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知道這里為什么會成為禁區了,千瓊樓,處處畫像,圖片環繞,書籍長堆,只有門口的幾處大鼎,散發著裊裊的煙霧。
寂寥安靜,空無一人,她突然害怕起來,多么空寂的閣樓,滿副的畫像都是同一個女人,哭哭笑笑,打打鬧鬧,從十七八歲的年齡到七老八十的斑白,像是一本鑒定了愛情的史書。
突然,一副畫像吸引住了她,雖只是露出一角,她卻緊張了起來。
它很特別,是一副當代畫,攤開畫卷,她嚇了一跳,磕磕碰碰的跌坐到地上,好一張熟悉的面孔!她驚嘆。
女子一臉的幸福,深情的看著帥氣的男人,那個女人很像她,只是要比她成熟。
突然感覺到心里一陣緊張,看著那幅畫,竟然久久說不出話來。
直到半晌,她猛然起身,拿起包就往外跑,才沒幾步,就被從后面來的華任抱住。
“閱兒,怎么了?”他摟過她,低聲問,聲音中帶著心疼。
蘇閱依偎在他的懷里,吸取她的溫暖,平復她的緊張,伸手指向地上的畫卷。
華任扶過她的身體輕笑出聲,拉著她,“哎呦,畫的不是太像,太不像我了,我可沒那么滄桑,閱兒你說是吧?”
蘇閱一聽,訝然抬頭一看,那個男人果然有些像他,雖然只是男人的側面,卻輪廓相似。
最后,華任打了個電話給張經理,張經理捂著他肥胖的肚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滿臉通紅,看到畫像,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這是……我們最近才收集的……見有點像您和華總……又怕流落在外,而且,我對華總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華總就是我的偶像,知道華總從不……沾花邊新聞,為了……聊表心意,才帶回來的,請您見諒。”
張經理的話句句深帶誠意,蘇閱也不好多說,示意的笑笑。
張經理抹了一把汗,看了看蘇閱的臉色,又看了看華任的奸詐的笑容,心里思緒一閃,華總既然如此在乎這位蘇小姐,我何不順水推舟,當下一個決定,
“蘇小姐既然喜歡,就帶回去吧!”
蘇閱聽著他的話,露出為難的笑容。
“閱兒,既然張經理有意,你就拿著吧!”華任笑說。
張經理在商場里混了這么久,整一個人精,拿起畫,謙笑著說:“我先包起來,您走時我放到您的車里。”說完悄悄的離開,給兩人留下空間。
蘇閱看著他,想問他剛剛去哪里了,張張嘴,又閉上。
華任像是知道他的疑問似的,滿臉邪肆,魅眼橫飛:“去拿東西給你了!”
說完像是變戲法一樣從手里拿出一個紙包,遞給她,輕輕捋起她額前的秀發,嘆一口氣:“閱兒,不要讓我擔心了。”
蘇閱接過紙包,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溫度,打開一看,居然是叫花雞,撕下一塊遞給他,
“給你。”
他笑著接過:“算你有良心,知道分一塊給我。”
蘇閱白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他上前一步拉住她,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取下背包背到自己的身后,攬著她的肩前行。
一路上他表現的非常紳士,什么都為她做好,儼然一副好男人的模樣,一路給她講解典故,溫文儒雅,談吐得當,其他的一切不說,卻令蘇閱感到陌生。
離開東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張經理慌張的拿著那幅畫小步跑過來,親自遞到蘇閱手里。
“張經理,給蘇小姐安排一輛車子。”華任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說。
張經理心里很緊張,都說華任是一個笑面虎,越笑代表越生氣,難道我做的不好?
車子經過燙紅的賓利的時候,蘇閱忍不住張望了一眼,車內一個女人在在華任的身邊嬌笑著,她皺起眉頭,忍不住捏緊拳頭。
“張經理,今天做的不錯,明年年初十個億。”華任看著張經理,雙眼審視。
“應該的,應該的,是華總教導有方。”點頭哈腰。
“那副畫像真的張經理帶回來的嗎?”
“呃……”他頓時如雷灌頂,冷汗直冒,這副畫他的確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那個里面。
“東江的治安有待加強,張經理要好好處理一下。”華任拍拍他的肩膀,斜睨的眼,一臉燦爛的微笑。
車里的暖氣和時而的搖晃,讓蘇閱漸漸的陷入睡眠,開車的師傅是東江內部人員,見蘇閱睡的正酣,速度也慢了下來,臨走時張經理對他千叮萬囑,千萬不要怠慢。
一陣電話鈴聲將她驚醒,居然是蘇曄的電話。
“喂,媽媽!”
“蘇閱,你在哪里?”那頭傳來蘇曄憤怒的聲音。
“我……我在回家的路上。”
“蘇閱告訴你,趕緊給我回來。”
“媽媽怎么了?有事嗎?”
“蘇閱,你和秦離怎么認識的?蘇閱,你真是不能讓人省心,以后我怎么放心,告訴過你,不要和那些人交往,難道你忘了嗎?”
秦離?蘇閱皺起眉頭。
“和誰交往都行,就是秦離不行。”
“秦氏不是幫助天源了嗎?”
“幫助?她們不落井下石已經很不錯了,誰都可以幫助我,誰都可以打垮我,就是秦氏不行。”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蘇曄雙手捧著臉坐在沙發上,滿臉的疲憊。
“媽。”她輕喊一聲。
“回來了?”蘇曄站起身,幫她接過包。
緊接著她又說:“先吃飯吧?”邊說邊拉開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