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元山的款待非常寒酸,甚至是顯得有些可憐。
簡陋的廣場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著一團篝火。
實力低微的居民也好,亦或是守備的人員將領也罷,哪怕身有負傷之人,也都聚集在了此處。
每個篝火旁,都放著一桶酒,十幾塊肉干,再無其他之物。
甚至就連陳林幾人,也僅是多了幾十枚拇指大小的果子而已。
這倒不是鐘元山故意如此,而是身處魔界之中,實在是沒有太多物資。
肉塊的獵取不易,酒則更是珍藏之物,畢竟時常會有魔怪進攻,根本就沒有釀酒的閑暇。
不過,鐘元山還是拿出了一件貴重的禮物,交到了陳林手上。
依照其話語,問皇果其實共有兩枚,但他需要為君成武留下一枚做準備。
陳林兩人自然不會拒絕,哪怕一枚,也是極其珍惜之物,能在何處遇見全憑運氣,根本不能以尋常價值來衡量。
不過這問皇果,陳林最終交給了漆雕狼。
雖然坎屬性只凝聚到了一半,并未徹底補全,但陳林得到的好處無疑是已經很多了。
不僅憑此煉化了水陰咒,甚至還有火靈殘余的靈力沒來得及吸收。
漆雕狼也只得收下問皇果,無奈的笑了笑。
在漆雕狼看來,陳林所進行的突破,皆是其自身累積,化解麻煩而來,根本算不上得來之物。
而漆雕狼才是與往回一般,拿到了可取的最大報酬。
轉頭望著廣場上的眾人,漆雕狼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一桶酒,數塊肉干,這些人已經非常滿足。
甚至有些人自身負著傷,親人朋友已在這兩日中戰死,也只能灌上幾口酒,咬下兩口肉干,含著眼淚露出笑容。
對于每一個魔界住民來說,能夠活下去便已不易。
沒有機會緬懷死者,只能踏著他們用尸體鋪出來的路,繼續走下去,然后隨時準備犧牲,再供別人繼續存活。
此時,漆雕狼仿佛對漆雕淵稍微理解了一點,但具體如何,漆雕狼也無法確定。
看著開始逐漸放亮的天色,漆雕狼將問皇果收入戒指,同時取出了一枚卷軸。
“關于鐘素素,你打算怎么帶回去?卷軸產生的空間裂痕,恐怕瞬間就會把我們帶走,多帶一人會有危險吧?”
此疑問一出,所有人立即看向陳林,顯得充滿好奇。
尤其是鐘素素,更是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
陳林倒是一笑,顯得毫不擔憂。
“素素,你還記得挖出那金色長槍的地方嗎?在我們離開之后,你就站在那個地方。”
漆雕狼聞聲頓時倍顯無語,見鐘素素點頭之后,這才嘴角咧了兩下。
“你莫不是要用儲物戒指把鐘素素‘取’出來?”
“既然能從那里盜走東西,為什么就不能從那里增加點其他的?反正都是空間拼接的手段,有何不可?”
陳林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色怪異了起來。
儲存物品的戒指,卻要拿來傳送人,怎么說也都感覺有些古怪。
不止如此,陳林甚至還提出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大統領,你可以牢記此位置,如果有需要求援之類的事情,可以書寫下來放在那里,作以聯絡。”
此種想法一經打開,所有人立刻仿佛踏入了新世界一般,頭腦飛快的想出了許多相關的利用。
不過,最終卻幾乎都不太可能。
尤其是將所有人利用此點轉移避難到東界,這個想法的確很棒,只可惜大批收容是一項難題,魔怪可能會借此入侵,更是讓人不得不打消這個想法。
就在討論正處于激烈之時,陳林兩人身上的卷軸突然嗡顫了起來。
“看來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陳林兩人對視一眼,便直接騰飛到了上空,以免出現不必要的波及。
“魔仆最后的反常行為我很在意,一旦發生異狀,可以在戒指里留信。”
鐘元山感激的點了點頭。
“那便再此提前謝過了,祝兩位武運昌隆!”
隨著鐘元山話語出口,廣場上的眾人立即紛紛起身,向陳林二人微微鞠躬表示謝意。
下一刻,卷軸發出嘎吱的聲響,化作了一道空間裂痕。
空間裂痕一出,直接將二人直接包裹起來,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仍舊是熟悉的破碎重組畫面,眨眼間,便已經重新站回了云霧走廊之中。
不需要領取報酬,也沒必要報告任務,陳林兩人便直接離開,趕回住處。
拿起被扔到茶幾上的儲物戒指,陳林便向其內探查而去。
果不其然,原本空空如也的儲物戒指,此時透過感知仿佛看到了一個褐色小女孩,正是鐘素素無疑。
而鐘素素仿佛也有所察覺一般,撓了撓小腦袋,好奇的向四周望去。
陳林倒也不猶豫,直接向往常取物品一樣,將靈力與感知往外一引。
隨即,只見鐘素素毫無征兆的浮現在了半空中,似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險些摔在地上。
鐘素素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后直接充滿驚喜的撲向了陳林兩人。
“這里就是東皇觀嗎?好棒!”
相較于鐘素素的新奇興奮,陳林兩人一時間倒是有些尷尬。
看著四處翻動研究的鐘素素,漆雕狼終于還是開口詢問了起來。
“怎么安排她?通知上去給她另覓住處的話,不太好放心,就讓她先住在你這里吧?”
陳林也實在沒有更好辦法,只得點頭應了下來。
接下來倒也不急于一時修煉,便帶著鐘素素外出介紹起各個地點來。
而此番介紹臨近尾聲之時,漆雕狼忽然這才想起了什么。
“從我們進入內觀算來,今日剛好是殺伐之路開啟的日子吧?”
陳林挑了挑眉,頓時也略感興趣,便帶著鐘素素一同向邊界處走去。
才走到階梯上方,陳林與漆雕狼便愣了愣。
因為殺伐之路似乎比往日更快的出現了勝者,而入選的三道身影,已然走到了階梯下方。
走在最前方之人,陳林兩人都是認識的,正是魁輕豪。
魁輕豪看見兩人愣了一下,但緊接著便訕訕的笑了笑,眼神中充滿忌憚。
甚至笑容之中,還帶著許多討好的意味。
就在陳林兩人不明所以之時,后方傳出了一聲不悅的嬌叱。
“不好好走路就讓開!我還要急著去找蠢獸算賬呢!”
魁輕豪聞聲明顯的身體一僵,直接害怕的靠在了一邊,把路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