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等到鷹隼如同往常一樣惜字如金地吐出“收”的時候，趙葉蓁發現自己的里衣都濕了個透。

這衣服是她自己畫了圖樣讓青鸞想辦法改的，把袖口用綢帶扎起來，底下由裙子改成了褲子，早前看電視劇覺得大俠們衣袂飄飄，揚手之間就是刀光劍影還覺得好帥，但是真的練起功來衣擺實在是太麻煩了。

就照著胡服的樣子改了衣服，鷹隼雖然多看了幾眼，卻什么也沒說。

趙葉蓁腳下一軟就癱倒在地，鷹隼不如往日轉身就走還順便通知一下她幾個小丫鬟來接她，今日倒是一反常態，抱著手臂冷冷俯視癱倒在地的某人。

“怎么，”趙葉蓁被他瞧得不自在，“我可是都做完訓練了。”

鷹隼偏了偏頭，嘴角勾起一個冷漠的微笑。

“不學，那我走了。”

趙葉蓁一下子彈起來，猛地意識到他在說什么。

今天這個冷面閻王怎么這么好。

“是要教我防身術的意思嗎？”

鷹隼丟來一個“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表情，腳下的步子卻邁開來，一抬手，支出一個漂亮的防御姿勢。

“來，打我。”

“隨，隨便打嗎？”趙葉蓁吞了吞口水，有點不相信幸福來的太突然，天知道她每天看到這張面癱臉有多煎熬。

今日一定要一雪前恥。

她“嗷”的一聲就往上撲，好歹姐也是警校出來的，大家都不用內功應該還是能一戰。

然而事實證明她的那點學習經驗什么用也沒有。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被鷹隼撂倒無數次。

“外功勉強及格，技巧一塌糊涂。”

趙葉蓁不服氣想要爬起來再戰，可渾身酸痛讓她實在難以忍受，只好匍匐在地上任由鷹隼面無表情地數落。

“恕在下直言，三小姐全然不懂何為巧勁，何為化敵之力量為己用，硬碰硬，作為女子，實在不很明智。”

“你！”趙葉蓁不得不說他說的全是對的，可自己的內心仍有不甘。

在這個世界的自己，真的是一無是處。

“這樣”，鷹隼筆出一個類似太極拳的推手動作，配合他的身姿步法，“用敵人的力量去擊退敵人，或者巧妙格擋。”

“當然，在下教小姐這些不過是為了讓小姐有空余時間跑路罷了。”

鷹隼毒舌起來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趙葉蓁喘息片刻，仍是強自起身，跟著他練習這幾個招式。

“來。”鷹隼道，以掌為刃直攻她的脖頸。

“脖頸處最脆弱。”他的意思是讓趙葉蓁用方才所學來對抗他。

趙葉蓁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向后退開半步，一個仰身用手臂架住對方的招式，在順勢借由對方收掌的力量起身并送出自己的一掌。

鷹隼一躍而起，回旋數次后穩穩落地。

“不錯，不過若是我不提醒，你能接下這一掌嗎。”

趙葉蓁想說能，可是想想剛才鷹隼出掌的速度，又有些猶豫。

“我使得連招數都算不上，但勝在快，而修習內功心法則是明目聰耳，凈心明智，已達到身意合一的地步。”

鷹隼很少見的多話，她只是靜靜地聽，對接下來的內容有了一絲期待。

“你的鍛體過程倒是很快，也許天生就是武學材料，不過接下來修習心法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他淡漠瞥她一眼，轉身離開。

“明日早些過來。”

哎？是終于要修心法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