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阮一個伸手,單手接住了拋過來的衣服,修長的手指包裹著,顯得格外帥氣。
顧染綿還在懊惱著,低頭把慕斯阮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過長的衣袖讓她不得不卷起來。
拉上拉鏈后,抬眼看著慕斯阮。
他僅僅穿了一件黑色T恤,襯著白暫的手臂,身形修長,帶著絲絲痞氣,右手夾著一件顯然不屬于他的外套,隨便往那里一站都是一道風景線。
風把他的黑發吹的有些凌亂。
“你不冷啊。”
顧染綿略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沒辦法啊,我太偉大了,把自己的衣服讓給你穿。”清冽的聲音如高山流水涓涓而下,偏偏說出來的話有點讓人氣結。
顧染綿覺得,只有慕斯阮不說話時,他才像個人。兩個人零零散散撿了一堆,全部搬了回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事和人。
一個捂著自己的手指突然在他們面前蹲下來。
一個拿著餐巾紙往臉上擦時撞到了他們。
兩個拎著燒火的鉗子跑來跑去。
三個提著水桶走一步就會晃出來半桶。
沒辦法啊。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少爺。哪個會干這種事,只是細細嫩嫩了十指,白白凈凈了臉蛋,清清爽爽了頭發。
令人驚訝的是這其中跑的最勤快干的最好的人,竟然是蘇酥。
平日里披散下來的墨發干練地束起來,袖子挽到了手肘上,系著小圍裙,炒菜,切菜,洗菜,挑水,動作無比熟練。
就好像,她本身就干過很多次……
可偏偏那種身上的冷艷氣質和現在的樣子完全不符。
矛盾交錯的美感,這一點在蘇酥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顧染綿咬著嘴唇,藏在某個僻遠的角落里,有些自愧不如。
哎。
巨怪太厲害了。
她怎么能這么牛逼。
讓顧染綿做飯。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顧染綿在心底默默發誓。其實她也挺想做菜的,但是她怕火啊!
她每次就覺得只要她一開煤氣灶,那上躥下跳的火苗就會跑到她手上把她燒焦。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她在心底慰問了自己一百遍。
哪怕是這個時候,她玩弄挪移調侃的心思沒有停下來,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戳了戳慕斯阮,小臉昂起,揚著明媚的笑,臭屁又不乏一點得意:“怎么樣,你不會吧。”
真搞不懂她這種驕傲是哪里來的。
慕斯阮在心底默默嘆息。
剛想伸出手把她的頭按住,褲袋里的手機就震動了兩下。
他下意識的打開,大概是瞟到了聯系人那一行,瞳孔甚至重重地震了一下。
瞇起漂亮的桃花眸,拿著手機走到了遠處。
每走一步,周圍的氣壓就會變低一分。
眉眼間散發出來濃濃的戾氣與肅殺,讓每個靠近他的人都膽戰心驚。
白暫的手指握緊了手機,黑與白交錯分明,對比顯出勾人魂魄的魅惑。
“喂。”不同于以往的和風細雪,涓涓細流,這次的聲音像是低沉的大提琴,音色沉重,襯著沙啞,帶出了性感的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