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算早些出發前往神農架的,然而舅舅卻讓我們等到春暖花開之時再去,就這樣在家里過了兩三個月的舒服日子。
四月的杭州,空氣異常清新。我襯天還沒亮,就收拾好了東西。我沒有驚動黎戰,經過上次的事情,我不希望黎戰在陪我以身涉險,所以我悄悄出發,決定乘坐火車去神農架。
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坐火車,多少有些不習慣,我戴上耳機看著窗外的風景,耳機里卻什么也沒播放。
對面坐著三個中年男子,手掌上有很多老繭和皸裂的口子,皮膚呈現出不健康的白。旁邊坐著一對情侶,一路上除了秀恩愛還是秀恩愛。
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看不清夢中人的臉,但是感覺很親切,而他們做的事情就好像我親身經歷過一樣。驚醒后,我發現出了一身冷汗,列車也到站了。
外面正下著小雨,四月份的湖北一旦下起雨就會顯得很陰冷,而且不知道會下到什么時候。我在雨中快步行走,找到了一個旅館,不用登記的那種。
旅館雖然不大,但是卻很干凈,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隨便沖了個澡準備下去吃飯,而我驚奇的發現在火車上坐在我對面的那三個人居然也住進了這家旅館,而且還住在我的對面。這世界還真是小啊。我注意到這些人鬼鬼祟祟的,卻也沒在意。
吃過飯開始研究黎戰畫下的那張照片,我端起水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今天遇到的那三個人好像是盜墓賊啊。
爺爺曾經說過,盜墓賊長期工作在地下的墓室中,那里沒有陽光,陰冷之氣又重,所以皮膚就會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
我輕輕推開門,走到對面把臉趴在上面。這時候體現出這種旅館的作用了,隔音效果太差。里面幾個人的交談我能聽個清清楚楚。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三人還真是盜墓賊,而巧合的是,他們此行的目的也是神農架,而且是神農架深處的一個古墓。
我悄悄退回房間,躺在床上思考也許跟在這些人身后能比較順利的進入神農架。或者干脆加入進去。
第二天一早,正巧看到三人坐在小攤上吃早餐。我徑直走過去坐下,三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吃飯。
“上山支鍋,下山滅火。火洞認眼,咸魚忌挺西。”我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說。
這是盜墓賊的黑話,以前爺爺教過我,我覺得沒什么用,沒好好學,就記住了這么幾句,現在想想還真是不聽老人言啊。
支鍋就是盜墓,上山支鍋就是組團盜墓,下山滅火就是分了東西后各奔東西,火洞是指那些沒有被盜,保存完好的古墓,認眼就是找墓穴的方位,咸魚就是知墓里的尸體,而挺西指女尸。
盜墓賊下墓最忌諱遇到墓主是女尸,因為女尸陰氣重,更容易尸變,而且尸變后也很難對付。
果然那三人聽了我的話后,臉色驟變,飯也不吃了,起身就要走。
“中了尸毒可不是鬧玩的。”我喝了口粥,淡淡的說到。
那三人被我這一句話定在了原地,半響那個似乎是領頭的人開口道。“兄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我隨三人來到了房間里,我倒也不怕三人耍詐,憑我的身手對付這三個人還是很輕松的。
“原來兄弟也是同道中人。在下張大,這是我二弟,張二,這是張三。”張大介紹到。
我一聽就是假名,倒也不在乎,畢竟干這一行的,很少有人用真名。
“二人。”我隨便給自己起了個名字。
“不知二人兄弟是如何知道我二弟身中尸毒的。”張大問。
“很簡單,你這二弟印堂黑氣繚繞,手臂發紫,還纏著紗布,再加之你們的身份,答案呼之欲出。”我裝模作樣的說道,其實我是聽了他們的對話才知道的。
“不知二人兄弟能不能幫忙看看。”張大殷切的看著我。
“可以。”我拆開紗布,發現傷口是被咬傷的,已經開始潰爛化膿,一股臭氣散發出來。“怎么傷成這樣,我只能暫時止住尸毒擴散,想要救他,必須在七天之內找到咬他的那個粽子,用他的牙磨成粉末用雄黃酒服下,否則大羅金仙也救不了。”
那張二被我的話嚇到了,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白了。
“不瞞兄弟,我們此次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兄臺也是同道中人,一起如何?”張大道。
“我可不是和你們同道,我就是一個倒賣古董的,知道些黑話只是因為祖上干過這一行。”我拒絕到,欲擒故縱嗎。
“那正好,上次去,墓里的東西一件都沒帶出來,如果兄弟肯幫忙,里面的東西您先挑,給我們哥三個留點就行。”
我沉思片刻,“好,既然你如此痛快。我就和你們走一遭。不知你為何認為我能幫你們呢?”
“您這施針手法一看就是高手,還有看的出來您是個練家子,比我們三個加起來還要強,要不我們早就把你撂倒了。”張大爽快的說道。
“行啊,眼睛夠亮的。”
“混了這么多年,這點眼力見都沒有早不知道死哪個墓里了。”