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坐在馬車上的白衣少年作了個停下來的手勢,一躍下了馬車,走到含雪的跟前,伸手探了一下她的氣息,只見白衣少年發髻高起,髻上還插著一支白玉簪子,前額還留著碎碎的劉海,兩眼如明月,眉似八刀,鼻梁高而挺,再加上性感的雙唇,一個字形容:帥。
“什么事?小羽。”馬車里傳出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他掀起了馬車的車簾子,好奇地探出頭來。他是個中年男人,衣著雖然素了點,但質地是屬上等的絲織品,看來他是出身于大戶人家。
“侯爺,是個丫頭,可能是這大暑天的,中暑了。”白衣少年將含雪抱起,按了一下她的人中,可是,還沒有蘇醒的跡象,恐怕她不止中暑那么簡單。
“丫頭?將她抱過來讓本侯瞧瞧。”侯爺微笑著。
白衣少年將懷中的含雪交到侯爺手中。
侯爺接過含雪,摸了摸她的臉蛋兒,說道:“她很燙,可能是發高燒了,小羽,還有多少路程就到蘇州城內。”侯爺馬上擰開水袋,一滴一滴地灌到含雪的口中。不行了,真的很燙,如果不加快行程,恐怕......
“回侯爺的話,大概還有兩里路。”小羽坐在馬車上,趕著馬,正往蘇州城的方向去了。
侯爺將含雪抱在懷里,心里未免起了憐憫之意。雖然含雪身上穿著綾羅綢緞,但身子瘦的可憐,還有幼嫩的小手上長了一層薄薄的繭,看來這孩子吃了不少苦。
小羽繞著小道抄路,不用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蘇州城內。他們選擇靠近城門的悅來客棧投宿。
“兩位客官,是投宿還是吃飯呢?”店小二看見有客人走了進來,就迎著笑臉上前詢問。
“給我們準備兩間上等的廂房,還有,找一個全城醫術最高明的大夫。”說完,小羽便從衣襟里掏出一定銀子遞到店小二的手上。
“好,請上二樓的三號房和四號房,我馬上去找大夫。”一看貴人懷中的小女孩病的不輕,于是笑嘻嘻地收下了那定銀子轉身往大門走去了。
侯爺將含雪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含雪的前額,還是很燙,再繼續高燒下去,恐怕會燒壞腦子的。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咯——”是兩聲敲門聲。
“客官,小的已經給您請來了大夫。”店小二在門外侯著。
“進來。”侯爺拉來了被子給含雪蓋上。希望出一身汗,高燒可以盡快退。
不料,那大夫一進來就劈頭向侯爺罵了一句,道:“你是傻子嗎?那么熱的天氣,你還給她蓋上一層棉被,不病死也會悶死的。”大夫馬上走上前掀開那棉被子,然后打開藥箱子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布包,急忙地翻開它,只見里面全是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大夫從里面取出了一根最小的銀針,猛地刺下含雪的食指上,擠了點血出來。大夫搖了搖頭,好像血量還不夠,于是,他就把剩下來地手指都刺上了一個小孔,接著,黃豆般大的血珠從小孔里面流出來,鮮紅鮮紅的,十分耀眼。
侯爺則站在一旁,看見大夫如此奇怪的治療方法,擔心地問道:“她怎樣了?”
“有點輕微的中暑,而且高燒難退,我現在為她施了針,將手太陽肺經積累的淤血散了,要是繼續燒下去,那唯有用別的方法了。”只是剛才大夫替含雪把脈的時候,脈搏虛弱,時隱時現,是為扣脈,是長期貧血的現象,礙于眼前的這位貴人,當務之急,唯有救醒床上的小女孩才是最主要的。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但含雪還沒蘇醒的跡象。
大夫等人急了,都在擔心含雪是否能熬過這一關。
只見大夫走到桌前,從藥箱子里取出文房四寶,在潔白的宣紙上快速地寫下了:金銀花、牛蒡子、桂枝、茯苓、夏半蓮、荷葉、葛藤、蛇床子各三百錢。寫完后,就把藥方子交到侯爺手中,說道:“快,快去藥房買藥,再吩咐廚房用兩大桶的水將藥煮成藥湯,然后準備一個中碼地浴桶。”大夫催促說著,因為他斷定含雪的高燒難退極有可能與她體內的內傷所致的,到了現在這種情況,唯有死馬當活馬治了,醒不醒得過來,得要看上天的意思了。
小羽接過侯爺手中的藥方子,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往藥房的方向去了。
而大夫一刻也不敢耽誤,怕這含雪的心脈越來越弱,所以不斷地給她施針,還時不時伸出手來探探她額上的溫度,只是高燒難退,這時候護著心脈要緊,否則小命難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