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深夜,無眠,我呆呆地看著手機屏幕,不知發送給陸叔的短信他看到沒有,我試探性地再次按下他的號碼,電話那頭毫無懸念地傳來了關機的提示語音,我焦躁地把發給陸叔的短信內容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心底深處涌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涼意:
陸叔,您好,我已經打了您好幾天電話了,可是您的電話一直都處于關機狀態,有些事我想要找您好好聊聊,麻煩您看到短信后回我個電話。那個…對了,小韓已經快要康復了,在做一些事的時候您定要三思啊,也許是我多慮了,總之…祝好。
我看了看窗外,天空已經出現了些許亮光,晨曦的景象向來都是作家寫作時渲染的良好素材,而此刻我卻覺得它來得是如此的操之過急,我布滿血絲的眼睛已再無力對抗席卷而來的疲倦,漸漸地,我在混沌中睡去……
“叮鈴鈴…”一陣急促地鈴聲將我從睡夢中驚醒,我無力地從床頭拿起手機看了看,是尼克。
“喂,尼克,有什么事嗎?”我的大腦像漿糊一樣,似乎還處在睡眠狀態。
電話那頭傳來尼克的聲音:“都幾點了!!你還在睡覺,快來普塔橋下的橋洞這兒,又有狗頭人出現了!”
我看了看表:“啊,才9點啊~!我快到早上才睡著的,你讓我再睡會,我等會睡醒了就來。”
我把手機扔在一邊,頭不由自主地往被窩里鉆,良久才意識到剛才聽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猛地掀開被子,拿起旁邊的手機,對著屏幕大喊:“喂!!尼克,你說什么!!?又發現狗頭人了??!”
電話那頭并未傳來任何聲音,我按了一下電源鍵把屏幕點亮,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9點30分,我擦,竟然又睡了半小時,我暗自懊惱,急忙穿上衣服,朝村西方向趕去。
“死者女性,身高約170cm,身材姣好,年齡大約在25歲左右。”一個年輕警察迎著正拉開警戒繩進入現場的劉一峰說道。
“又是狗頭人……”劉一峰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咬著香煙喃喃地說。
我的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哎,你來得可真夠慢的,大胡子有公事遲到會兒還說得過去,你竟然因為要睡覺晚到這么長時間。”
為了掩飾內心的尷尬,我沒有回頭看尼克,只是徑自沿著土坡往下走,“哎,尼克,你有什么發現?能和我說說么。”我對著身后的尼克道,三兩步,我倆已經走到橋洞口邊。
從死者打扮不難看出,是個年輕女性,頭顱毫無例外地不翼而飛,土狗的腦袋非常違和地連接在死者脖子上。被害人周邊有少量血跡,雖然因為暴雨的關系沖刷掉了大部分,但殘留在泥土上的深紅色仍然讓人覺得格外醒目。
我俯下身去仔細打量著,脖頸與狗頭連接處還是用線縫合著,只是線的顏色與之前的有些不同,而且在縫合處有些不規則的撕裂。
“頭兒,死者身上除了穿著的衣服外,沒有發現其他任何東西。”剛才那個年輕警察向劉一峰匯報道。
“還有,這位和尼克一起來的,也是我們的人嗎?”年輕警察頭往我這兒偏了偏問道。
“算是吧……不用管他們,小趙,你繼續說。”劉一峰往我和尼克這兒看了一眼,又轉頭對身旁的年輕警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