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端不住忍不住又道。
“跟我來吧,不過馬匹不能進谷,以免損壞了谷中的珍貴藥草。”秦箏懶懶地道。
“多謝。”端木紫松了口氣,露出感激的笑容,也顧不得她依舊沒有報名,趕緊從馬背上將弟弟抱下來,又取了簡單的行囊,拍拍馬兒的腦袋。
那馬匹似乎極為通靈,打了個響鼻,晃晃尾巴就自去覓食了。
秦箏也不理她,自顧走在前面。
原本是想揍人一頓的,不過現在倒是改變了主意,這兩個人,很有點兒意思啊……烏線蛇,若不是剛好柳千潯也被咬了,她也不會因為酒樓一面之緣就懷疑什么的,不過,這蝶仙谷中可不容人隨便算計!
穿過花園,夜色下不少翩翩飛舞的蝴蝶翅膀上都帶著磷光,發出蒙蒙的光暈,異常美麗。
推開門,果然,楚涵秋一身家居的白色長衫,腰帶也只是松垮垮地系著,頭發披散,很是閑適。
“打擾了。”端木紫一怔,立即明白,這個時候,怕是打擾人家休息了。
“怎么把人帶進來了?”楚涵秋瞪了秦箏一眼,不滿地道。
“反正都是被蛇咬的,你一個是救,兩個也是救,也有個伴吧。”秦箏一聳肩,不在意地道。
“兩個?”端木紫疑惑地道。
“啊,我的一個朋友,被烏線蛇咬了。”秦箏掃了她一眼,若無其事地道。
“我以為,烏線蛇出現在這里是很罕見的事。”端木紫的神色上一片驚訝,似乎毫無破綻。
“你要救,就一并把人扔到下面去!”楚涵秋不耐煩地揮揮手。
“下面?”那少年接了一句。
“千年玄冰鎮毒。”楚涵秋又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中毒深得多,恐怕至少要呆上一天一夜才行。”
“我帶他去便是,等我一會兒。”秦箏捏了捏他的臉安撫。
“抱歉,把他給我吧。”秦箏走過去,笑瞇瞇地道。
“這……麻煩姑娘了。”端木紫微一猶豫,松開了手。
那少年倒是坦然得很,攏了攏身上的斗篷,順從地跟在她身后。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后,楚涵秋立即板了臉,冷冷地瞪著端木紫道:“我這里沒有客房留宿,就麻煩這位小姐自己在外面湊合了。”
端木紫忍不住苦笑著摸摸自己的鼻子,江湖傳言醫仙性情孤僻古怪,竟然到現在才發作出來,而且竟也一直沒有提救命的代價,是因為剛才那個女子的關系嗎?
“還愣著干什么?”楚涵秋一挑眉,“孤男寡女的,閣下站在這里是何意。”
“抱歉,只是剛才那位姑娘是……”端木紫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若是沒有客房,我二人也許能做個伴。”
“不必了,她當然和我一起。”楚涵秋答得很爽快,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
倒是端木紫徹底啞然……什么時候醫仙楚涵秋成親了嗎?江湖上竟然也沒有絲毫風聲!
事實上無論秦箏還是楚涵秋,的確無意對他們的關系保密,只是蝶仙谷病人不多,之前也從來沒有被人撞見過,所以他們也沒有興趣自己主動去四處宣揚罷了。
而楚涵秋……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秦箏是他的!
剛才的那個男人……果然是我見猶憐,不愧是號稱南疆第一美人的銀劍山莊小公子端木流云。
只是,沒由來的,他卻有些不安。
這對姐弟身上,似乎隱隱有一種很危險的氣息i,也許……將會有一場大麻煩,而自己也無法置身事外……
“你為什么不看著我?”看著秦箏在地上摸索鐵板門地機括,端木流云抬手放下了斗篷的帽子,臉上露出天真而好奇的微笑。
“南疆的男孩子,都是像你這么大方的嗎?”秦箏懶洋洋地答了一句,卻依然沒有看他。
“是啊,我們可沒有中原人那么虛偽。”端木流云轉了個圈,來到她面前,湊過頭去,笑道,“何況,像我這么漂亮的可不多。”
“嗯,你是很好看。”秦箏從善如流地點點頭。
端木流云撅起了嘴,眼中閃過一絲挫敗。
這個女人,竟然真的無視他的美貌?臉贊嘆一句都是隨聲附和,言不由衷的。
“哐啷!”鐵板門掀開。
“好了,跟我下去吧,路黑,別摔著了。”秦箏說著,當先走了下去。
“怕我摔著就扶著我啊。”端木流云不滿道。
“那可不行,男女授受不親啊。”秦箏一本正經地道。
端木流云啞然,面對這么一個回答,他還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古板是古板到極點了,但他總不能湊上去說自己不介意啊……
眼前的這人,真的是那好色如命的酒仙秦箏?不會是別的什么人假扮的吧!
“前面轉彎。”秦箏干咳了一聲,提醒道。
“哎呀!”端木流云正想著心事,還真沒注意腳下,一下踩了個空,身子就往前栽過去,情急之下,他伸手一抓,扯住了不遠處秦箏的衣袖,用力一拉,改變了重心,整個人都向著秦箏撲過去。
“小心了。”秦箏衣袖一卷,輕巧地從他手里脫了出來,順勢消去了沖勁,沒碰到她一點就讓他重新站穩。
“你是不是女人啊?一點兒風度都沒有。”端木流云一跺腳,嗔怒道。
秦箏摸摸鼻子,雖然她好色,但一看就是有毒的玫瑰,不要命的才去摘!
“中原的女人真麻煩。”端木流云嘀咕著,但聲音大得讓人想不聽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