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法醫鑒定結果出來了,死者遇害時間應該在昨天晚上11點到次日凌晨1點之間。”唐慧文翻看著手上的文件對劉一峰說道。
“嗯…”劉一峰兩手抱臂躺在椅子上,他雙眼緊閉,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還有,死者的體內并未發現(jin)液,狗頭用的縫線材質也調查清楚了,與前幾次不同。”
“那里是第一案發現場嗎?”尼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問道。
“雖然暴雨沖刷掉了大半痕跡,但從地上殘留的血跡和幾處已經不成型的腳印來判斷,那里是第一案發現場的可能性極高。”
“你是說現場有被害的人腳印咯?”我問道。
“嗯,和被害人腳上的鞋子比對過,基本吻合。不光如此,除了死者的腳印外,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腳印,從現場剩下的半個腳印輪廓看,尺寸大概在42-44碼之間。”
“那個腳印八成是兇手留下的。”尼克說道,接著他又問:“死者的左手食指生前應該是戴著戒指的吧?”
唐慧文點了點頭。
劉一峰仍然閉著雙眼,仿佛是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此時,門開了,年輕的警員王定坤雙眼中閃露著喜悅之色:“頭兒,指紋比對結果出來了!!!”
劉一峰終于睜開了眼睛:“歐?查到身份了?快說說。”
“死者馬雪蘭,26歲,是一個詐騙慣犯,之前因詐騙罪進過局子兩次,這是她前兩次的案卷。”
“短短幾年,竟然騙了這么多人。”劉一峰翻看著案卷喃喃道。
“是啊,3年里騙了20幾個男的,看檔案里的照片她也確實有幾分姿色。”
“能給我看看么?”我問道。
劉一峰毫不猶豫地把案卷遞給了我。
“誒?據這個馬雪蘭交代,她是12年開始行騙的,13年和14年分別被抓進局子一次,但在這之后案卷里就再沒有出現有關她的記錄了,也就是說她改邪歸正了?”我抬頭看著王定坤問道。
“也可以這么說,我剛剛電話初步調查了一下馬雪蘭的關系網,據她身邊的朋友說,在14年犯事兒后,她好像傍了個大款,貌似還是真愛,所以她后來就不用再干那檔子事兒了。”不等王定坤回答,老潘推門而入說道。
看到老潘進門,劉一峰的眼睛里閃現出了光芒:“老潘,怎么?那老家伙已經來了?”
“是啊,這次還挺配合的,他自己開車來的。”
“走吧,去詢問室看看那家伙。”劉一峰發號施令。
一個戴著金框眼鏡,外表收拾得十分體面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對面,是柳卓成。
“昨天晚上10點半至次日凌晨1點半這段時間你人在哪兒?”劉一峰沒好氣地問。
“在家里。”
“有誰能證明嗎?”
“沒有,我一個人在書房里看書。”
“你倒是挺愛看書的啊?這么晚了不睡覺,反而一個人在書房里看書?看的什么書?你女兒和你家保姆、傭人那么多人都不能為你證明嗎?”劉一峰眼皮耷拉著,不停地抖著腿,他仿佛像是個正在問別人要錢的黑社會大佬。
“我想,應該沒人能為我證明,那個點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經休息了,而且我看書的時候不喜歡被別人打擾,如果沒有急事,他們一般不會來書房找我。哦,對了,我看的書是奧若什科娃的《涅曼河畔》。”柳卓成的回答不卑不亢,有禮有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