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辟地,三皇治世,五帝定倫!
滄海桑田,僅在一念之間!
一間破廟,一青年一和尚,一尊泥菩薩,一塊破蒲草,一筒破竹簽,僅此而已。
唰、唰、唰!
啪嗒!
一根竹簽掉落在青年面前。
“當(dāng)春久雨喜開晴,玉兔金烏漸漸明;
舊事消散新事遂,看看一跳過龍門!”
老僧念完簽上面字,笑意岑岑地將竹簽遞給面前青年,“恭喜施主,此乃上上簽也!凡事得運,萬般諸事皆有幸!”
那青年并未轉(zhuǎn)頭,只是冷哼一句:“不過愚人之把戲,剛才我就仔細(xì)看過了,你那簽筒中全是上上簽!”
“愚人?既然施主知曉,那又為何來此?”老僧問。
剎那間,那青年轉(zhuǎn)過頭來,赫然是年輕時代的秦尚。
只見他滿臉輕狂,意氣風(fēng)發(fā),秦尚的態(tài)度倨傲到了極點,“哼,我之所以來,是因為有個不解!”
“喔?老僧無事,正好可替施主釋疑!”
秦尚不屑地盯著對方,“世人都說西王母峰頂有間破廟,破廟內(nèi)有個無所不知的大師,誰人得知這位大師只是一個騙子!”
“破廟倒是有,而那大師卻是無,你面前不過只是一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老僧笑,絲毫不以為意。
“也對。”秦尚點點頭,“你這和尚活得這么久了,知道的東西應(yīng)該是要比我多一點,我也確實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施主請說!”
“敢問這世間萬物如何運轉(zhuǎn),我們這壽命又是什么,我們活著又是為了什么?”秦尚一連三問。
老僧指了指地面的蒲團,道:“施主請坐!”
秦尚拒絕道:“不坐,若你能答上來,那白兩黃金便是你的!”
說話間,一袋金元寶落在蒲團之上,金子與金子的撞擊時發(fā)出叮當(dāng)叮當(dāng)大響。
“黃白之物,對老僧來說不過是一抔黃土。”老僧看都沒看那金子一眼,雙腳盤起,轉(zhuǎn)眼便飄落在地面,道:“施主請坐,容我慢慢道來!”
秦尚有些不信,不過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
“天如斗笠,地如覆盤,天旋地轉(zhuǎn),萬法自然!日月星辰,諸般萬物皆是如此!
而你我漸漸老去,這天地卻未曾老去,此乃是壽命也!
人世間,喜、怒、哀、懼、愛、惡、欲,此為七情;眼、耳、鼻、舌、身、意此乃六欲,七情六欲乃是生命之根本,僅此而已!”
“呵呵,好笑!”秦尚抬起頭,“你是說我們活著不過是為了這七情六欲?”
“施主,這才是你真正想要問的吧,你為何活著!”老僧笑了笑。
像是被人戳穿了一般,秦尚非常不悅,“不是很能說嘛,那你倒是解釋啊!”
老僧半瞇著眼睛,“施主,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也!”
秦尚渾身一顫,突然揚起頭,抽住利劍,指著老僧,“老和尚,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老僧不以為意,“老僧確實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騙子一個!”秦尚大笑,執(zhí)劍斬下!
唰!
劍芒一閃。
廟堂背后的一只黑背小妖應(yīng)聲倒地,而那老僧居然波瀾不驚。
秦尚站起,深吸一口氣,道:“再會!”
“施主留步!”老僧急急起身,將身下的蒲團拿出,切開一角,從里面抓出一本冊子,向秦尚拋去,“施主,這便是你的道,請你拿好!”
剎那間,一陣風(fēng)吹起,吹開了冊頁。
一頁、兩頁、三頁……一直接到無數(shù)頁!
陽光之下,書頁自然打開,上面居然一片空白!
唰!
秦尚接住,大怒:“什么東西,上面一個字也沒有,你唬我?”
“無根無極,無痕無垠,無字天書!”
秦尚一愣,像是體會到了什么,抓住書冊往懷中一塞,對著老僧深深一鞠躬,然后便朝山下走去。
身后,老僧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可惜可惜!你身為這執(zhí)劍之人,七情不得沾,六欲少一根,縱使有無盡的生命,那又有何意義,終究只是折磨!”
……
“師父!”
聽見一聲喊,入定的秦尚突然睜開眼。
此刻,石床上的白尚香已醒,正眼睜睜看著秦尚,“師父,是你救了我?”
秦尚清醒過來,搖了搖頭,“不,是飛兒救了你,飛兒很勇敢。”
白尚香臉色微微一紅,朝著室內(nèi)望了望,可惜鄭飛并未在此。
秦尚走到石床邊上,猶豫不決道:“憐兒,師父有一事要告知你。”
“師父,你想說什么?”白尚香一愣,見秦尚臉上從未有過的嚴(yán)肅。
秦尚正要告知,鄭飛卻在這時進入石屋,“尚香,你醒了啊,藥來了!啊,大爺,你也醒了啊!”
“我本來就沒睡!”秦尚嚴(yán)肅道。
“啊,哈哈哈!”鄭飛尷尬一笑。
藥是秦尚讓鄭飛煎的藥,反正是各種雜七雜八的草藥混合在一起,放在鍋里面煮。
因為他會火符,所以加熱起來非常方便,不過這藥的味道還真是難聞,鄭飛在煎藥的時候差點被熏吐了。
白尚香從那石床上坐起,接過鄭飛的藥,連眼睛都不眨半下,一碗飲盡。
咕~~
而秦尚就待在一邊,像是做了什么決定,突然大笑,“哈哈哈哈,飛兒,憐兒,為師剛才掐指一算,今日乃是黃道吉日,要不你倆就成親吧!”
“師父……”白尚香臉上一喜,面帶羞色。
鄭飛被老頭這個突然做出的決定嚇了一大跳,嘴巴張得大大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飛兒,難道你不愿意?”秦尚問。
鄭飛連忙點頭,“我……我當(dāng)然愿意啊!”
“那好,你倆現(xiàn)在就拜堂吧!”
秦尚衣袖一卷,周圍瞬間變色。
新人新房,紅燭紅桌,白尚香躺倒的那張床上,甚至多出了一個喜字。
眼前皆是喜色,而鄭飛和白尚香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大紅喜色,根本就是古代新郎新娘的模樣。
鄭飛嚇呆了。
心想,秦尚這一手也太特么的神奇了,要是能夠?qū)W過來,那多秒!
“師父,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白尚香瞬間掀起蓋頭,不由皺眉問。
“不能掀開啊,應(yīng)該是新郎官掀。”秦尚大笑,只是笑得很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