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些蟲子慌不擇路地從我們原先來的洞里鉆進去,那惱人的尖叫聲才逐漸減小,我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往那些排列不規律的洞里望了望。
胖子似是被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煩得有些生氣,用力掏了掏耳朵,隨口罵道:“他娘的,胖爺我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這些蟲子都啥習慣啊,逃跑還帶這么虛張聲勢。”
我聽著好笑,正打算接話,只感覺從手上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我迅速拉開袖子,一只黑色的細小蟲子就順著我的衣服掉了下來,掙扎了幾下就躺著不動了。
我奇道:“嘿,小哥,這蟲子怎么咬了我一口就死了,莫非是被我的血撐死的?”
悶油瓶看都沒看那蟲子一眼,淡淡道:“你的血對這種東西來說是有毒的。這東西和你之前看到的,附在那個鐵盒子上的那種差不多,只不過那種吃鐵銹,這種食人血,喜歡鉆進肉里吸血,完全拔不出來,難處理?!?
怪不得剛剛他下來時讓我們把衣服拉緊些,還抹了些血??磥砦夷菚r靈時不靈的血還能派上點用場。
胖子從石頭后面鉆過來,指了指墓壁道:“天真,你去看看,上面寫了些什么。”這時我才想起來剛剛胖子讓我看的東西。
我環顧四周,大體估計了一下,我們恐怕是到了主墓室,中間那個巨大的棺槨,就是用來葬南建王的。剛剛從上面看到,這里離那主棺還有一段距離,但這里記載的,應該就是南建王的生平。
我仰頭大體看了一眼,發現那字體和我們之前看到的竟不是一種,這里的字體創造出來的時間應該比那墓室里的要晚。而且看起來,這里的字刻的時間應該比那棺槨上的要晚,而且是晚了很多年。
古時墓葬,一般關上之后就不再打開,如果被打開過,還刻了一下東西,那這墓所經歷過的事,怕就沒有之前所想的那么簡單了。
歷朝歷代,那深宮里的事,都深不可測。什么謀權篡位,弒兄殺君,爭爭搶搶,哪怕時間再飛逝,朝代再輪番更替,這種現象都是亙古不變。哪怕這邊遠地區的小國,都沒有逃過這所謂命數。
只要權利、等級、金錢、地位仍在,這些命數都不會改變,只不過可能會因為時代變化而改變了它所表現的方式罷了。
我收回了思緒,仔細讀了一下那些文字。幸虧我之前在雨村,實在閑著沒事時,把從三叔那里收集來的,他對那些古時文字的研究的書拿來翻了一遍。勉勉強強學了些東西,現在拿來應付一下,理解這墻上的東西,倒還綽綽有余。
待我看了一會兒,胖子湊過來道:“天真,上面講了些什么?”我整理了下語言,緩緩道來。
這墓里原本是為那南建王所造,可最終葬的人,卻不是他,而是他的小兒子。他那小兒子也是冤枉,一代奇才,卻屈辱的死去。
墻上所述,那南建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雖被立為太子,但實際上沒有什么本事,游手好閑,善妒又性格怪異。而那小兒子算是天之驕子,長相眉清目秀,性格不急不躁。能文能武,聰明伶俐。早時在屋里玩耍,看皇帝批閱的奏折,竟看得入神。那南建王看著好笑,打算逗逗小兒子,把奏折遞給那他看,問道:“可有見解?”
原本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那孩子還真的回答,并且說的頭頭是道。南建王先是驚訝,后來笑著摸摸小兒子的頭,從那以后,只要是批閱奏折,南建王都把小兒子帶在身邊。
雖說名義上,太子是被立為帝王的第一人選,但誰最有可能為王,文武百官都心知肚明。
誰承想,這一切都在那南建王的一次打獵后,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