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不能這樣說。

“夫人饒命呀，夫人饒命呀······”那幾個人一聽這話，連忙哭著喊著向莫璇磕頭求饒。

“去，把公主扶起來，”莫璇示意身邊的宮女，“送公主回寢宮，至于這些個狗奴才，先關起來，等侯姨母的定奪。”

待宮女把古月燕攙扶起來，莫璇才看清了她的相貌。

由于長期的營養不良，古月燕雖十五歲看上去卻像十二三歲的摸樣。瘦小枯干的身子骨，蠟黃的小臉上，一雙顯得異常大的眼睛，正膽怯的低垂著，時不時的偷偷瞄莫璇一眼，不敢直視。

早已不合身的粗布衣裙，上面盡是補過的痕跡，怎么都看不出這是一位公主。就連莫璇在市集上看到的普通人家的女孩，穿的也都要比這位公主好的多，更別提和宮女比了，站在她們身邊，宮女反倒更像公主。

莫璇和宮女太監一起，把古月燕送回了她的寢宮——燕臨宮。

走在燕臨宮，莫璇覺得自己仿佛是進了冷宮，這里那像是公主住的地方？院中雜草叢生，僅有的兩棵大樹，也已經枯萎的看不出是什么品種了。

相連的幾件房，窗戶都已經破損的不成樣子，房頂也長出了枯草來。中間的一間房，窗戶壞的地方被人用破布擋上了，這間應該就是古月燕平時住的了。

莫璇走進屋子，除了房頂有些露光，家具陳設有些破舊，床上的棉被有些薄、有些破，其他也還算干凈，看得出有人在打掃。

古月燕有些膽怯，有些羞澀的看了眼莫璇，“夫人，”聲音極弱、極小的指了指屋內唯一的一套家具，一張破舊的圓桌和四張凳子說道，“請坐。”

這是除了每天給她送飯的宮女之外，第一次有人來她的寢宮，古月燕不知要如何招待莫璇才好。

說完見莫璇依舊是站在門口沒動，古月燕以為是莫璇嫌棄凳子臟，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對莫璇靦腆的一笑。

看著古月燕讓莫璇有種說不出的辛酸，好像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絲自己的影子。

莫璇清楚的明白，她現在連自己都應接不暇了，根本就不應該再去管古月燕的閑事。

剛剛出手救她一回，是她唯一能為古月燕做的事，她現在最明智的決定就是轉身離開，把今天見到古月燕的事給忘掉。

這時門口的一個籃子吸引了莫璇的目光，籃子里面的盤子里裝著一些殘羹菜汁，和一個看上去有好幾天了的硬饅頭。

“這是什么？”莫璇看著籃子聲音冰冷的問道。

古月燕有些不好意思的走過去拎起籃子，小聲的答道：“是小圓給我送的午膳。”

莫璇聽后轉身拂袖而去，跟她一起來的宮女太監見狀連忙跟上，不一會兒整座燕臨宮，就又只剩古月燕孤零零的一人了。

帶頭的太監看著走在前面的莫璇，嘴角不禁上揚，原本他還以為倪夫人是看四公主可憐，一時發發善心要幫幫公主，沒想到這善心也不過如此，還真的只是‘一時’的，來的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