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大概是日出后的一個時辰，后山那邊突然出現一陣綠藍相間的強光，將那片天照得只剩下綠藍兩色。”素心開始敘述，也逐漸平靜下來。

綠藍相間的強光？

我木屬性為綠，遠澈水屬性為藍……倒還是第一次聽說進階會引發這樣的異象。

難怪師父會那么激動，還有素心和那些弟子們。

“這種異象持續了多久？”遠澈也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我也好奇地看向素心。

“三個時辰后藍光消失只剩下漫天綠光，直到一個時辰前綠光才消失不見。”素心看著我，“我聽那些弟子們說，在這幾個時辰中沒有人可以接近光源，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擋在那兒，就連尊主都沒有辦法靠近。”

哦？

我慢慢地放下手里的茶盞。

竟然還有這件事？

進階的時候產生光芒也就罷了，那光芒還有隔絕外界干擾的作用？！

可我自練琭以來進了那么多次階，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我若有所思地側頭看向遠澈，會不會是他身上有什么東西導致的？

比如說……曇珠？

遠澈也同樣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我之前從沒遇到過…”

我和遠澈同時開口，也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既然不是…那會是什么？

“禎兒，等我們下次進階的時候自見分曉。”遠澈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我。

說的也是。

再來一次就知道了…這可都是我們第一次和另外一個人一起進階。

說不定或許這還是我和遠澈之間的特殊緣分？

我點了點頭，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好笑。

遠澈在說完之后伸手過來開始給我把脈。

還真是個貼心的醫者。

也是個帥氣的醫者，這專心致志的樣子別有一番風味。

“主人…”素心輕輕開口，有些好奇地看著我，“越級進階到凌空階是什么感覺？有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說到后面反而有些焦急。

我微微笑了笑，伸出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她算作安撫：“沒有，我今后再也不會有后遺癥了，否則先前的琳瑯城豈不是白去了？”

我是沒有，可遠澈……

盡管他體內的那縷綠琭氣并無異常，剛才我也沒有看出來，但……

“禎兒放心好了，我也沒有。”遠澈剛好看向我，也看出了我要準備說什么，“雖然比不上你師父，但夏穆侯氏和侯家也是有些好東西的，至少我在凌空階以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那就好。”我后知后覺到琭玉里輕松了許多，“以后我一定帶你去找李晴。”我一定可以達到目的，讓你也和我一樣沒有后顧之憂。

還有她手里的這個法子……就算我得不到也不會讓它逃離我的掌控，否則花在李氏兄弟身上的功夫可就白費了。

遠澈的眼里劃過一道光芒，那是愉悅欣喜還有滿足：“好，我信你。”

我現在可以分析得更準確了，這次斷息術長進了不少。

遠澈在話語間就著給我把脈的手與我十指相扣笑了笑：“確實無礙，那李晴前輩還真是厲害。”

這下該放心了吧。

我微微挑眉，也看到了素心在聽到這話之后松了一口氣。

也是個妙人。

“主人，凌空階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素心回過神后鍥而不舍地追問。

她現在還是處于軒地階三等巔峰，以那純元琭玉的性子，或許她這一生都無法達到凌空階的修為。

“與軒地階最大的不同就是不用刻意去掌控琭氣。”我耐心地解釋著，“而且可以更加清晰地感覺到四周的琭氣。”更具有安穩琭玉的力量。

素心邊聽邊點頭，很是乖巧認真的樣子。

“禎兒，三日后就是一月十八了，我幫你準備什么禮物好？”遠澈伸出另一只手把玩著我的手指。

才有三天了，三天之后他們二人就可以如愿以償了。

那……我…們呢？又要多久？

“雖然我已經把金霓裳給師姐了，可那畢竟是借花獻佛。”更何況她還把它一分為三給了我一份，“所以確實要再備一份，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我看著遠澈。

“新婚之禮…”遠澈輕聲喃喃著，雙手仍舊無意識地撥弄著我的手指，“我們送一對玉佩如何？”

玉佩？

一對？

我點點頭，這個主意倒也不錯：“剛好我這兒還有一塊極品礦石，可以交給匠人打造一下。”

“主人，我可以現在就去。”素心迫不及待地開口。

只要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她總是這么積極。

“嗯。”我從空間口袋中找出那塊礦石，有些重，外層呈白色。

“不用麻煩，我明天晚上就可以做好給你。”遠澈開口，從我手中拿走礦石。

我余光瞥到素心已經伸出的雙手僵在原處，連那顆純元琭玉里都有了一些煩躁。

這兩人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對盤。

“遠澈你還會這個？”我有些驚訝，到底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

素心將手緩緩縮了回去。

“之前閑來無趣學過幾天。”遠澈沖我輕輕挑眉，“禎兒你會越來越發現，我會的東西還是挺多的。”

