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給的衣服很合身，也很對她的喜好。

說句實話，她來華夏一個半月，還真的沒有好好打量過江城的人文地理。

作為華夏最繁華的都市之一，無論白晝還是夜晚，行人總是匆匆忙忙，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這里每天要發出四十幾班飛機，八十多次高鐵，甚至是四處可見的洋人。

這是一個忙碌的城市。

很少有人跟顧染綿一樣在大街上四處晃悠。每個人走路姿勢都大同小異，為了追求速度，把身體微微前傾。

但是這里的風光與繁榮又是不可忽視的。

法國梧桐種在道路的兩旁，四季常青的樹木在一帶格外的多，湛藍的天空就像洗過了的明鏡般的澄澈透亮，現代化的建筑體系高聳入云，又不乏江城獨有的舊時四合院的低矮瓦墻。

現代與古老的交匯在這個城市體現的那么融洽。

顧染綿很喜歡自己一個人，慢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散步。

在Y國的時候也一樣。

她的腳步很慢，帶著她自我的懶散和格調，隨性而走。

因為步履很慢，所以哪怕時間長，顧染綿也沒有覺得多少累。

她承認她是一個不看路的癡兒。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

但其實顧染綿一個人在大街上走的時候，她總有一種很空的感覺。

就是那種在茫茫人海里找不到歸屬感的空蕩。

漫無目的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

就像是顧染綿現在這個樣子。

她甚至都沒有明白自己要干什么。

她以前想象過未來的生活，直到現在才發現都是無稽之談。

在有名的長安街上，穿著白衣黑褲的少女，拿著礦泉水瓶，漫無目的的想逛到地老天荒，身后是被秋風吹起不知落在哪里的楓葉。

*

顧染綿這一天起的很早。

凌晨四點的樣子，她就再也沒有了睡意，從床上爬起來，把窗簾拉開，懶懶散散地坐到地毯上，眸光落到窗外的風景處。

其實沒有什么風景。

太早了，所以晨霧都沒有散開，整棟房子就像籠罩在牛奶里一樣，白茫茫的一片，黎明的曙光也不知何時會到來。

她抱著雙腿坐在地上一坐就是三個小時，也沒有去看時間或是干其他的什么事。

顧染綿似乎越來越喜歡發呆。

這不是一個好癥狀。

她迷迷糊糊從昏沉中醒來時，是因為敲門聲。

顧染綿這才站起來，揉了揉麻木的小腿，走過去開了門。

穿著松松垮垮的睡袍，裸露出來的一小截手腕顯得那么瑩白和脆弱，青青紫紫的痕跡沒有完全消失，無一不在提醒著她和慕斯阮干了這么荒唐的事。

她失笑，抬起手捂住了額頭。

那些護犢子的安家傭人要是知道她和他們親親小姐的男朋友睡了，會不會打死她。

門外站著的是穿好校服的慕斯阮。

老實說顧染綿從來也沒有見到過慕斯阮正兒八經的穿一次校服。

這倒是稀奇的很。

再平凡不過的白衣白褲，穿在他身上就硬是顯出了大牌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