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這么執著?你難道不怕死嗎?”坤虞抬起另外一只手,黑色的霧氣縈繞在掌心,指尖漸漸伸向夏青腦后勺。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旁邊的牢房里傳出,夏青聽得心里一驚,因為那喊聲像極了皮皮。他快速的解開思琪被束縛的手,掙脫坤虞急忙跑向隔壁的鐵門。
“這種牽絆真是有趣,原來你遇到危及生命的時候,你的神獸會為你承擔痛苦,那就是說要想殺了你,必須他先死。”坤虞指了指監牢里的迦若又指了指夏青,臉上掛著邪惡的笑容。
夏青到這時才明白迦若名字的意義,這只萬年皮皮蝦把自己的命交到了他的手里,他卻一點也不知道。
生命對每個人而言都是不同的,當生命只屬于自己時,你可以隨意的揮霍,生或者死全看自己心情。可一旦生命不再屬于你自己的時候呢?
夏青兩只手抓住鐵門上銹跡斑斑的欄桿,看向里面被鐵鏈拴住的迦若,終于有了覺悟。
自己每天除了打打游戲真的是一無是處,連坐騎都沒辦法保護,沒有能力的人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夏青從沒像現在這般渴望獲得力量,獲得可以打敗魔的力量。
監牢的墻壁開始震顫,不停掉落的石塊與灰塵迷得人睜不開眼。
“怎么可能?”坤虞驚恐的看向四周,突如其來的憤怒之氣正在沖垮他打造的監牢。
夏青低垂著頭,雙手抓著的鐵欄桿竟然變成了火紅色,最后完全溶解掉了。
“你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只知道你把我惹怒了!啊!————”夏青猛然抬起頭瞳孔變得血紅,回身一拳打在坤虞的臉頰上,坤虞還沒反應過來便重重的飛了出去。
隨著通道的塌方,被關押在這里的人都被傳了出去,囚徒們橫七豎八的倒在山林的空地上,夏青單膝跪在皮皮旁邊,看著他傷痕累累的身軀,虛弱的說道:“對不起···皮皮···”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夏青便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坤虞一只手拿著自己的帽子仔細察看,禮帽的上沿破損了一條長長的裂口,另一只手捂著剛剛被夏青打過的臉頰揉了揉。
“這小子哪來的力量?”怎么看他都不過是一個小仙,論能力還遠不及那只神獸,沒想到可以爆發出這樣的威力。
“你總是喜歡把別人看得太低,把自己想的太高。”一個聲音從樹后傳來,杜思琪一邊挽起長發在頭頂系成一個小揪,嘴里一邊輕蔑的說著。
“不要說得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我和你姐倒是有過那么一段,跟你?不感興趣。”
“誰要你感興趣啦!你關了我那么久我肯定要回來討個說法,你等著!”
“好啊,我等著,反正我哪也去不了,你最好回去把妖后帶來,話說我也好久沒見過母上大人了。”坤虞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坐下,翹起一條腿點上一支煙完全不把思琪的話放在心上。
“你····”
思琪知道生氣也沒有用,講關系講背景自己根本比不過坤虞,坤虞的父親是魔王,母親是妖后,傳說他還有個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的親人,但是從出生就一直是蛋的模樣,幾千年來都被妖后帶在身邊。
當然這些都是聽她那個喜歡八卦的姐姐說的,她是小白兔,姐姐是小灰兔,兔妖一族都屬于玉兔的繁枝,只要虔心修煉千年大多可以飛升成仙。
思琪的理想就是做仙兔,所以她甘愿放棄法術做個凡人修身養性。
“那你現在想把這些人怎么辦?”
“我的籠子壞了可能要修一陣子,這些人就放在山里,醒了的愿意走就走,反正我也已經玩膩了,不過那個小子我挺感興趣。”坤虞說著右眼瞥向昏倒在地的夏青。
“我勸你還是少跟神仙做對,當年要不是你作惡太多也不至于被神武仙尊困在這里。”
“太辰星那個混蛋!他不騙我根本贏不了我,再過不了多久我的元神就能完全沖破結界,等著瞧吧,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思琪蹲在夏青和皮皮身邊看了看,原來有仙靈護體,應該很快會醒。
“你還是自己在這做你的春秋白日夢吧,我把他們倆個帶走了。”
“不行!那小子給我留下!”坤虞站起身也走了過來。
兩個人正僵持著,突然山林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似乎正有大批的村民上山。
“任村長!你說有人在山上走失了,是不是這個方向啊?”
“白警官!放心吧,這山里沒別的路肯定往這邊來了,你看那!!是不是有人?”
說話的聲音漸近,坤虞無奈轉身向著更遠的林中走去。他不想暴露在世人眼里,所以一旦有太多凡人出現,坤虞就會選擇離開。
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看到滿地躺著的幾十個人,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我··我的天吶···這TM是個大案啊!”
“都活著呢,趕快送醫院吧。”杜思琪扶著夏青站起身。
白警官兩步跑到他們身邊拉住思琪的胳膊:“你快說說什么情況?怎么會躺下這么多人?”
“嗯··都是驢友在山里迷了路所以餓暈過去的。”
白警官困惑的撓了撓頭,想著自己上山也沒走什么復雜的地形哪可能會迷路呢?
“白警官!救人要緊,大伙趕快幫著抬人!”任遠號召村民七手八腳的把地上的人們送下洛楓山。
天色漸暗時,浩浩蕩蕩的村民終于回到了不樂村,白警官調來鎮上僅有的兩臺救護車和警車把昏迷的人送往醫院。
在不樂村的村口孔凡芳一直在翹首期盼夏青的歸來,當她看見任遠背著夏青出現時,不禁掉了眼淚。
這情或許從一開始并不真,可相處得時間長了就變了,孔凡芳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么時候愛上了夏青,只是在朝夕相對的日子里一旦沒了他的身影,便覺得心里空落落。
“夏青··夏青···”抽泣的嚶嚶哭聲里聽不出一點孔家祖奶奶的身份,反倒更像是一個十七、八歲女孩的該有的情緒。
夏青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孔凡芳,努力微笑著說:“別這樣··我只是有點累··你哭的好像死了老公一樣···”
一句話凡芳便破涕為笑,緊緊撲倒在夏青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