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咱們走了。幽離宮中還有事要處理呢!”雪依擺擺手,率著蘭兒離開。
路過婉容的時候,蘭兒還做了個鬼臉:“夫人,等你做了尊貴的幽離宮主,事情呀會更多的!您就適應著點兒吧!”
名為關心雪依,實際上卻是在刺激婉容低賤的身份。
婉容差點兒被氣昏,站在原地,緊緊的絞著手中的絹帕,恨恨的瞪著她們逐漸遠去的背影。
貼身侍女連兒小心的喚道:“夫人,夜里風涼,咱們也回去吧!”
“連兒,出身就那么重要嗎?”婉容雙止含淚,原本嫵媚的臉龐有些扭曲。
連兒無言以對。
“她們不就是命好,生在好人家嗎?有什么神氣的,總有一天,本夫人要她們嘗嘗我的厲害!”婉容深深的吸氣,恨恨的罵道。
不懂武功的她自然也不知道此刻她的一言一行,都被暗處的一雙眼睛盡收眼底。
幽離宮
現任宮主雪靈,也就是雪依的母親倚在冰玉雕成的寶座上假寐。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驚醒了她,她睜開眼,看到寶貝女兒雪依,笑了起來:“依依,你來了?!?
“母親近來可好?”雪依乖巧的坐到母親身邊,不同在赫連堡的可憐樣,眉宇間透出一種高貴和自信。
雪靈微笑,伸手摸摸女兒愈見清瘦的手腕,嘆息:“你還是沒有做上堡主夫人之位??!”
雪依聞言目光暗了暗:“母親,我……”
“雋兒那孩子有心病??!苦了你了我的孩子。”雪靈嘆息。
雪依縮進母親懷里,撒嬌道:“母親放心,這只是暫時的,您忘了嗎?赫連堡的堡主夫人之位,從來都只能是幽離宮的后人。”
想到這條百年前立下規矩,雪靈又笑了起來:“是了,祖宗的規矩是沒人敢逾越的。”
“母親,今天姑姑出來了。”雪依什么都不擔心,就怕姑姑出來生事。
“赫連瑾?”雪靈吃了一驚,坐直了身子。
“她好像很喜歡百里蝶?!毖┮勒f。
“赫連瑾,十年前沒要了她的命,她怎么又出來惹出事生非了?”雪靈瞇起眼,眼中有無盡的風云在聚散。
雪依驚了一下,問:“母親,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姑姑會一夜白發,而且毀了原本美如天籟的聲音?”
被女兒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雪靈馬上收斂情緒,恢復了平日的優雅冷靜:“那只是一段江湖恩怨,不提也罷。你的事,母親會安排的。”
“哦……”雪依果然不再追問,安心的依進母親懷里。她相信,只要有母親在,她就一定能達成心愿。所以她從不忌妒,從不惹事,等著母親為她安排好一切,成為赫連雋身邊惟一的女人。
宮中安靜下來,幾上銅獸里散發著裊裊輕煙,沉水香的味道便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能與赫連堡聯姻的,從來就只有幽離宮雪氏一族!
當顏曼蝶悠悠轉醒,已經月上中天。一個高大的身影負手佇立在窗下。燭光把他的身影剪得很長,斜映在大理石風景屏風上。他的背影好孤單,讓人有種想去安慰他的沖動。
聞得聲響,赫連雋回過頭來:“你醒了?”
顏曼蝶點點頭,吃力的坐起來,靠著床頭迷茫的問:“我怎么了?”
“你剛才暈過去了?!焙者B雋說著,走過來,在她床邊站定,影子擋住了她的光線,“姑姑對你做了什么?”
“姑姑?”曼蝶重復著這個稱呼,想起那個白發勝雪的女子,苦笑一聲,“沒什么,前幾天被你虐待多了,精神狀況不太好才會被刺激到?!?
哎哎,穿到古代都沒把好刺激成這樣,在古代遇到現代人倒把她給刺激傷了。
赫連雋黑了臉:“我有虐待你?”
“沒有嗎?”曼蝶揚眉,冷笑反問。不等他發話,又長長的嘆息起來,“原來倒霉的不止是我一個,我是不是要感激上天給我重生的機會?”
“你到底在說什么?”赫連雋不悅的皺起眉頭,完全聽不懂她說的話。
曼蝶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明白過來。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赫連瑾是個穿越者!既然這樣,就不要讓她曝露好了。稍加思索,她輕舒一口氣,發自內心的微笑起來:“赫連,我很喜歡姑姑。我想去……”
“巴黎是禁地?!焙者B雋想也沒想就斷了她的妄念。
曼蝶有些吃驚:“為什么?”
“姑姑不喜歡被人打擾?!焙者B雋悶悶的說。自從十年前姑姑從江南歸來后,就白了一頭烏發,性格也大變,古怪得叫人不敢接近。甚至還把原本居住的落雪閣也改成了什么巴黎,從此不和人來往,甚至連堡中的事也不再過問。久而久之,巴黎就成了赫連堡的一個禁地。
“那是因為她沒有遇到我。”曼蝶呵呵的笑起來,一想到她的火鍋,她就想笑。肯定是在赫連堡找不到知音,才干脆與世隔絕的吧?
赫連雋不說話,因為他也看出來了,姑姑是真的喜歡她。姑姑已經很久沒對人笑過了。
“赫連,你也很喜歡你姑姑吧?”曼蝶仰著小臉說,眼珠子滴溜溜轉,明顯在打鬼主意。
一雙鳳目哲哲,光彩流溢,赫連雋呆了呆:“什么?”
“你好像沒有父母吧?”曼蝶憐憫的握住他的大手問。
赫連頓時變了臉色,抽出手后退幾步,坐到圓桌旁,冷聲喝道:“女人,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額……”曼蝶吐吐舌頭,陪笑道,“一直沒聽你提起過你父母,所以我以為……其實沒有父母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我也沒有母親??!他們只是提早到天上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