”說完，世界就為漢墨打開了一個時空隧道，“這一次你的身份，就選擇普通的上班族吧。”

“不……”漢墨站起身，直視世界，“為我安排作為喰種搜查官的身份，我想要去看看，那個世界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如你所愿。”

在世界的注視下，漢墨一步踏進了時空隧道，進去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