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催淚瓦斯！”譚宇立即提醒并捂住鼻子。

“我去，又來這個，能不能有點創意了！”趙春來也趕緊捂住鼻子，在經歷了多次的催淚瓦斯彈之后，他仿佛已經適應了。

“不要說話！閉上眼睛！”高陽吼道，作為狙擊手必須要第一時間保護好自己眼睛。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催淚瓦斯的濃度足以對眼睛眼睛造成傷害。

閉上眼睛，在黑暗中，只能感受到直梯正在下降，在黑暗中很難感受到時間與速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都感覺到快要不行的時候，直梯的門終于打開了。

他們幾乎是爬出直梯的，雖然訓練了這么多次，但是從來沒有感受過這么高濃度的，眼睛即使是閉著的，仍感到火辣辣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出眼眶，現在他們仍然沒有睜開眼睛。

他們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感覺到一股濃烈的辛辣被吸進肺里，那滋味比之前的嗆水要難受十倍、百倍，仿佛從喉嚨開始著火，順著呼吸道，一直燒進肺子，最后肺部都像是要爆炸開似的。

過了一會兒，他們終于可以慢慢睜開眼睛，蕭戰就站在他們面前，而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地方。這里是一座巨型的地下訓練場，中間為各種障礙訓練場，四周有跑道，只不過它比正規的訓練場要大出數倍，目測的話，跑道的一圈估計要有一千米。

“都給我站起來，如果我是敵人，在剛才電梯打開的一瞬間，你們全都可以不用活了，作為懲罰，沿著跑道五圈！立刻！馬上！”蕭戰吼道。

他們現在還沒有從催淚瓦斯的刺激中恢復過來，喉嚨、呼吸道、肺子還火辣辣的灼熱和疼痛，又要去跑五公里，這還讓人活嗎？

但這時候沒有人退縮，五個人咬著牙，站起來開始沿著跑道跑了起來。

這還真是地獄訓練營，剛進入山洞，甚至不知道在地下的那一層，就開訓練，沒有時間，沒有陽光，訓練場上昏暗的燈光將氣氛渲染的更加壓抑。

高陽第一個跑入跑道，但是仍然很難受，他只能慢跑不斷地深呼吸來緩解疼痛的喉嚨，眼睛也無法睜開，正能瞇著眼向前跑，好在跑道上沒有什么障礙。

趙春來、譚宇、左志文、侯軍，沒有一個落下，在這里誰也不會偷懶，因為他們已經不僅僅是為了應付教官而訓練，他們想要成為強者，只有有一顆強者之心才會走到這里。

蕭戰看著跑道上的他們臉上終于露出了不可察覺的笑，但是不偷懶是一回事，有沒有激發出全部的潛能是另一回事，蕭戰的目的就是要激發出他們全部的潛能，不斷地超越自我，變強再變強，成為最強者。

“你們這是在龜爬嗎？我在你們身上看不到一點點的拼命，你們以為這是在玩嗎？”蕭戰吼著從訓練場上的武器庫里拿出一把輕機槍。

“噠噠噠”的聲音旋即在他們五個身后響起。

泡在最后的趙春來被子彈射在地上濺起的碎石打在身上。

他大叫一聲：“媽呀，真子彈！”然后開始向前面跑去。

但是跑兩步就沒法再繼續加速了，是在是肺里太難受了，火辣的疼，速度很快就降了下來。

但是，子彈就在身后飛著，再相信蕭戰的實力，也害怕一個不小心被子彈打中。如果被打中估計整個腿就廢了，因為這是機槍子彈，機槍子彈的威力會是步槍彈的數倍。

蕭戰逼著他們快速跑了三圈，但是三全下來他們的眼睛開始充血，胸腔中好似灌滿了辣椒水一般，根本沒法呼吸，沒呼吸一次就感覺肺部被人割了一道有一道。

此時，五個人都倒在地上，根本沒法站起來。

“你們聽過說抗日戰爭中的毒氣彈嗎？”

“你們知道當初的前輩、當初的英烈是怎么面對毒氣彈的嗎？”

“你們知道吸入毒氣后是什么狀態嗎？”

不怎說話的蕭戰此刻終于爆發了，他踩在趙春來的背上，狠狠地吼道：“你說！”

趙春來知道，他怎能不知道，戰場上的生化武器，日本在中國實施的慘絕人寰的毒氣彈，他怎能不知道，可是他無法說出口。

“你說啊！”蕭戰大聲吼著。

趙春來趴在地上，眼淚默默地流著。

“我替你說！”蕭戰看著淚流滿面的他們，“他們，全身出現紅斑、膿包，奇癢無比，眼睛流淚、痙攣、角膜潰爛，疼痛失明，呼吸道粘膜壞死，支氣管發炎，肺部囊腫，劇烈咳嗽！”

“你們能想想那種痛苦嗎？能想象嗎？”

“但是，他們沒有退宿，沒有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一聲都沒有。”

“為了止癢，他們用一層厚厚的土將自己糊起來，為了能夠看清前面的敵人讓自己開槍，他們即使流著血淚也要睜開眼睛，他們強忍著咳嗽，佝僂著身子也要拿起手中的槍與敵人決戰。”

“大部隊終于還是潰敗了，但他們仍然沒有退宿，他們拿起刺刀，與敵人展開了肉搏。”

“那場戰役整整打了三天，先后犧牲了2名中將3名少將，但，最后戰至一兵一卒，沒有一個人退縮。”

“你知道他們唯一的信念是什么嗎？”

“我知道！”趙春來哭著說道。

“不，你不知道！”

“他們知道，他們退宿的話，身后的親人、家人，千千萬萬的同胞都將面臨侵略者的殘害，他們不允許絕不允許！”

“看看現在的你們，你們覺得自己難受嗎？覺得有他們難受嗎？他們在干什么，戰斗！戰斗！”

“看看你們，此時的你們，趴在這里像條狗，我真不知道，當初為什么會選擇你們！”

蕭戰嘆了口氣，失望地說道：“你們忘了此刻的日子是如何來的，你們忘了自己的使命，你們不配做一個軍人！”

“不！”高陽站了起來，對著前面的蕭戰大聲吼道：“我們是堂堂正正的中國軍人，我們將無所畏懼！”

蕭戰轉頭看著他們。

高陽拉著身邊的趙春來和譚宇站了起來，趙春來和譚宇拉起了旁邊的左志文和侯軍，他們站了起來，眼睛里迸發著火焰，不甘的火焰。

“好，想要證明你們是真正無所畏懼的中國軍人，那么從今天起，只要你們還有一點點意識就必須戰斗再戰斗，記住今天是你們所說的話！”

“我們是”高陽吼道。

大家回答：“中國士兵”

“誓死”

“守護祖國每寸土地”

“我們是”

“中國士兵”

“誓死”

“捍衛人民安寧”

“我們是”

“中國士兵”

“我必將”

“忠誠無畏！”

看著相互攙扶，喊著誓言走下去的五個人，蕭戰的眼中泛起了淚花，那種一直不曾笑過的臉，終于綻放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