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菜了，賣菜了，今天最后一點，便宜賣咯！”

“王姐，我和你說哦，那個小伙子絕對有問題，你看他昨天看娟兒的表情，就像老鼠看到油了，這種人你可要提防啊，趁早把他打發走，別誤了娟兒的人生大事。”一個燙著卷發的中年女人對著身旁的婦女說道。

“今天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聽說X戰警又出新的了。”男孩對女孩說道。

“好呀，好呀，我們先買個雪糕再去看，好不好？”女孩看著男孩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愛意。

曾經我有過這樣一種感覺，當你置身于嘈雜喧囂的環境中，你整個人其實是靜的，一種置身事外的靜，所有環境以你為中心點展開，周圍的對話仿佛能從嘈雜聲中剝離出來，每一段你都聽得格外清晰，你好像成為了這塊區域內的上帝，俯瞰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王府大街，柳卓成最后消失的地方，我想，在這里一定能找到一些關于他的線索。

我執意要送王定坤，是為了想了解他發現牛仔褲男子就是柳卓成后，調用監控跟進的情況，而王府大街則是他的最后一站，但很奇怪，當監控抓拍到他進了一家湯包館后，他又像個幽靈一樣消失了……

“嘿！！哥們兒，問個事兒，你有沒有見過這個男人？”我把手機遞給前臺收銀的小哥。

收銀員看著屏幕上的牛仔褲男人說道：“還真沒什么印象，再說了，店里客人那么多，就算見過，估計也忘了。”

“嘶~~~這個人，我好像見過。”一個穿著古時候小二服飾的男人說道。

“啊呀，大兄弟！~你這身行頭是穿越了吧~~”小二哥的衣服引起了我的興趣。

店小二把手上的抹布往肩膀上一撂：“俺們店走的是復古路線，現在開餐飲業，不就講究個創新嘛，客官，您要來點啥？話說你手機上的這個男人就是坐在那個位置上吃飯的，要不您也坐那兒？”

我順著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張舊得不能再舊的方木桌，木桌底下放著張長條木凳，我沿著各個桌子間排出的走道徑直走向那里。

“哎~~，客官，坐之前，小的先給您撣撣灰~”小二把肩上的抹布抽了下來，往木凳上拍了兩下，他繼續說道：“好嘞~~~客官，您請坐~~~”

我覺得有些好笑道：“你們這個店可真夠敬業的啊，我都感覺自己回到古代了，那個，小二哥，給我把那個男人點的東西一模一樣的都來一份！”

店小二麻利地給我沏上一壺茶，然后對著前臺大喊：“好嘞~~~~！原汁湯包一籠~~~！水晶蝦餃一份~~~！再來個豆皮兒元氣高湯~~~！

前臺馬上回應：“得嘞~~~~！客官您稍等片刻，馬上就給您上嘞~~~！”

“哎~~~小二，和我說說，為啥你記得這個男人？他有什么特別的。”

小二擦了擦桌子上的油漬說道，“特別是沒啥特別的，就是這個男人吃東西的時候總是流眼淚，邊吃邊哭，我還以為有啥事兒，就問他需不需要幫忙，他沖我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兒，然后給了200塊錢，說是自己喜歡一個人坐一張桌子吃，叫別讓其他客人坐他這桌。”

“那他吃完以后就直接走了？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看到他從你們店大門走出去？”我問道。

“這個……倒是沒有注意，后來我就一直在招呼別的客人了。”

奇怪，監控沒有顯示他從這家店門口出來，難道他又故技重施了，我心想。

“小二，你們這里有沒有廁所間？”我想到了什么。

“有的，往那邊直走走到底右轉，你就看到了。”店小二指了指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