不僅僅是會吧，恐怕還是精通。真不愧是遠澈，總能給我帶來驚喜。

遠澈拿著礦石，漸漸地有層清澈漂亮的藍琭氣慢慢滲入礦石之內。

我重新看向素心：“這樣也省得去麻煩匠人了。”

“主人說的是。”素心乖巧地點頭，純元琭玉里的煩躁也完全平復下來，甚至隱約透出一些歡喜。

歡喜？！

這丫頭也是太……

“禎兒手里的好東西還真是不少。”遠澈收回滲進礦石的藍琭氣，“這塊礦石正面是紅色的血玉，背面是金色的黃玉，剛好可以做成一紅一金兩塊玉佩。”

還剛好和奎瑯、宗政旭的屬性相對，一火一金。

“這可是我前年外出歷練的唯一所得，當然得是好東西。”我看著遠澈重新揮出藍琭氣，沿著礦石內的紋路將它一切為二。

左邊血玉顏色深沉，右邊黃玉光芒璀璨，幾乎都沒有雜質。

“那我現在就去開工了。”遠澈起身，拿起兩塊礦石。

剛好我去找師父：“嗯，等著看你的成品。”

遠澈笑了笑，朝屋外走去。

我也起身：“素心，我也有些事情要去穹蒼殿一趟，你先收拾一下三天后出門要用的東西。”

“主人……”素心開口。

“這次帶你去。”不用回頭都知道這丫頭想問什么。

“是！多謝主人！”就如同不用刻意就能感知到那純元琭玉中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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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聳入云霄，直指蒼穹之頂，牙白反襯雪影，似神潔蜃樓實幻。經過前幾天的宏爐一事之后，這還是我第一次進穹蒼殿。

不知為何，我的琭玉里忽然浮現出素心和遠澈頭一次看到這穹蒼殿時的神色，驚嘆，卻沒有貪婪……如果換成趙、顧、賀家之人的話恐怕會是另外一副模樣吧。

“禎兒，進來吧。”師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給我的感覺卻不再像原來那般讓人心生畏忌。

果然，這是處于同一階層才能帶來的效應。

那如果我先他一步進入伏天階呢？到時候會不會…。

不，馬上就可以看到他了，不能再想了。

我不過區區凌空階一等就可以將斷息術用到那個地步，那師父呢？他的斷息術一定更加強大，為了以防萬一，我要更加小心才是。

蘇禎，此時的你最好是一開始時的你。

未進殿門就看到師父獨自一人隨意地站在大殿中央，而不是坐在高位之上。

我慢慢走近師父身旁：“不知師父叫禎兒來所為何事？”

師父用藍琭氣將大殿圍住，確保無人打擾，而后轉過身來一臉欣慰地看著我：“禎兒，我原本以為要再過一段時間才可以把這個交給你，沒想到你還是這么出人意料。”

師父的手里躺著一把精妙無比的鑰匙。

鑰匙？

“這是……”我不記得這嶺頂山中哪兒有這樣子的鎖孔。

“這鑰匙鎖著嶺頂之主在進入凌空階之后才可以進入的地方。”師父拉過我的手，將鑰匙放在我的掌心，“你是第一位晉到凌空階的少主，為師想看看有生之年中禎兒可以達到什么樣的水平。”

我不禁挑眉，第一位晉到凌空階的少主？難怪你總是喜歡說我前無古人。

“跟我來。”師父轉身向高位走去，我跟著師父逐步走到這嶺頂之主的最高位上。

“鎖孔就在椅子扶手上。”師父指了指右邊的扶手。

這不是我第一次近距離地觀察這個位子，卻是第一次發現在這繁雜精致的鏤空紋飾之中竟天衣無縫地藏著一個鎖孔，不禁有些感嘆：“師父，要不是你指了出來我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兒有個鎖孔。”只會以為這也是鏤空的裝飾。

當年制造這一切的人還真的是……

“等等，先別打開它，等我們從璟國回來之后你再進去吧。”師父制止住了我的下一步動作。

我停下動作抬頭，有些不解。

既然這樣那又何必提前將鑰匙給我。

不過既然鑰匙已經給我了……

“你先把鑰匙收好。”師父又說。

正合我意。

我將鑰匙仔細放入空間口袋中，正準備抬頭，“嗡！——”掛于腰間的少主令忽然鳴叫起來。

嗯？

“呃！——”師父你這是干什么？！難不成你……你為何要突然對我下手？！

“師父！……放手…我快喘不過氣了！”

子秋銘！你到底要做什么？！為什么還掐著我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