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染綿輕輕扯了扯嘴角,連帶著眼神都染上了譏諷。
莫名的,她有些同情安檸枝。
喜歡上了一個不會喜歡她的慕斯阮。
慕斯阮捕捉到了她眼底的輕嘲,也不在意,勾著她的發尾,似乎隨口一問:“你喜歡我嗎?”
“以前,很喜歡。”顧染綿直截了當地道。
“朋友之間的喜歡,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慕斯阮漫不經心的斂了眸色。
顧染綿抬眼看他,眸水很深,反問道:“有區別嗎?”
慕斯阮沉默不語了,只是眸光灼灼的盯著她,本就清冽幽寒的眸越加的深邃。
他怎么就忘了顧染綿在這方面可謂是極其遲鈍。
對她來說,當然沒區別。
至于她說的“以前”,那兩個字還真是極其地礙眼。
他反手捏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身上一帶,噴熱的氣息灑在人的脖頸處,有些癢癢:“你還真是善變多情。”
“善變的從來就不是我。”軟綿綿不笑了,眼光冰冷,“是你們。”
那段讓她極其不想回憶的過去,終究成為一生的噩夢。
慕斯阮沒再搭腔,半邊的俊臉隱在光暈下,叫人有些看不真切。
空氣靜默住。
顧染綿也知道今晚應該是談崩了。
這樣一次又一次無意義的對話讓她感到有些疲憊了。
慕斯阮打定了主意讓她當小三。
她還有什么別的辦法嗎?
沒有的。
她斗不過慕斯的。
顧染綿再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這種無力的感覺,在慕斯阮不相信她的話時出現過,在她得知是慕斯收購了顧氏時出現過,在她明白完全得按照慕斯阮來聽他的話時出現過。
終其原因,是她太弱小了。
顧染綿垂著眼簾,低低的笑了聲。
而后她翻了個身,爬進了棉被里面,用被子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
沒看慕斯阮,神情倦怠:“我睡覺了,沒什么事你就出去吧,我不吃晚飯了。”
她的指甲嵌進了皮肉里,帶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被角被她扯得緊緊的,好像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真切地體會到她這個人是存在的。
盡管屋內燈火明亮,她還是閉上了眼睛。
意識快要迷糊時,恍惚間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男生用手臂環住小小的軟綿綿,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一點點收緊了力道,卻又不會讓顧染綿感覺到擠壓。
慕斯阮的體溫向來都很溫暖,不像她一直冷冰冰的。
最終還是在溫暖下沉沉地睡了過去。
慕斯阮低眸瞧著這張臉蛋,有一些東西在一點點的沖破他內心的所有桎梏。
而他自己,很清楚那是什么。
這樣的軟綿綿,叫他怎么放手?
他舍不得放手。
從小凡是慕斯阮看中的東西,他會不計代價地去得到。
他想要的,只能是他的。
包括軟綿綿。
所有阻礙的螻蟻和雜碎,總有一天,都會被他捏死。
只有這樣,他或許才能名正言順地擁有顧染綿。
讓她老老實實待在自己身邊。
只要她乖一點,慕斯愿意為她摘下天上的星星當做禮物送給軟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