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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下——前塵事幾多虛妄

陸堯早已等在那了。  

林歌并不打算與他有什么交流,只是伸過手去?! ?

陸堯卻沒理會她的動作,看了看旁邊的早餐店“我還沒吃早飯,既然出來了,一起吃個早飯吧。”  

林歌沒好氣道“我是來拿我的手機的?!薄 ?

陸堯哂笑,沒理會她徑直走進去。林歌只得忍住發作,跟了進去?! ?

“你喝豆漿還是牛奶?”陸堯完全忽視林歌沉下去的臉,自顧自拿著菜單問道。  

林歌沉沉道“不用,我拿回手機回去吃,小淼她等我回去呢?!薄 ?

“那不用,我在電話里說了吃過早飯送你回去的?!薄 ?

林歌沒再說話,只是皺眉看向他?! ?

“好,你就喝牛奶吧,提神的。昨晚跑醫院采訪又弄到很晚吧。”  

林歌依舊一言不發,她抱著,我倒要看看你還想怎樣的心態?! ?

見她不說話,陸堯掏出手機道“昨天你將手機落下了,所以我一早送來了,這么多年過去,你還是冒冒失失,一個女孩子在BJ本就不容易,還從事那么高壓的工作,林歌如果你不是那么熱愛這份工作,非它不可的話,其實可以有很多別的選擇——”  

“夠了,陸堯,我不是當年年少無知的女孩了,你不要動不動拿那女生和我比,我不知道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趕我走么,不愿意我待在BJ,不愿意我出現在你生活里么?我很抱歉,我也沒想到會再遇到你的,可是我好好的工作,耽誤你什么事了?你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不會因為你和我們家的那點交集就乘機賴上你的,你大可不必那么介懷?!薄 ?

“林歌,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你不用那么累,可以把我當家人的。”  

“是嘛,是我誤會了,還是根本說出了實質,陸先生,你放心,我絕對不是打擾別人生活的人,你也不用給我什么承諾,我們怎么會是家人?你要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經沒資格說那種話了?!薄 ?

林歌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機,頭也不回地走了?! ?

陸堯神情復雜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

她顯然已經不再是那個西寺塔上莞爾一笑,自信舉起新世界的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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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小淼做事一直風風火火,大學時沒少閑著,也叫林歌見識了一把北方女孩子的直爽豪邁,敢作敢當。  

這也是林歌到現在都不再提陳藎這個名字的原因?! ?

那時候,陳藎是廣播臺的主席,身后總是一大票小姑娘跟著,他們大一時,陳藎已經大二了,是新聞系的直系學長?! ?

原本廣播臺歷來都是被播音系掌控的天下,然而到了陳藎這一屆接手時,因為某個學姐強烈推薦,后來新聞系陳藎的名字也一炮打響,從此大家開始見證新主席陳藎的時代?! ?

新聞和播音兩大專業的明爭暗斗歷史悠久,新聞系的學生是文理生進校,他們接受了多年的應試教育終于打進這一關,突然發現另一邊一幫藝術生另辟蹊徑竟然和他們殊途同歸,這種不爽可想而知。其實這只是人性的一個陰暗面,更多的原因還是在交往相處中由于習慣不同引起的矛盾。新聞系的孩子注重實干,課堂表現踏實沉穩,而播音的學生更加開放自由,他們往往喜歡更敢于表現自己。  

當然這種情況在大學后期會有明顯改變,因為兩個兄弟專業互相同化,新聞系的學生最后能跑能奔走,人際自然不再話下。而播音的學生也有剛開始的空談主義逐漸走向實干,畢竟大學四年,知識面的擴展很重要。  

而在當時那樣的大環境下,陳藎的存在就是播音系的一塊肉中刺,心頭恨。他確實很有才華,也很有魄力?! ?

他是那種佶屈聱牙,充滿斗志的年輕人。他一旦樹立了目標,便會一個個去實現,他倔強地堅持自己認為對的事情,甚至不惜反抗權威。這是很多青年人不具備的特質,也是那時遲小淼欣賞他的原因。  

與林歌沉悶壓抑的大學時光不同,從北方來的大妞遲小淼充滿對新鮮事物新鮮人群的關注熱愛,當她發現陳藎的存在后,就以視死如歸,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決心追逐下去?! ?

也許陳藎注定是一個被追逐的對象,他對每個人都淡淡的。和林歌的堅決不同,陳藎甚至連拒絕都不會給予對方,但卻讓人明白毫無可能。  

漸漸看客們都散去了,播音系的小姑娘們也適時棄暗投明,有了各自的歸屬,唯獨池小淼非認定了他,將讀書時代都沒有的鍥而不舍的精神發揮到極致?! ?

以致后來她一去找陳藎,新聞系的老師都開始打趣“池小淼,你又開始戰斗啦?!薄 ?

林歌起初不明白陳藎有什么好,更不明白池小淼為什么要那么執著?! ?

她因此在內心有些不待見陳藎,認為作為一個學長,如果不喜歡至少就明確拒絕,給個理由或答復?! ?

在池小淼追陳藎的那些年里面,大多時間只是池小淼一個人的獨角戲,陳藎與她的對話乏善可陳?! ?

大一的時候,她是廣播臺成員,陳藎渴了她遞水,陳藎餓了,她慌忙去叫外賣,后來她才明白這些都不需要她操心,因為太多人去做?! ?

為了顯示出她的不可替代性,她開始發揮專業優勢,在每篇稿子上鉆研,力求盡善盡美,后來寫稿水平飛速提升?! ?

林歌為此無奈搖搖頭,這也算是陳藎給池小淼的一點福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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