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哥們？這么早就下山？你家的小青梅剛剛火急火燎地找你呢?！奔倦x有些郁悶的用長腿踢了踢樹干，一開口就問。

電話那一頭是一片的靜默。

慕斯阮用沒接手機的另一只手蓋住了眼睛，刀削般的薄唇自嘲的撇了撇。

“喂，哥們，你咋不說話啊，你那小青梅惹著你了？”季離再次郁悶了，繼續問道。

好像又過了很久很久，那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季離直覺的覺得是信號不好，又“喂”了一聲。

信號沒有不好。

只是慕斯阮從床上起來，走到陽臺那兒，夾了跟煙叼在嘴里。

尼古丁的味道讓他暫時冷靜下來，聲音暗啞，不像平時的他：“記不記得兩年前那事兒。”

季離愣了一下，剛才還吊兒郎當的聲音一下子正經了不少，狹長的眸微微瞇起：“記得，怎么可能忘記，那次之后，我就再也不想聞消毒水的味道了。”

“昨天，L給我打了通電話，告訴我那個人是顧染綿?！毕袷呛莺輭鹤∽约?，不讓某些情緒從聲音里涌泄而出，慕斯阮的話在這頭的季離聽來，非常平靜。

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顧，顧染綿？你那小青梅？你確定嗎？”季離的眼中劃過濃濃的疑問，驚愕住了。

“季離，你見過多少女孩子，能都吹木葉？”慕斯阮吸了口煙，隔著電話，聲音有些失真，他頓了頓，繼續道：“你又見過多少女孩子會用木葉聲控制狼群？”

“你，你的意思是......”季離的話沒有講完，就被慕斯阮打斷。

“今天我和她去撿柴火，誤打誤撞走進了禁區，碰上了狼群。我掩護她去了樹下，她摘了片葉子，開始了她的演奏，二十幾匹狼，全部，無一例外的被她牽制住?！?

煙灰從煙頭落下，掉在的陽臺的欄桿處，慕斯阮漫不經心的拂走了這些煙塵。

就像拂去某些，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有的想法。

季離不再說話了，長腿從樹干處收了回來，臉上的表情帶著七分的驚愕以及三分的疑惑。

“季離。四年了。我四年沒有見到她了。我不知道她變成什么樣了，也捉摸不透她的想法，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顧染綿了。同時我也很清楚，以前的顧染綿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現在有點迷惘。從南苑街刺殺救下她的那一刻起，我跟自己說，四年前我沒有保護好她，四年后我會保護好的?？墒牵枰獑?？”

“你沒有見過那個樣子的她。季離。”

“我想殺人?！?

很簡單的一段話。

卻讓拿著話筒的兩個人一瞬間無比的靜默。

季離最后斟酌著開口：“那你打算怎么辦？”

逆光之下，煙霧繚繞，鬼斧神工般的俊臉此刻無比真切的揚起了一抹弧度，是能夠魅惑眾生的邪笑，那沒有笑意的眼底是無比的冰冷與荒蕪，王者的氣場在那一刻散發的很明顯，：“我自然，是不會放過她的?！?

慕斯阮按掉了電話。

季離光是聽著慕斯阮最后幾個字，眉心就狠狠的跳了跳。

眸也跟著漸漸瞇成一道縫，像是逃避著陽光，染著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