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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那大漢的膂力十分驚人,肥兔向上飛了數(shù)十丈高方才下落,“四弟”與紅葉不敢怠慢,韁繩一扯,胯下神駿“唏律”一聲便向判斷中的落點(diǎn)疾馳而去!

紅葉的黑馬神俊,速度也明顯更勝一籌,幾步之后便已超出“四弟”半個馬身,那只兔子是呈拋物線墜落的,此時從最高點(diǎn)不過將將落下幾丈,兩人便已風(fēng)馳電掣的趕到了正下方。

見到紅葉馬快,“四弟”也不著急,兩腿一夾,奔馬便急停下來紋絲不動,隨即“四弟”又拉開手中長弓,仰天便是一箭!

箭如流星,眨眼間便將兔子射了個對穿,箭羽帶著它再度向上沖了起來,落點(diǎn)自然也偏了少許,旁邊眾人齊聲喝彩,“四弟”也面露得意之色,瞥了紅葉一眼,微調(diào)馬頭去接。

四弟主動出手,占了先機(jī),這一下就甩了紅葉有一長多遠(yuǎn),搶在了前面,這手急停急射的功夫,的確是漂亮之極,連葉蕭也對他刮目相看起來。

紅葉更不答話,從背后抽出一支黑色羽箭,卻比常人所使短了幾分,泛著幽光竟似精鐵鑄就,她縱馬疾馳,張弓搭箭卻不射出,眼見兔子離地只剩幾丈高下,突然間身子一側(cè),竟然栽了下去!

葉蕭因?yàn)橐暰€被阻,看不清楚,扳著樹枝的雙手不由一緊,心兒更是提到了半空:“難道出了什么意外?!”

一道黑色的閃電自馬腹下射出,隨即便見紅葉又翻上了馬背,原來方才她是以單足勾住了馬鐙,沉下身體以獲得斜射的角度。

“原來如此礙…真是丟人!”葉蕭抹了把額頭不知何時冒出的冷汗,對自己的定力卻大為不滿起來。

那兔子方才被“四弟”射出的箭矢帶起,幾乎就是直上直下,下墜之勢甚急,紅衣落后“四弟”丈許,這一箭正好是斜刺里殺出。

此時“四弟”已將趕到落點(diǎn),兔子也帶著長箭打著滾下落,就像是勝利自天而降,正歡喜間,只見一道黑色的閃電了劈過來,兔子竟然又打著卷倒飛了回去!

煮熟的兔子,也會飛?!

煮熟的兔子當(dāng)然不會飛,可是插上翅膀就不一定了。

“四弟”一箭射穿兔身,正好似給它插上了兩只翅膀,紅葉的黑色小箭更絕,正中剛好轉(zhuǎn)到下面的箭羽,憑借巧妙的角度、力度和速度讓那兔子倒飛回來,只是黑箭太重,無法射的更高更遠(yuǎn),因此只能在兔子行將落地的最后關(guān)頭出手。

自大漢將肥兔拋出,這兩人便各展身手,顯露的騎射功夫極為嫻熟,優(yōu)勢更是幾度易手,以葉蕭的定力,尚且看得目瞪口呆,圍觀的那些大漢更是彩聲四起,為兩人超卓的表演助威。

眼見獵物倒飛而來,速度雖緩,紅葉卻心中大定,無論“四弟”的騎術(shù)如何精湛,也不可能再把馬頭調(diào)回來了,她這一手絕地反攻漂亮之極,不僅為自己化解了敗勢,迎來勝機(jī),更將對手陷入了絕境!

那“四弟”也絕非等閑,見獵物近在咫尺卻驟然飛走,倒也臨敗不亂,猛地一夾馬腹,馬兒吃痛,長嘶一聲前蹄騰空,人立而起,將跨坐于背上的“四弟”甩得向后飛去!

“四弟”的身體如鋼條般緊緊繃住,雙足緊勾馬鐙,仰面朝天橫躺在空中,雙手更是沒有絲毫停頓,將長箭連珠也似的射出!

比賽伊始,紅葉便仗著坐騎神駿占了上風(fēng),那“四弟”卻來了手一箭穿心將優(yōu)勢逆轉(zhuǎn),此后紅葉冷靜沉著,憑借著精準(zhǔn)的箭術(shù),敏捷的反應(yīng),縝密的心計和沉穩(wěn)的定力,重又營造出壓倒性的勝勢。

只是敗勢已消,勝則未必!

“四弟”眨眼間已射出三箭,一箭更快過一箭!

前面的箭羽剛剛飛離弓弦,后面的箭頭便已刺入前箭的箭尾,一支箭長三尺有余,三箭相連,霎時間便形成一根九尺長槍!

“四弟”一聲大吼,閃電般出手攥住了槍尾!

此時兔子離他不過丈許,“四弟”雖不及他大哥那般高大,但也是個六尺長人,單臂一展,長槍毒龍般竄出,狠狠地刺中了前飛的獵物,“四弟”手腕一抖,槍尾略沉,已將獵物挑起!

這幾下干凈利落,連看他不順眼的葉蕭也不得不贊一聲好!

紅葉傻了似的勒馬愣在那里,她的幾個伙伴也一陣沉默,這還是那個被整個草原都看不起的雄獅之子?

與“四弟”交好的幾個漢子張開了嘴巴卻沒發(fā)出聲來,這還是那個拿著他們的獵物去向族長交差的四王子?

