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忘了,雖然花無蝶這個女人一無事處,可是她最大的優勢就是:她有錢,數不清的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她隨手一灑錢就能請來成百上千的殺手來殺我這個殺手。
就像這次一灑千金的包下整個楓葉林,營造了一個這么絕妙的地點來殺我。
突然有些后悔了,平生第一次后悔了,為何要看在花無迭的面子一次次的饒過她?
心軟永遠是殺手的致命弱點,我再一次深深的體會了這句話的真諦。
“砰!”一聲巨響,門轟然倒地,窗欞也暴然破碎,青一色的蒙面黑衣人手持寒光閃閃的長劍,密密麻麻的從四面八方涌了進來。
我強壓下身上的燥熱感,迅速的揚起右手,寬袖滑落到手肘,露出了手腕上七個七色半透明翡翠鐲,輕搖手腕,七個七色半透明翡翠鐲非常有規律的相互碰撞,發出一連串悅耳動聽的清脆響聲,一波波透明的水紋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擴散,散向沖進屋里的每一個黑衣人的身上。
立即他的動作一緩,我溫柔的張嘴說道:“放下你們手中的劍,閉上眼睜,你們累了,睡吧!”
如今我的武功已經大打折扣,能救我的只有我的魅殺功了。
可是結果并沒有出現我要的效果,他們的動作只是一緩而已,然后舉劍飛身朝我刺來,怎么會這樣,我的魅殺失效了,不可能,我不敢置信,直到我躲開了最快接近我的一個黑衣殺手刺來的一劍,與他錯身而過時,我看到了他塞在耳朵里的綿花。
敢情他們已經全部封鎖了聽覺,難怪我的魅殺失去了作用,花無蝶,我還真小看了你,看來你也不蠢,我只對你使用過一次輕微的魅殺,你就想出了破解我魅殺功的辦法,可這樣又如何,你同樣留不住我。
密密麻麻的黑衣殺手已經逼近了我的身前,我直直的站起身子,手里的長劍抽出,直指上空,左手輕取,臉上的面紗飛揚空中,露出了我絕世傾城的容顏,身子開始柔軟的動起來,腳下細步輕踩,一曲劍舞輕盈旋起。
那傾城的舞姿,撩起耀眼的劍花;那細碎的步履,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上,帶起砰然的心跳;那飄舞的黑色裙襟,如墨如夜,詭異妖美;那一頭如瀑的墨發,隨風飛舞,飄飄揚揚,千頭萬緒的糾纏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還有那如絲如媚的眸子,水波流轉,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被它吸吮了進去。
身上的外杉慢慢的褪下,精美的肩頭、精致的鎖骨,閃爍著惑人的粉色光澤,冰肌玉膚,妖冶魅骨,不足以表其一二。
所有人呆若木雞,手中的劍紛紛垂了下來,忘記了自我忘記了所有,目光里腦海里只有這個妖嬈女子,再無其它。
“殺了外面所有的人。”我的聲音冰冷而魅惑。
“咻!咻!咻……”所有的人聽話的破窗而出,外面很快便傳來了喊叫聲撕殺聲慘叫聲。
我虛弱的躺倒在地,冰涼的地面讓我滾燙的身子感到一陣爽快的涼意。
一曲魅殺舞盡,我也算是功力耗盡,花無蝶她只知我的魅殺是惑于音,源于聲音,以為隔離了聽力,我就無隙可乘,卻不知道,魅殺不只單單可魅惑聽力,還可魅惑視力,只是相對而言,后者更耗內力。
外面的撕殺越來越激勵,然后聲音慢慢的消沉下來,我知道,外面的人遠遠的多于剛剛沖進屋里的人,被迷惑的那群人已經抵不住了,可是此時我已經混身泛力,全身上下灼熱的不得了,仿佛連內臟都開始焚燒起來。
我知道,此時若再不離開,今天恐怕就真的要永遠的留在這里了。
手握長劍,艱難撐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向窗子,正想奮力縱身跳下去,幾道黑影卻率先從窗外躍了進來,逼得我連退好幾步,手中的長劍撐地,才足以讓我已經飄飄然的身子不倒。
緊接著門外與其它的窗臺再次涌進了一大批蒙面黑衣殺手,他們已經殺紅了眼,嗜血的眸子惡狠狠的望著我,是我讓他們自相殘殺,殺死了昔里同生入死的同僚或是朋友兄弟。
一把冰冷的寒劍紛紛刺向我,我已經沒有了功力再跳一曲魅殺舞,執起手中的劍拼殺了上去。
血花四濺,慘叫不絕,縱使我身中媚毒,內力殆盡,但我仍是一把鋒利的劍。
手里的劍又快又狠,但混身的熱流已經竄到了我的腦子,昏熱間我的劍已經失去了準頭,但成群的殺手一批批的沖上來,我也無需擔心什么準頭不準頭,一劍劍的劈殺砍下,我身邊的黑衣殺手被我像割麥子般一批批的殺死倒地。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滾燙的鮮血散滿我一身,我感到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膚都燃燒了起來,我已經熱得不行了,腳下越來越飄浮,眼視越來越飄忽,手中的劍也越來越不聽使喚。
“啊……”我一聲悶哼,后背被人一腳踢中背心,飛出數米,一口鮮血在空中噴出,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整個人再沒有一絲力量可支撐我起來,一把把冰冷的寒劍毫不留情的刺了下來。
我無力的望著蒼白的屋頂,難道我的未日真的到了么?
死,我不怕,可那個十年如一日,妖美如花的男子還沒死,我不甘心啦,我想看著他,看著他生不如死,看著他受著千螻萬蟻噬心之痛慢慢的死,慢慢的死……
腦海里突然出現了紫夜的臉,他的笑有如陽光,很燦爛很溫暖很和煦,紫夜,你在哪,你會來救我嗎?
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