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她的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么。一會兒一點都找不到大家閨秀的影子,說的話嚇得死人,一會兒又滿腹詩書出口成章。她在萬花樓的那幾句對聯,認真回想一下,連本王都自嘆不如啊!”
峰抄起手若有所思的站在窗邊,欣賞著窗外的夜景。臉上閃著時隱時現的笑容。
據暗影打探的消息,韓茜兒在韓府是一個哀艷膽小,唯唯諾諾,退一步以求自保的女孩。今天那個做事大膽,文才并茂的假男孩真的會是她嗎?
“咦?峰。在想什么?我發現你今天不太正常哦!以前總是冷著一張臭臉,動不動就地動山搖。今天怎么變得溫柔了?是不是……”
宏從床上坐起來,丟掉手上的蘋果,一臉壞笑的正想調侃軒轅奕峰,突然隔壁傳來隱約的水聲和韓茜兒奇怪又歡快的歌聲,好象是韓茜兒在洗澡。
“路啦啦,路啦啦,路啦路啦咧。
路啦路啦路啦路啦路啦咧……
我愛洗澡,烏龜跌倒。
幺幺幺幺。
小心跳蚤,好多泡泡。
幺幺幺幺。
潛水艇在禱告。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
幺幺幺幺。
戴上浴帽,蹦蹦跳跳。
幺幺幺幺。
美人魚想逃跑。
上沖沖,下洗洗。
左搓搓,右揉揉。”
這邊韓茜兒洗得開心,搓得盡興。那邊的兩位王爺聽了韓茜兒搞怪的歌詞,先是面面相覷,既而捧腹狂笑。
“我忍不住了,不想笑都不行啊。哈……”連一貫冷漠的軒轅奕峰都肆無忌憚了。
“洗個澡都這么開心,怎么想得出這種歌詞,真是太可笑了,哈……哎喲,我的腰。”軒轅奕宏直不起腰了。
夜,慢慢深了,微風吹過,韓茜兒的歌聲越飄越遠……
客棧里,韓茜兒讓秋菊陪著逛街去買男裝去了。軒轅奕峰和軒轅奕宏兄弟倆,在房間里一邊下棋,一邊閑聊著。
窗邊,黑影一閃,一個面目平靜,身著黑衣的暗影,已經穩穩的站在了兄弟倆的面前,雙手一抬,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呈了上來。
“王爺,屬下把您的藥帶過來了。太醫說過,這個藥至少能夠緩解爺的病情,讓爺最好不要停藥。爺,您還是趁熱喝了吧。”
“哼……喝不喝還不是一樣,本王的病已經兩年了。疼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一次比一次狠,那些太醫都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沒有一副藥是真正起了作用的。”
軒轅奕峰冷目一掃,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接過藥碗。牢騷嘛……要發,藥嘛……還是得喝。
自己這病一拖就是兩年,在宮里,太醫拿著沒法。在邊關的時候,也求過一些邪藥偏方,仍然收效甚微。
剛開始還好,生活沒有規律或者情緒起伏太大的時候,才會發作,可越往后發作得越頻繁,越沒有規律了。
多年的練功習武和軍旅生涯讓自己的體格威猛強壯,在刀飛劍舞的沙場上,自己都能來去自如,所向披靡。可對于這既不打又不殺的肚子痛,自己卻不得不甘拜下風。
“哼!朝廷每年花那么多的銀子養著他們,結果連個病因都查不出來,簡直是些廢物。”軒轅奕宏憤憤的說。
“算了,他們也盡力了。也許我的病是屬于疑難雜癥吧!不說那些了。哲,本王讓你查的事怎么樣了?”
“屬下已經查清楚了。王妃是念過兩年書,不過,王妃的娘去世之后,韓大人就沒再給她請先生了。韓大人懼內,什么事都是夫人說了算,所以對于王妃在家經常受到欺負的事,一直都是睜只眼閉只眼的。”
“好,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揉揉發痛的肚子,峰揮了揮手,暗影轉身消失。
“你派人調查六嫂?峰,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那你夢里的那個人呢?你不是一直期待有朝一日會出現奇跡,遇到你的夢中人嗎?”
宏一頭霧水,驚訝的盯著軒轅奕峰。峰的執著他們幾兄弟都是知道的。
他一直暗戀著那個夢里人。為了等待夢里人的出現,他孤獨了整整十年。不然,早就是幾個孩子的爹了。
這么多年,他從未正眼看過哪個女孩。外面傳說他流連花叢,說白了,也無非是為了解決正常男人的生理需要而已,因為他的真心只為夢里的那個人留著。
宮里,從太后到下面的每一個兄弟,甚至于峰的那些三朋四友,都無數次的勸過他。另外一些知道了實情的人,不是說他癡,就是說他傻。
可今天,他怎么會有興趣去調查韓茜兒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調查她,只是心里莫名的想要了解她更多。”峰茫然的盯著捧在手里的茶杯,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魅惑的淺笑。
“看來,那個韓家小姐,真的是讓你動心了?”宏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從我第一次拒絕母后為我指婚開始,到現在十年了。她進入我的夢里整整十年,卻什么奇跡都沒有出現,可能根本就不是預兆什么,只是單單的南柯一夢罷了。”軒轅奕峰靠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淡淡的笑了笑。
“你能這樣想,我真的很替你高興。兄弟們勸了你那么多回,你都執迷不悟,想不到母后這次指婚和韓媚兒的冒名頂替,卻輕松的讓你釋懷了。韓媚兒還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宏正說笑著,忽然發現剛剛還神彩奕奕的峰,低下頭,將俊臉埋進了雙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