就連那始終安靜的粗豪大漢,此時也露出了微笑,眼眶已微微有些發(fā)紅,這才是他那個自小頑劣,不愛練功,慣會偷奸耍滑,然而才情急智,連他也自愧不如的四弟!

一時之間,場上眾人神情各異,場中的形勢,卻再一次發(fā)生了變化。

“四弟”正要將獵物挑往自己的懷里,胯下駿馬一聲長嘶,前蹄已然著地,將背上的主人翹的身體猛然向上一翻。

這只兔子甚是肥大,肉雖已掉了不少,但連汁帶水的也有十幾斤,“四弟”所使的箭槍卻是烏木制成,又已被從箭尾處破開,這下猝不及防,猛一使力,槍頭卻抵在一處肋骨之上。“四弟”手勁頗大卻也無法刺穿肋骨,前面兩只箭身登時綻開了兩朵菊花。

菊花瞬間綻放又在瞬間枯萎,“四弟”的單臂正在上揚(yáng),再加上烏木箭桿上兩朵菊花的收縮反彈,頓時將兔子再次擊飛,又向著葉蕭棲身的大樹飛去。

一干人等面面相覷,誰也不會想到這場比賽一波三折,最后又來了這么一出。

比賽的兩人也是愣了片刻,又幾乎同時反應(yīng)過來,立即拍馬沖向這只不安分的死兔子。

紅葉的黑馬要快過“四弟”的青駿,“四弟”本身的位置卻稍前于紅衣,眼見得兔子就要撞上大樹,兩人卻在兩三丈處跑成了并駕齊驅(qū)。

紅葉輕扯馬鬃,黑馬“唏律”一聲四蹄騰空,霎時超出青駿半丈,勝利已然在望!

“四弟”面色頓時慘白,深知自己的坐騎雖也算神駿,卻差了紅葉的黑馬一籌,若再無變數(shù),此局必輸!

“四弟”心中發(fā)狠,猛一咬牙,從及膝的長靴中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馬股!

青馬吃痛,瞬間爆發(fā)出強(qiáng)大的沖擊力,一下子便超過了紅葉,距離大樹近在咫尺!

“四弟”將雙足抽離馬鐙,騰空而起,迎向行將下落的兔子。

一聲巨大的慘嘶,青馬收不住前沖之勢,迎頭撞上大樹,登時腦漿迸裂,巨大的馬身也軟軟地癱了下去,眼見不得活了。

紅葉和她的黑馬感情甚深,見到青馬的凄慘下場,大驚失色,猛一拉韁,黑馬“唏律”一聲人立而起,止步于大樹半丈處。

此時兔子飛到樹前,去勢已盡,緩緩墜向“四弟”手心。

“四弟”已經(jīng)可以聞到那撲鼻的香氣。

“哎呀”一聲慘叫,一道白色的人影手舞足蹈地從樹上跌落,慌亂之間居然抓住了即將掉入“四弟”手中的兔子,兩人的身體也撞在了一起,拖著那個四弟一起墜下。

“哎呀,無妄之災(zāi),無妄之災(zāi)礙…”這人將“四弟”壓在了身下,自己卻渾然未覺,驚惶不定地從地上爬起,拍打著身上根本不存在灰土,嘴里還在嘟嘟囔囔:“睡個覺怎么會突然掉下來啊?”

這個人正是葉蕭,此刻猶在自得的裝瘋賣傻。

“四弟”也迅速爬起身來,面色鐵青,嘴唇顫抖,盯著葉蕭的眼里就似能噴出火來。

紅葉顯然也認(rèn)出了葉蕭,一時也怔怔地愣在了馬上,竊喜之余,難免也是有些疑惑:“是這個膿包?這也太巧了一點(diǎn)吧?”

“公子!”

“小兄弟!”

呼啦一聲,山凹里的眾人見此都圍了過來,稱呼葉蕭“公子”的,自然是那黑胖老者,叫“小兄弟”的則是那名粗豪大漢。

“小兄弟,你此舉何意?”那大漢面色不善,眉頭擰起,不過語氣還算和善。

“這個嘛,這位公子……”那老者與葉蕭有一面之緣,他沒有見過葉蕭出手,見大漢似要對葉蕭不利,念他無意間解了紅葉之危,于是便打起了圓場:“這位公子熟讀經(jīng)書,昨日于我等有解惑之義,還望蕭……壯士勿怪他無心之舉。”

他深知蕭姓大漢自身勇猛過人,卻對博學(xué)之士欽佩之極,因此點(diǎn)出了葉蕭的書生身份,又以無心作為此次意外的借口。

“哎呀,什么熟讀經(jīng)書,老丈謬贊……”

葉蕭嘴里胡言亂語,雙手一拱,似才發(fā)現(xiàn)手中的熟兔,頓時面露大惑不解之色,喃喃道:“嘗聞大漢以西萬里之遙,有國名為爪哇,該國有一民諺曰天掉‘餡餅’,這‘餡餅’為何在下始不得解,莫非便是此物?怪哉怪哉……”

看他搖頭晃腦,傻勁十足,分明就是一位癡于經(jīng)史的書呆子。

“小兄弟!”大漢不耐看他裝模作樣,怒喝一聲:“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當(dāng)真要插手我……家族內(nèi)部之事?”

他雖惱怒,但對葉蕭的身手仍然忌憚三分,語氣也算的上客氣,只是和老者一樣,一旦牽扯到自身來歷便遮遮掩掩,語焉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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