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鬼影二號看到貓尸后,一點也不驚訝,讓我們邊走邊聽他解釋。胖子卻不愿意,偏要讓鬼影二號先給出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我明白胖子的意思,他怕鬼影二號耍詐,我們對他還不能完全信任。且要一個隱藏得很好的人露餡,最快的方法就是讓他多說話(所以說,反派常死于話多),便由著胖子刁難他。
鬼影二號見胖子賴著不走,無奈,只好說了一些。從他口中,我們了解到了很多東西(詳見上一章)。
而當他說那貓尸在棺材出現的地方特別多,而且是以一種奇怪的順序排列時,我和胖子不約而同地看向悶油瓶。
之前那只貓身上的圖案我看過,胖子也說過那圖案像青銅門上的花紋。在我們中,進去過青銅門還在里面待過很長時間的,就只有悶油瓶了,但他之前也說過自己記不起來在青銅門里的事,也不知道能不能通過貓,看出來什么東西來。
原本我沒抱太大希望,但這次悶油瓶的記憶卻靠譜了一回。
我們看向悶油瓶時,他沒理我們,只是從我和胖子旁邊走過。走到我們前面,也就是貓旁邊。他稍稍彎了下腰,仔細看了下貓身上的圖案,然后直起身子就朝前走去,完全沒有等我們的意思。這是悶油瓶發現一些奇怪的東西時的反應,我和胖子連忙跟上。鬼影二號當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下才連忙跟上。
悶油瓶一直往前走,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我們也只好跟在他后面。
走了一會兒,我發現墓道里每隔幾米就會出現一只貓尸,但奇怪的是它們的排列及擺放方式都幾乎一樣。我原本打算看看,但悶油瓶一直沒有停下來,只是時不時伸手在墓壁上摸一下。我也只好一直跟著,看到時隨便瞟幾眼。
就這樣走了大約四五分鐘。以我們的速度,再加上剛才走的路程,再怎么說也應該能看到其他的路了。可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還在那條墓道里。沒有任何轉彎的痕跡,也看不到任何的出口。
胖子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邊走邊對我說:“天真,你感覺到沒?”“感覺到什么?路太長?”我看了看胖子,發現他的表情不太對勁。
“天真,這墓不對勁。墓道再長現在也應該走完了,可小哥還在往前走,他不可能沒意識吧。你說咱們眼前的這個人會不會是假的。”胖子以極小的聲音對我說道。
我也在納悶,但又看不出來悶油瓶哪里不對勁。“怎么個說法?”我悄聲回他。
“等等看,我還不確定。”胖子說完就繼續跟上悶油瓶,我看了眼在隊伍最后的鬼影二號,他正氣喘吁吁的跟著我們。我轉頭對他說了句:“跟上,等會兒可沒人救你。”便繼續走。鬼影二號嘟囔了句“怪人”后努力跟在我們后面。
我心說,他自己就是個怪人,還說我們是怪人。正在這時,悶油瓶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我們說:“滅燈。”我一下沒反應過來,滅燈?非x勿擾?
胖子關掉手電后看我還在愣著,忙搶過我手中的手電并關掉。關掉手電,唯一的照明沒有了,眼睛一時間不適應,只感覺眼前一片漆黑。
大約過了一兩秒,我發現墓道里有東西亮了起來。是一種微弱的光,就像之前在西沙海底墓里看到的,那種蚰蜒發所出來的光。可這里是云南啊,我們剛才也沒有在墓道里發現蚰蜒。
慢慢的,整個墓道都亮了起來。但亮起來的地方只有兩邊的墓壁,其他地方還是漆黑的。
胖子輕拍了下我的肩膀,指了指墓壁上的一個位置“天真你看。”我順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發現墓壁上有一道長長的,一根手指粗細的痕跡,那一片是黑色的,沒有亮光,順著墓壁一直向前延伸。我順著看過去,發現那條黑色的痕跡竟然在不遠處拐彎了。
那痕跡不是在墓壁上移動,而是在延伸時往里面彎了過來。我反應過來,我們之所以一直走不出去,是因為這墓道實際上是一個很大的圓,我們在不知不覺中,一直在圓里繞圈。
剛才悶油瓶往前走時,時不時伸手摸一下墓壁,原來是為了做標記。剛才我還想著是不是又要費時間來想辦法出去了,現在還是看悶油瓶怎么做吧。
悶油瓶觀察了一下周圍,像是發現了什么,轉過來說了聲:“跟上,別亂碰。”就向前走去。
我們三個人跟在他后面,他不緊不慢地走著,胖子看著前面輕聲說了句:“是鬼打墻,天真,你還真是招邪體質。”我沒理他,繼續跟著悶油瓶。
只見前面的黑色痕跡出現了斷口,大約有一兩米寬。悶油瓶從自己的裝備包里拿出幾顆處理過的干艾草遞給我們,又掏出一根柳樹枝做的繩子,讓我們三個一起拉著。“艾含在嘴里,閉上眼睛,無論聽見什么,不叫你們,就不要睜開,也不要放掉繩子。”
我把艾草含在嘴里,一股怪味嗆進喉嚨,別提多難受了,但瞬間就感覺到清醒了很多。
我看了眼胖子和鬼影二號,他們也已經把艾草含在了嘴里。我們三個人拉著繩子,閉起了眼睛。
我感覺到悶油瓶在前面拉起了繩子往墓壁走去。只聽見他嘴里絮絮叨叨地念著什么像咒語似的東西。
我們四個人就這樣互相拉著向前走,我莫名想起之前聽說過的湘西趕尸,只不過我們現在還沒成為尸體。要是哪天我在墓里不小心死了,也叫胖子找個趕尸的,幫我找個好墓葬了。省得死在別人墓里,成了鬼被墓主欺負。
大約一根煙的功夫,我聽見悶油瓶說了句:“睜眼吧。”
睜開眼睛,我發現我們到了另一個地方,因為四周沒有了亮光。胖子打起手電,把前面照亮,又丟了個手電給我和鬼影二號。
仔細看了看四周,我發現我們在一個墓室里,墓室的一個角落,隨意地擺放著兩口紋著簡易花紋的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