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媽見少爺回來了,趕緊迎上去。
慕斯阮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把玩著茶幾上放著的玻璃杯,額前的碎發打落,瞳孔中的情緒有些偏激,似乎不經意的開口:“容姨,她人呢?”
容媽在慕家那么多年,可照顧慕斯阮的時間甚至比雁瀾還要長,所以慕斯阮跟顧染綿一樣,無論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對容媽都很尊敬。
容媽輕嘆了一聲,走過去為慕斯阮倒了杯茶,語氣很尊敬,卻沒有用敬稱:“斯阮,你和染染從小感情就好,有什么矛盾可以說出來,沒必要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們不說,可容姨心里清楚的很。”
“你們倆現在這個樣子,你們心里是最難受的。那為什么就不把話攤開來,好好談一談?”
慕斯阮淡著眉宇,神情漠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許久抿了抿唇道:“談不了。”
容媽把手放在慕斯阮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想要再說些什么,卻又止住了話頭,恢復了正常的樣子,走到廚房。
“染染今天早上接了一個電話匆匆忙忙的就走了,早飯也沒吃。”
“走了?去哪里?”慕斯阮的聲音一下子冷冽了起來,攥著玻璃杯的手緊了緊。
容媽把手往圍裙上擦了幾下,回道:“我也不清楚,染染好像叫了聲師兄......”
容媽瞇起眼回憶著,但是突如其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她下意識朝著聲源那里望去,看到慕斯阮鮮血淋漓的手,大驚失色,放下手里的東西,急壞了,招呼著旁邊的傭人:“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給少爺止血啊!”
而震碎杯子的人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就好像沒有痛覺似的,直到眸光不緊不慢地掃過給他包扎的傭人,詭譎的神色浮現在英俊的臉龐上。
安東尼奧......呵。
果然是什么事都不在乎,好,真是好樣的。
墨色的瞳眸閃過一絲暗光,削薄的唇扯出了一抹笑,弓起的手指泛了白,冷冽的氣息從他周身彌漫,棱角分明的側臉顯出的是止不住的暴戾和嗜血。
那邊顧染綿剛剛拍完了第四幕,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皺著眉頭翻看自己的劇本。
這部劇名叫《利刃》,典型的古代懸疑片,是大男主戲,而許征的造型也很符合顧染綿本來想象的樣子,隨便的看了幾眼,拿了只黑筆在上邊勾勾畫畫。
她以前也和師兄一起導演過幾部電影,她寫完劇本,空余時間就會在上面勾勾畫畫,做一點重音標注和停頓記號,備注點額外需要注意的。
說實話她不是那么喜歡導演,相比起導演那種什么都得管,忙天忙地忙到眼花繚亂,她還是比較適合安安靜靜做個寫劇本的。
現在的她一旦安靜下來無事可做就堵得慌。
昨晚的事清晰的浮現在腦海里,顧染綿控制自己不去想,偏偏又無精打采極了。
心拔涼拔涼的。
夢醒之后還是孑然一身。
顧染綿迷茫著一雙星眸,頭低的看不到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