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一直癡望著他的許韻紅了一雙眼,她捏了捏手心,抑制住了心頭的一絲痛意。她在心底不斷告訴自己,不會太久,他就會回到自己身邊的。看到女兒難受的樣子,許國豪眼中的戾氣一閃,很快又恢復如初。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韓東林開口了,“勛兒,這次你許伯父是為蕭楚而來的,他準備收她為干女兒?!?
他的話一出,不禁蕭楚大吃一驚,就連韓勛也呆愣了好一會兒,“為何?”
“為何?你倒問問你自己?!痹S國豪的暴脾氣就要上來了,在許韻的拉扯下硬是忍了下來,他緩了緩,才解釋道,“只有那樣,才能成全許韓聯姻之說,只有那樣,我許家才不會被媒體大肆宣傳退婚之說!”
就為了這個?蕭楚下意識的看向韓勛,果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與她同樣的愕然。
“怎么,蕭楚小姐,難道你不愿?”許國豪把兩人的神情看在眼里,語氣陡然上揚,已有了些不悅。要不是為了女兒,為了許家的聲譽,他哪能收個不相干的貧女做干女兒?
蕭楚看了看壞脾氣的許國豪,又看了看一臉凄苦的許韻,心里已有了些想法,只怕這認親的背后不簡單,可是究竟是為了什么,她還真想不出來?,F在的她可真是左右為難,答應,她又不想,不答應,又由不得她。
“既然這樣,那我就隨她叫你一聲干爸了?!表n勛見一方惱怒,一方為難,只得出來打了個圓場,他拉了拉蕭楚的手臂,示意她配合他一下。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她,韓勛也在催著她,她只得不甘不愿的叫了聲,“干爸。”又走到許太太和許韻的面前各自叫了一聲。
她一喊完,客廳里的人一下子松了口氣,不一會兒,就笑著聊開了。借口在后院落了東西,她速速的走出了客廳,韓勛不放心她,隨后跟了上去,而他們身后的許韻,正拿著雙幽怨的杏眸深深地瞅著他們,眼底深處盡藏著不甘與嫉恨……
“這樣才對嘛,一來,我收了個干女兒,成全了許韓聯姻之說,我許家也不會惹得記者胡亂毀壞許韓兩家的聲譽,二來,蕭楚認了個干親,無論在將來的生活,還是工作中都多了一條路,也多了幾個親人,三來,蕭楚是韓勛的未婚妻,我們是韓家的世交好友,蕭楚又成了我許家的干女兒,那許韓兩家就更是親上加親的親家了,如此一舉三得的事,我們都是樂于其成的,既然如此,何樂而不為呢?”許國豪收起了冰冷的視線,臉色也放緩了許多,笑意一點點的在他略顯得發福的老臉上散開,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和氣了許多。同時他的心里也松了口氣,這第一步算過了,接下來……他不禁看向一臉郁色的許韻,眼底一片柔光,他的寶貝女兒,他的心頭肉,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喜歡的一一送到她面前。
“國豪,我們老友間也好久沒見了,襯今天好事連連之際,你們一定要留下來吃個午餐再走,我已讓夫人準備了豐盛的一桌子菜,在桌上我們再好好的聊,開懷的暢飲,不醉不歸,可好?”韓東林作為東道主,自是要好好地盡地主之宜,何況是多年未見得老友,他更是要好好招待,他與許國豪多年前都當過兵,兩人是上下鋪的親密戰友,四年的軍旅生活,讓他們之間的戰友情,兄弟情格外深厚。
他還記得,那時的許國豪還是個一窮二白的愣頭青,偏偏被個富家女看上,成了富豪家的上門女婿,憑著軍人的一股韌性,經過多年的打拼,將一個小有名氣的企業發展成了國內的知名企業。一次偶然的名流聚會,兩人再次相遇,相談甚歡之下,兩人開始了長期的生意上的合作,直至兒女長大,他們酒席之間便達成了共識。
他深深地了解老友的心思,作為志同道合的朋友,他們之間有太多的相似,又有著太多的難以拒絕,他韓東林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的話就是千金一諾,他也絕不容許自己對好友食言,他更不容許自己的兒子走出自己為他設定的軌道。
“哈哈,好,咱們不醉不歸?!痹S國豪的扯著嗓子豪爽的大笑,如此邀請,他樂意之極。注意到屋里少了些人,他有些不悅,拉著臉他直接問向一旁的韓東林,“東林啊,怎么沒見彥杰那孩子,既然是一家人的聚會,怎么能少了他。你們家我也來過不下數次了,可每次都沒見過他的人,想想看,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十歲左右的樣子,這次,不論如何,我都要見到他?!?
“好好好,都聽你的?!币娝敲磮猿?,韓東林只得連連答應著,撥出了正忙于公司事務的二兒子的號,接通后直接說道:“彥杰,公司的事就先放一放,立刻馬上給我回來?!?
“好了,都快過來吃飯吧。”李云的話從廚房里傳了出來,隨著她的話說出,一陣陣飯菜香飄出鉆進了眾人的鼻間,勾起了他們的食欲。
韓東林讓下人推著他,伴著許國豪一同走在前面,后面許韻依著她母親緊緊跟著,在她走出第一步的那一剎那,她的眼神再次飄向了寬敞的門口……
蕭楚深深吸了口氣,在清新的空氣中,胸中的郁息慢慢地消去了,吹了好一會風,她才掉頭向大廳走去,這里到底不是她的家,由不得她自在不自在,出來這么久,已經顯得很失禮了,再久的話韓勛也該擔心了。剛走幾步,她的腳步不由得一頓,幾乎是立刻的揚起了笑臉,她就那么站著,靜靜地等待著心上人走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