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的膽子確實小了不少。

她或許還和以前一樣隨心所欲，又或者她再也沒法隨心所欲。

蕭然在國外呆了幾年，在那里有老師、朋友甚至已經有了一份工作的機會。

蕭然可以不用回來，也沒必要一定要回來。

可是她還是回來了。

在蕭然在國外已經開始安定的時候她又回來了，回來就有可能遇到當初還沒徹底解決的問題和糾葛。

同時意味著，蕭然又一次放棄了自己這幾年在外的一切，朋友、機會。

她做這一切是隨心所欲，可是在回來以后的畏首畏尾，和朋友相處的小心翼翼，也都是真的。

雁過無痕，而時間也如大雁一般，不留下一絲痕跡。

隔著時間的溝壑再相處，仿佛隔了一堵墻，無形中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幾年前蕭然走的時候還都沒畢業，現在回來，她們也都已經開始工作，擔起屬于自己的擔當。

這些生活的變動影響著每個人，又影響著相互間的日常的相處。

唐琛認真的看著蕭然，看著她的眼睛，告訴她。

“你或許一直沒從四年前的事走出來過，但是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說完唐琛停了一下，他作為當年旁觀者也能理解蕭然現在的樣子，但是作為蕭然的朋友卻為她現在的樣子難過。

不是因為蕭然在躲著唐琛，所以唐琛才覺得蕭然變得不好，而是因為蕭然在相處時的不適應。

蕭然的這種不適應不只是對唐琛，而是對她們和家人相處時都不能特別適應。

看著現在正坐在自己對面的蕭然，她不適應這些，卻又一句都不肯對他們說出來。

“你一直都在朝著自己的方向跑著，努力到不愿分走一絲注意給別的事物，沉浸在自己的目標里。”

唐琛看著對面的蕭然，剛才還掩飾著在吃飯，此時卻都在不知不覺中放下了筷子，沉默的和他對視。

大概是唐琛的眼神太認真也太真誠，蕭然率先沉默的移開了視線，低頭躲開視線又覺得自己躲的太刻意了。

拿起筷子隨意的夾了一筷子菜，吃了起來。

沉默了很久，唐琛還是一直盯著自己，蕭然意識到唐琛不會就這樣略過這個事。

唐琛接下來的話對自己來說有些沉重，蕭然開始插話，不想要談論沉重話題。

“你這么說，我從前還挺沒心沒肺的。”蕭然笑著，漫不經心的打斷的他的話。

蕭然回答的很認真，但是卻逃避著沒有給一個回答。

蕭然只和他對視一眼就明白，唐琛不想就這么輕易的放棄這個問題。

“是啊，沒心沒肺，和現在一樣。”看著眼前不斷想要逃避的蕭然，唐琛無奈的附和。

所以你要記得，你一直都是沒心沒肺沖著自己夢想向前跑的人，而不是現在這個小心翼翼往前走的人。

你熱烈的向前跑，路過我們，你是路過就吸引了別人，為你那熱烈又堅定的身影側目，駐足。

如此熱烈，如此堅定，也如此令人著迷。

蕭然沒有回答。

明明唐琛沒再繼續聊下去，可蕭然也并沒有多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